只是这次启程燕行歌看起心情分外的高兴,琅月也只是微微好奇了一会,也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殿下,这卓阳,便是我们最后一个要去的地方了?”
马车空间宽敞,尚且能容的下一个小榻。
燕行歌就乐意窝在这张小榻上与琅月厮磨。
这马车本来是为琅月准备的,琅月听羽十三说,他们家爷骑术是极好的,从前出门的时候,向来不愿意屈尊窝在马车里。
琅月默默在心理想象了一番,燕行歌顶着这么一长脸骑着马招摇过市,有些骚包的嫌疑。
可自从夫人来了,太子爷好像忘记了自己会骑术这回事一般。
偶尔琅月好奇问起,对方还要一脸理直气壮。
“夫人整日待在马车内多辛苦,本宫心中不忍,实在不忍。”
所以钻到马车里一起辛苦。
说话间,燕行歌自己从桌旁亲手剥了一颗葡萄,却是伸手塞到了琅月嘴中。
葡萄多汁,琅月被这满嘴的汁液猛地一甜。
燕行歌这才慢悠悠的给人解释。
“卓阳……走完这一趟,本宫的差事也可以彻底交待了,”长臂一伸,将琅月揽到自己怀中,画风一转,笑吟吟的问人,“葡萄甜不甜?”
他刚想凑过薄唇去亲自尝一尝,琅月似早就料到一般,捏了颗紫色的葡萄塞进人的嘴中,正堵住了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心思,看着人一副无声吃瘪的样子,笑弯了一双眼睛。
“殿下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人笑成这副样子,燕行歌眼中也有了笑意,他突然开口轻声琅月的名字。
“等我们回到了蓟都……”
我门就成亲吧。
可惜这句话并未来得及说出口,马车忽然停下。
原来是天色已晚,面前也正有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
羽七低声请示,车里的两位主子是不是有下车的休息的意思。
琅月一怔,轻轻推了推被打断话满脸不悦的某太子。
“殿下,人困马乏,不如咱们下去歇歇?”
燕行歌是没什么,行军打仗的时候,连夜奔袭也是有的,但是眼下得顾及着琅月的身体,那时候她躺在病床上大夫说无药可医的样子似乎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
“好,就听月儿的。”
燕行歌抱着揽月从马车里走下来。
客栈里的小二面露不屑,跟站在柜台后的帐房先生愤愤的耳语了两句。
“真是个纨绔,说是赈灾,竟然还带了个女人……”
那帐房先生也抬头像门燕行歌的方向看了两眼,满是按捺不住的杀气。
“待会才要让他好看。”
其实此处已经离卓阳很近了,也可能是这次的任务快见底了,燕行歌也有意放慢行程,让手下的人都可以喘口气。
“哎呀,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小店这下要生意兴隆了。”
一如既往的,店里招呼的人迎了上来,积极的招呼着喂马填料。
跟在燕行歌身边的琅月却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她多事,怎么这招呼人的话,这么不顺耳呢。
羽七很是实在,虽然这荒郊野岭的小店看起来也是没什么人的样子,他还是掏出来一袋看起来分量很足的银袋包了场子。
那掌柜的看了银子便夸张的哇了一声,然后一脸喜色的向着燕行歌和琅月招呼道。
“客官楼上请,先稍作歇息,等饭好了小的再招呼各位。”
琅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方才这人看银子的时候,眼中分明满是不屑,面上还是装的如此夸张,分明有诈。
“怎么了月儿,可是身体不舒服?”
琅月本来是想想开口劝燕行歌不如换家客栈,但是又怕打草惊蛇,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他以前只能按下先不说。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
燕行歌面上闪过一抹担心,不待琅月再说些什么,直接打横抱起琅月,大步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琅月起初没料到燕行歌会这么夸张,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然后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下丢人丢大了,愤愤然道:“殿下,太……太夸张了,您放我下来……”
头顶传来燕行歌一声轻笑,声音中带着调侃道。
“月儿若是实在害羞,不如把脑袋埋本宫怀里?”
