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莺莺也焦急万分,这萧衡可是她富贵荣华的保障啊,要是萧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完了。
“人呢,怎么还没把大夫给请来?!”萧山着急上火地对着一室的下人吼道。
郑莺莺此时此刻正趴在萧衡的床头拉着萧衡的手哭哭啼啼的。
屋外终于是传来下人传报的声音,“老爷,老爷,来了来了!”
“来了就赶紧让大夫进来啊!”萧山急不可耐,生怕晚一步萧衡就命不保了。
然而,下人领进来的不是大夫,而是慈悲寺的主持悯悲大师。
悯悲大师虽是出家人,但他的身份地位却是很高的,就连当今皇帝去了也要向悯悲大师行礼以表尊重,毕竟慈悲寺是皇寺,且历史悠久,悯悲大师又德高望重,自然非同一般。www.xiumb.com
悯悲大师再次光临太尉府,萧山慌忙迎接的同时,却也奇怪悯悲大师来此的目的。
“悯悲大师有礼了,不知悯悲大师光临有何要事?”萧山拱手相问。
悯悲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不请自来是因为日前,老衲在寺中夜观天象,发现西南方位星光黯淡,并笼有一层厄气,我佛慈悲,解救世人,于是老衲只身前往西南方向而去,想寻找被厄气笼罩之位,途经太尉府就听见说令公子突然不省人事,所以才着急赶来想看看令公子是否是因厄气而倒。”
萧山对悯悲大师的话深信不疑,立马引见悯悲大师去看萧衡,走到床边,悯悲大师低头看了一眼萧衡,头立马一摇,“不好,萧太尉还是赶紧拿令公子的生辰八字给老衲,在迟些不仅令公子不保,估计你这太尉府都要遭殃!”
萧山一听,不敢耽误,“杜鸿,还不快去!”
没一会,管家杜鸿就拿着萧衡的生辰八字过来了,他双手递到悯悲大师面前,恭敬地说道:“悯悲大师,给。”
悯悲大师接过生辰八字夹在两指之间,然后闭上眼,嘴唇开始快速念动,不知是在念什么经文。
萧山、郑莺莺等人等在一旁也不敢作声,生怕打断悯悲大师做法。
可,没过一会儿,悯悲大师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生辰八字,而后扭头看着萧山,“太尉大人这是何意?”
萧山一脸不解,“怎么了,悯悲大师?”
“太尉大人如果不信老衲大可直说,老衲大可不费这个心力,这厄气若是太尉大人不怕的话,那就当老衲没说,告辞。”说着,悯悲大师扔掉了手中的生辰八字转身就要走,看样子是恼了。
萧山有些懵,向前跨一步,拦住了悯悲大师问道:“悯悲大师,到底怎么了,还请明说啊?”
悯悲大师指着地上的生辰八字问道:“太尉大人作何要拿一张假的生辰八字给老衲,老衲费心血想要为太尉府驱除厄气,可太尉大人却在这戏耍老衲,老衲就算是个出家人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假的?”萧山还是没太明白,于是他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生辰八字看了一眼,原以为是杜鸿手忙脚乱拿错了,可是他一看,并没有,这就是萧衡的生辰八字啊?
郑莺莺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丝帕,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一层细细的汗了。
萧山不懂,为什么悯悲大师会说是假的,“这个就是我儿的生辰八字啊,绝不会弄错的。”
悯悲大师却说道:“太尉大人,你确定这个,真的就是令公子的生辰八字?那为何老衲方才诵经却没有用呢?按道理,老衲念完真经,令公子这会儿早就醒了,而你太尉府也能避开一场祸劫,可现在看来,怕是……”
萧山敛眉深思,良久才骤然回身看向郑莺莺,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郑莺莺!”
萧山重重地念了一声郑莺莺的名字,吓得郑莺莺抖褥筛糠,最后脚一软跪到了地上。
郑莺莺这般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心虚啊,如此更是证实了萧山心中所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萧衡,不是我的儿子?”
郑莺莺低着头,不敢吭声。
萧山钳起郑莺莺的下巴,让郑莺莺与他对视,“连你也背叛我,与别的男人苟合?”
郑莺莺摇摇头。“不、妾身、妾身没有跟别的男人苟合,妾身的心与身都属于老爷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萧衡的生辰八字不对,我在门外听见萧衡的降世,生辰八字怎么会错?你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郑莺莺不敢说,真的不敢说,她说出来的话,就彻底完了!
