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他的信任,谁都可以不相信我,他不能。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语尽,我清晰看到,他眼眸里闪现出对我的信任。
突然我就笑了,我想着,旁人怎样诬陷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他信我,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哪怕我立刻就死,我也能为这信任的目光而安息了。
一个身穿青绿色宽袖宫裙的妃子轻笑一声,道:“这种话谁都会说,若是现在被指控的人是臣妾,臣妾兴许能比皇后娘娘说得更好呢。”
我一时想不起她是哪个,但却清楚,她也是一个与我做对的后妃。
“臣妾并不是存心要与皇后娘娘过意不去,臣妾说的,不过就是真心话罢了。”她朝我盈盈笑着,然后目光转向刘彻,“皇上不信么?那臣妾便说给皇上听听。皇上,若臣妾做了半点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整个大汉朝的事情,便五雷轰顶而亡,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琇書蛧
“邓婕妤发得毒誓,可比皇后娘娘发得狠多了。不如,皇后娘娘也像邓婕妤这样说说。如此,便有几分可信的了。”
听着周美人这带有讥讽的话,我笑:“若本宫真说了,指不定你又怎样说呢。”
她幽幽问道:“娘娘可是不敢么?”
我方欲开口,刘彻一拍几案,呵斥道:“够了!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发这种毒誓的。”
此情此景,让我回忆起那一日,甄雨祺就是这般,跪在这里,被人诬陷。
雨祺,若你还在世,你可会信我呢?
我同那日的雨祺一样,径直跪在刘彻面前,问:“皇上,您可信臣妾?”
他走下来,双手将我扶起,然后双眸紧紧盯着我,点头:“信,朕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只是这事情若不查清楚,传出去,对你不好,你能懂么?”
我点头:“臣妾明白了。”转身,我对周美人道,“你不是说本宫与楚服有私情么?那好,现在就让皇上把楚服请过来,我们当面对质,看看楚服是怎样说的!”
子夫听闻,忙应声道:“这倒是个好法子,皇上,不如就把楚服请过来,问问他也好啊。”
“娘娘想怎样办,那就怎样去办好了。”周美人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就是此刻,我尚还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当中。
一盏茶的功夫,楚服就被请过来了。见大家都在,她忙着向各位请安。等她一一都参见完了,杨婕妤第一个迫不及待的问:“宫里有人说你和皇后娘娘有私情,我且来问你一问,可有这会子事?”
周美人杏眼圆瞪:“婕妤姐姐这般问能出个什么来啊,不受点皮肉之苦,想来也定是不会说实话的!”周美人长长的护甲在楚服脸上擦过,笑,“瞧这样子倒真是极好的,也难怪皇后会看上呢。”忽地,她面容一变,“我问你,你和皇后是不是有过私情?你若不从实找来,就怕你这俊生的脸蛋,可就要毁了呢。”
看着楚服有些胆颤的样子,我对她道:“你不用怕,本宫和你都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以免有些人,整日整夜都想着怎样搬到本宫这个皇后。”
楚服听了我的话,对着刘彻摇头道:“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来找草民,都是希望能让草民帮到娘娘,能尽早怀上皇上的孩子啊。并且,这也是大长公主交代下来的事情,还望皇上能明鉴。”
邓婕妤掩嘴笑了几声:“怎地,皇后娘娘想要个孩子就要来找你啊,这样说来,娘娘肚子里孩子的身世,可真真儿叫人怀疑呢!”
杨婕妤坐在下面,小声却又清晰的说了句:“更是不解的是,谁都知晓长沙王从不与后宫嫔妃来往。救了皇后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皇上,怎地那日就自己留于营帐当中了呢?可见娘娘与长沙王殿下素来……有些来往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气得刘彻脸色发青。他快步走去邓婕妤面前,狠狠扇她一巴掌,喝道:“贱人!这样大的事情也是你可以胡说说得的?”
邓婕妤捂着自己被扇红的脸,眼泪唰唰的往下流着。
刘彻执起我的手,拉我就要朝外面走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朕不愿意听到再有第二个人敢不说半句。朕,愿意相信皇后。”
只这七个字,就让我泪如泉涌。可我却不能就此作罢,倘若我真这样不清不楚的走了,便是承认了我和楚服有私情这事,我不能走。
想到这儿,我收回自己的手,低头说道:“皇上的心臣妾也都明白了,可是臣妾不能就这样走了。事情还没有查明白,所有人还是怀疑臣妾的,甚至有人还怀疑着臣妾肚子的孩子。皇上,臣妾恳求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还臣妾一个清白,好么?”
刘彻看了我许久,终于决定留下来,继续来查这件事情。
尽管他说他不疑心我,可我始终不愿意让他对我多一份怀疑。
重新坐下,周美人走出来道:“皇上,臣妾斗胆说一句,其实刚刚婕妤姐姐说得不错。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皇上的,还是……这个,大家就不能得知了。”
我忍着极大的震怒,瞪着她道:“周美人,你说本宫可以,但是本宫不允许你这样说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周美人也不顾身份,冷笑:“臣妾疑惑了,皇后娘娘您这样着急,是为什么啊?倘若皇后娘娘和楚服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就不应该这样才对啊。”她一把抓住楚服的胳膊,厉声问道,“你说不说?”见她不答,周美人笑,“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自由办法让你来说!”
只见周美人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轻笑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簪子便扎紧了楚服的手指里。
在场妃嫔全都尖叫起来,刘彻紧蹙眉头,“你要干什么?”
“皇上别拦着,臣妾不这样做,只怕这人不会从实招来!”周美人敏锐的目光看着那带血的簪子,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楚服,还想再来一次么?”
楚服禁不起这般的疼痛,她语音未落就跪在了地上,哭道:“草民招,草民都招。”
我怒意大增:“楚服,本宫和你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好招的?”猛然想到她的性别,我大喜,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就告诉皇上和她们你是男……”
“草民和皇后娘娘的的确确有过一切,草民都说了,还望皇上能恕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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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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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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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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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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