琅月觉得自己还是直接咬舌自尽吧。
燕行歌利落的用脚踢开了房门,然后二话不说将琅月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脱靴爬了上去。
琅月的脸更红了些。
“殿下这是要……”
话未说完已经被人抱到了怀里,顺手还给裹上了厚实的棉被。
“嘘,本宫抱着你睡会。”
过了半晌,燕行歌还是惦记着琅月的身体,轻声问道。
“身子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琅月这会尽管躺在床上,但可能是在白天实在躺的太多了,没有丝毫的睡意,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睡在身侧的燕行歌,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殿下,我觉得这家店有问题。”
……
晚饭的时候,燕行歌和琅月还是从房间中出来和大家一起用饭。琇書蛧
因为随性的侍卫比较多,但是有胆子和燕行歌做在一桌的却的确不多,她们这一桌上,除了燕行歌和琅月,最多也只是多了羽十三和羽七两兄弟俩。
“没想到这乡村野店,菜还是不错。”
燕行歌状似无意的夸赞了一句。
琅月便凑上前去那鼻子嗅了嗅。
的确,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看来是下了些功夫的。
“你们是贵客,小店哪有不尽心伺候的道理呢。”
那店小二穿梭在一众桌子中,尽心尽力的添酒倒茶,实际上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不好好招待这个挑剔的太子爷,待会她们又怎么能下手呢。
这药效来的很快,吃了饭菜的众人开始一个个的倒下。
“啪!”
小二随手将手中奉着的酒砸在地上,随着这声响动,藏在客栈后院的同伙纷纷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阿真,成功过了吗。”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急不可耐的开口,他手中提着明晃晃的一口大刀,光洁的刀身反射着月色摇晃在已经昏睡过去的琅月脸上。
只是那个圆滑热络的店小二一开口却变了声音,宛如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一般。
“那当然,我几时失过手啊。”
那蓄着胡子的大汉就憨厚的嘿嘿笑了几声,声音中是按捺不住的开心。
“太好了,我们终于能为大哥报仇了。”
还在装着昏迷的琅月在心中默默的琢磨,感情这不是一时起意的劫财劫色,而是为了私人恩怨?
那燕行歌的仇人……挺多的。
同样在装着昏迷的燕行歌也不安分,广袖下的修长的十指慢慢移动来牵她的手。
两人无声的互动并没有被发现。那个先前易容成店小哥的小姑娘缓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拍燕行歌的脸。
“李叔,你还别说,这个狗太子,长得还挺俊俏的。”
竟然比她一个姑娘生的都好看,可惜这人注定是她的仇人,不然……
就在她的手要碰上燕行歌的脸时,一旁的羽七再也忍不下去,嚯的一声起身拔刀,凛冽的刀风擦着那双白嫩的小手,那娇俏的小姑年心有余悸的收回自己的手,拍了拍心口,幸好自己闪的快,要不然这手算是废了。
“不好,有诈!”
被阿真唤作李叔的大胡子睁大了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
原本被迷昏了的众人一个个整装待发的站起来,人数上远远胜过她们这边的人。
燕行歌也缓缓坐直了身子,一双凤眼,满是不屑的睥睨了这些人一眼。
阿真受不住这个眼神的刺激,不顾李叔阻拦的开口问道。
“你,你们怎么会诊脉事都没有。”
羽十三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嗤笑了一声。
“因为我们早有防备,所以这区区迷魂散,不算什么。”
阿真更加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道。
“不可能,这个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
琅月一直好奇的看着她,她现在仍旧是一副少年小二的样子,连脖子上的喉结都清晰可见,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实打实的是个姑娘。
“姑娘用的是易容术吧?”
阿真看到说话的是一直跟在燕行歌身边的女人,身边认定这是个狐狸精,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琅月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笑道。
“你的易容术或许很出色,但是你最大的败笔却在自己的手上。”
阿真斜瞥了她一眼,目光不自觉的跟着人的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试问一个整日做粗活的店小二,怎么会有一双如此细腻的手呢。”
被击中要害,阿真脸上的愤然之色舒缓了一些,但是即便是眼下被这么多人围着,也毫不见惧色,眉目间依旧傲气道。
“这次算你们命大,”她的目光转向燕行歌。眸中带着杀意与不甘道:“燕行歌,你记住了,姑奶奶名叫沈真,是将来要取你狗命的人。”
羽七敏锐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要跑!
可是还未待他采取什么动作,不知道那个姑娘抬手往地上摔了什么东西,棉企拿忽然起了很大的烟雾,烟雾散去后,那群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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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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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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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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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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