“不说是吗?”萧山阴骘地看着郑莺莺,然后伸手就将郑莺莺的手骨错位,郑莺莺当即就疼得尖叫,而萧山还死死地钳着郑莺莺的下巴,不让郑莺莺移开,”说不说?不说的话,那我就将你的另一只手,还有一双脚都给错位,那种痛感,会是你此时此刻痛感的三倍,你可想清楚了?”
郑莺莺哀嚎不断,“说、说,妾身什么都说,妾身什么都说。”
萧山为了让郑莺莺说话的时候不这样哀嚎连连,一瞬间又替郑莺莺将错位的骨头给衔接好了,郑莺莺痛的满头大汗,骨头接上了不痛了,她倒是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她要将以前的一切说给萧山听,萧山听了之后会不会还是不会放过她?
见郑莺莺还在犹豫,萧山手一动好似又要来给郑莺莺错骨,吓得郑莺莺也不敢在犹豫,全部托盘而出,“是,萧衡的确不是老爷的孩子,也不是妾身的孩子,而是妾身让高柔找来的男婴,因为当年妾身生的也是个女婴。”
“可是妾身跟算命先生通过气儿,要让老爷相信,老爷的第六个孩子一定是个儿子,如果不是,就是徐秋晚在外偷了人,所以妾身一早就准备好了,等徐秋晚临盆时,抱着一个女婴等着,如果徐秋晚生的是女儿也就罢了,但如果徐秋晚生的是儿子,那么妾身就会让高柔去把那孩子给调包。”
“后来妾身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再度怀上了老爷的孩子,可是妾身不争气,生的还是女儿,所以就将一早准备好的男婴换上,冒充老爷的儿子,一来夺得当家主母的位子,二来就是为了陷害徐秋晚,让老爷以为徐秋晚在外头有了别的男人。”
“妾身也是偶然看到齐廷尉对徐秋晚很好,然后老爷看了很生气的场面,所以才有此一计,结果,老爷就当真认为徐秋晚红杏出墙了。”
听到郑莺莺所说,萧山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鲜血,就快要从口中喷薄而出了,他松开了郑莺莺,艰难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秋晚……”
郑莺莺哭着求道:“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求老爷原谅妾身吧,妾身、妾身只是想和老爷厮守,不想老爷在惦记着徐秋晚的好,那徐秋晚有什么好的,一棍子打不出三句话来,对老爷也是不愠不火的,这哪里是妻子对丈夫应有的态度啊!”
萧山压下已涌上喉管的鲜血,双目猩红地看着郑莺莺,吼道:“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我和秋晚之间,容得你来评断吗?郑莺莺,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和秋晚不会落到如今阴阳相隔的地步,你多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就给我下去向秋晚赔罪吧!”
说完,萧山红了眼,一掌击向郑莺莺,郑莺莺当即脑浆迸裂毙命,那惨状让周围的人都心惊胆颤,唯悯悲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太尉大人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老夫的家事,还望悯悲大师莫多管,倒是如今,老夫想问悯悲大师,这厄气一事该如何解决?这萧衡既然是个与我太尉府毫无瓜葛的人,老夫也没他的生辰八字,这厄气是否与我太尉府再无关了?”
“正如太尉大人所说,若是令公子再不是令公子,他身有厄气是不会牵连到太尉府的,只是。”
悯悲大师的话还没说完,萧山就打断了,“既然如此,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悯悲大师慈悲为怀,让你见到如此血腥场面实在罪过,还望悯悲大师见谅,杜鸿,送悯悲大师!”
悯悲大师见萧山已经下了逐客令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什么也没说,跟着杜鸿就走了。
萧山又指着萧衡吩咐道:“去,把他给抬出去扔了,从此太尉府再无萧衡。”
“是。”下人颤颤巍巍地领命。
萧山终是没忍住心头血,一口喷了出来,他颓败地坐在了床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徐秋晚,他现在纵使悔青肠子也换不来徐秋晚了。
萧仙语回来的时候,听说萧衡突然晕倒了就想着过来看看,可是萧仙语刚一踏进门就差点吓疯了,她看见面目全非的郑莺莺倒在血泊里,而萧山嘴角挂血地坐在床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容岚作为萧仙语的贴身丫鬟,萧仙语走哪她当然就跟哪儿,所以,她也看到了这房里的一切,顿时失声喊道:“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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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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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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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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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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