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寝宫,我回来了。
一只温暖的手佛上我的面颊,这种触碰感,似乎在好久之前有过,就像是我昏迷前的那个怀抱一样,熟悉而又陌生。
“娇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是刘彻,我一笑,我终于又可以这样清楚的见到他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生怕在失去一样,“娇儿,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
为什么?我有想过为什么么?我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么?
没有的。
我要怎样回答?我轻轻的笑了:“因为臣妾不愿意看到皇上受伤,臣妾死不足惜,但是皇上您不一样。”
他也在笑,笑中却含带着一些泪水:“娇儿,你真傻。”
傻么?是的,的确很傻。
就凭这那一句此后陌路人,我就可以不去救他,可是为何心里就总是放不下呢?
“可不就是嘛,皇上都把臣妾视作陌路人了,臣妾还是这样傻傻的。皇上说得对,原都是臣妾的不是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解:“陌路人?朕何时视娇儿为陌路人了?”
我看不出他有装傻的感觉,便解释说:“皇上给臣妾的回信,不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
听我这样一说,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朕听糊涂了,朕什么时候接过娇儿你的信?又何来回信一说呢?”
回想之前子夫略带奇怪的话语,我顿然有些明白了些,急促的问:“难道那日柔心送过来的,不是皇上您亲笔写的?”
“笑话,朕从来就没有让柔心给你送过什么东西,更没有写过什么。娇儿,你可要告诉朕,究竟是怎样一回事。”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悲喜交加,喜的是刘彻真的没有对我绝情,都是我多想了;悲的是后宫竟有这样要算计我的人,不仅仅是算计我的安危,更重要的是要破损我和刘彻只见的感情。
好在,好在现在我都明了。我欣喜至极,起身紧紧抱住了他。再一起这样紧紧的相拥只能向我自己证明,我始终都是放不下他的。
哪怕曾经多次的说着忘记,说着不在乎,可终究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情,爱,始终都是没有改变的。除了浓,便是更浓。
转眼间我看到了如月和翎羽还在身边,如月笑得开心,翎羽低着头笑着,眼眸里有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不过我没有多想,反而倒为自己这样冲动的举动而感到有些羞了,低着头松开了他。
如月心领神会,一把扯过还在旁呆站着的翎羽走了出去。
“我好想你晓得道么?我天天等,为何你就是不过来?非要我亲自来你甘泉宫,你才肯和我合好是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在那双星眸里,我已看不到他君王的威严。
是啊,此刻的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夫妻,一对拌了嘴刚好的夫妻。
他脱了鞋袜上塌而来,我乖巧的躺在他双腿上,轻轻的道:“臣妾还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甘泉宫里等着皇上,可是臣妾别的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李夫人。皇上可知道,臣妾见了初蝶,心里有多难过?臣妾真心以为皇上再也不来找臣妾了呢。”
“怎么会。”他轻柔的为我捋着丝发,道,“我向你承诺,再也不疑心你了。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以后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
提及这事,我想起他还尚未看信,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解释一番:“皇上,对于楚服那件事,臣妾想说……”
“嘘。”他轻轻的笑着,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现在只是属于你我二人的,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
“真的?”
“真的。”
我莞尔的笑,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他俯身低头,唇齿与我神情的纠缠着。我再按捺不住,苦的是那般的汹涌,双手搂得更紧了。
他手上的动作加快,我羞涩的躲闪着。许是因为渴望的日子太久,压抑得太久,他的热情让我几欲承受不住。
不自觉的呻吟声令他动作更是生猛。
不过最终仍是终止。
“你有伤,若要是伤上加伤可就不好了。”
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心疼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不知从何时起,我便开始贪婪于这种温情中了。
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怯着转过身,只道一句:“好了,皇上还是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好。”
这一夜算是这样甜蜜的度过了,许是因为有些劳累的缘故,第二日我醒得甚是晚。
醒来时如月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各种梳洗要用的东西,她笑着道:“看到娘娘和皇上和好了,奴婢就比什么都高兴。”
我“哎呀”了一声,羞得转过身去。如月笑着凑上来,道:“娘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娘娘这要是不好意思了,以后可怎地办呢。”
我佯怒道:“你这小蹄子,真是找打了。”
与她嬉闹了会儿,我方才想起一件大事。
那封信,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此后陌路人”这五个让我伤心欲绝的话,又是谁写的?
还有就是如月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刘彻知不知道如月已经小产的事情。我是现在重获圣宠了,可是又该怎样见到肖玉儿呢?
一件又一件事情摆在我面前,看来,我仍是轻松不得啊。
那就先从信的事情开始吧,我要怎样去查?从谁开始呢?
宫里值得怀疑的人太多,我总不能一个个的去问。哪怕就算是我去问了,谁的话真谁的话假我又怎么知道?
似乎事情又有些难了。
如月看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娘娘可是为了那封假信的事情烦心呢?”
我叹:“可不就是嘛。人物没有,物证又被我自己烧毁了,我真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我可不想这样白白受委屈这样长的时间。”
“谁说没有人证呢?娘娘难道忘了一个人?”
人证?看她驾笃的样子,我突然就想出来了。果真是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帮到我呢。
我笑:“如月,看来你在本宫身边,还是能帮到本宫不少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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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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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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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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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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