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诗中所述的:举腕嫌衫重,回腰觉态妍。
“夫君。”女子甜蜜一笑,“我做了你最好吃的菜。”
“好的,谢谢思思,思思你真是好妻子。”刘随往女子额头亲了一下,又往小女孩脸上亲了一口,“你是爹爹唯一的心肝宝贝。”说罢架着小孩子转了个圈。
小女孩愉快地笑着,仿佛他的爹爹是世界上最称职的爹爹,宋若情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女孩的眉眼,那英气的眉宇,那有神的眼晴,分明就是刘随的缩小版啊。
“爹爹,你说呀,你只爱我和娘亲。”小女孩道。
“我只爱思思和唯唯。”刘随道,“行了吧。”
唯唯拍手道:“好,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爹爹我们去吃饭。”
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走进了屋子。
宋若情泪流满面,立在雪中岿然不动。任凭大雪飘摇。
一直以来,她内心都藏着一股隐隐的害怕与恐惧。
她害怕被他遗忘,被他抛弃,被他辜负。
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改造着自己,她去学琴,她去跳舞,她拒绝赵德芳,她甘愿放弃宋人的身份,甘愿守在青玉宫中,她无非是想,跟和他在一起。
在深夜里,她无数次从梦里醒来,望着更深露重的青玉宫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边的皇极宫,她恐惧有一天,自己无法拴住他的心,他会如像他男人一样,封妃纳妾。
宋若情孤独地站着,为了那卑微的爱情哭泣不止,如今,最担忧的事情早就发生。只不过在这一刻才知道真相而已。
原来,他的关心原来都是假的。
假的。假的。
假的,真的是假的。
雪一直下,不知几时又飘来一阵风雨,风雪雨交加,打湿了宋若情的墨发,身上的衣物尽已湿透,紧贴着瑟瑟发抖的躯体,额头上的发丝粘在一起。
宋若情用发白的手拼尽了力气推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在风雨如晦间缓缓打开。
宋若情将深藏在内心的那股恐惧倾泄而出:“刘随,你让我情何以堪?”声音寒碜,痛苦不已。
刘随闻声走了出来,站在门前,两人就这么站着,之间仿佛隔着一片天堂,一片地狱。
宋若情突然间冷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我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我自认为像天神的男人,原来竟然是一个骗子。骗子。”
雪渐渐变小了,天又突然下起了一阵阴冷的细雨。宋若情脸上一阵苍白,发丝黏在一起。
“把我这么多年来与你传情的书信还给我吧。”宋若情道,“从此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
刘随沉默不语。
“我一直以为我爱对了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你吗,因为我读了你送我的札记后,我以为你内心纯粹,光明磊落。没有想到,这么多少来,我爱那个人,早已不存在了,不存在了啊。”
“若情,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一起再找你,可是你却一直没有出现。思思她等了我十年,我不能负她。”刘随打开雨伞,握着伞柄走到宋若情的面前。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刮过,几枝伞骨被掀反,要不是他握着伞柄,雨伞几欲被呼啸而来的风雪刮走。
“还给我。”宋若情重复着。雪粒子落在了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混着泪水冰冷地划到下巴。
风已消停,唯有细雨漫漫。
刘随眼神消沉抑郁,腔调含糊却又冰冷道:“已焚。”
宋若情止住了泪水,又痛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刘随啊,你焚毁了我的爱情!你焚毁了我那卑微悲凉的爱情!
宋若情凄凉的眼神望着唯唯,迸出仇恨的眼光,她猛然对天长啸,扬起宝剑身如闪电般避过刘随,朝站在不远的唯唯袭去。
思思急忙掩着唯唯,失声尖叫:“夫君救我。”
刘随一个箭步,持剑挡在思思的面前。
宋若情的剑尖顶在他的胸口:“你何必呢?”
“哈哈哈。”宋若情将未出鞘的宝剑一掷,叮当落地,衣袂翩跹出无数的水珠,她淡然掸去,用纤纤细指拂去鬓边的雪花,睫毛一眨不眨道:“好,我成全你们。”
宋若情决然而去。
“啊哈哈哈!我爱了那么久的人,原来是个骗子,啊哈哈,我的人生啊,就这样被一个骗子毁了,啊哈哈哈。”宋若情在雨中时而踉跄前行,时而仰天拭泪,时而在雨中长啸。
“骗子,骗子。”宋若情一个跟斗栽倒在泥潭之中。
天地间氤氲着朦胧雨雾,路上不见行人足迹。琇書網
宋若情倒在泥潭之中,满身泥垢。无穷无尽的雨点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打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无尽的泪水随着雨滴汇成一条污浊的小溪。
一辆马车渐渐地近了,由于雨下得太大,车夫只顾赶着马车,嗖地一声跨了过去。
马车似乎踩踏到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车夫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哪只死狗挡路。”
车夫行驶了一段时间,越想越不对,折了回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
她倒在泥潭里,脸上溅了一身的黄泥,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得肮脏不已,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姑娘你怎么样?”车夫扶起宋若情,宋若情毫无知觉。
“若情?”这车夫不是别人,正是白宁。
他看着宋若情的脸庞,惊住了,将她抱到马车,驾车离去。
白宁将宋若情带回家后,急急叫了白母前来照顾,自己冒着大雨去西街请来了一位大夫。
“大夫你帮我看一下她。”
白母已帮宋若情更换了干净衣服并她洗拭了一番。
而今宋若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姑娘体质虚弱,又淋了雨,看来情况不妙啊。”大夫摸着脉道:“我要给她施针。”
“大夫你一定要尽力啊,多少钱都不成问题。”白母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瞧她那小脸白得像张薄纸儿。”
“夫人,你放心好了。”大夫施完针后,提笔开了张单子,“姑娘她没事,只是身体虚了些,加上她刚来月信,要注意保暖。我开了三副药,到时你们三碗煎成一碗,一天三副。”
白宁心里紧拧的弦松了下来,拿过一些银两递给大夫,将大夫送出门后,送坐在宋若情的面前,用手绢擦擦她额头。
“宁儿。”白母道,“你先去休息吧。”
“娘,我不累,您先去睡一会吧。”白宁笑道。
白母嗔了一眼,“就知你小子重色轻母。”
白宁道:“娘。”
白母道:“好了,我真的去睡了,你也别着凉了,披这件衣服吧。”说罢给白宁披上一件衣服。
白母离去了,白宁倚在床沿,双眼细细地打量着宋若情的脸,聆听着她的呼吸的声音。
外面的雨敲打着芭蕉,池水涨满后汇成一条线,泠泠地打在石尖上,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溪。
白宁将尖指轻轻地抚了一下宋若情的鼻尖。
他多少夜地转碾反侧,多少次梦里见她如花笑魇,梦里的她遥远神秘,如巫山之女渐行渐远。
当他以为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时,没有想到,上天竟然让她再一次出现。
抚摸着她的鼻翼,她是多么真实的存在呀。
难道这就是命运。如果是,那么,他将不会再次错过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颜如玉传更新,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焚毁了我的爱情!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