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做一个真正好的妃子,最重要的几点便是遵从三从四德,紧守宫规,安分守己,知礼数,有尊卑,端品性。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乃慎,和,谦,谨也。明位分,而无生妒忌之心,尊礼法而循尊卑也。
其实我也觉得无趣,我说的这些,无非都是总结了《女诫》和《内训》上的话。说得再好,也逃不过一个纸上谈兵。
想来历朝历代的妃子都是知道该如何去做的,既是如此,又为何还会有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事情出现呢?
我揉一揉太阳穴,想着,去做一个好妃子也不难,只要你不爱他,自然就成了一个好妃子了。正如现在的我,不去爱,就不会再产生无数的烦恼。
茶余饭后,我懒散的倚在床榻之上。原想着就靠一会儿,这一靠,竟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过久,我睁眼,一对好看的眸子放大出现在我面前。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甄美人来了。
我冲她莞尔笑道:“妹妹什么来的,怎地不叫醒我?”
她笑言:“臣妾过来的时候,见娘娘还在熟睡着。臣妾想,娘娘这些日定然是睡不好的,臣妾等娘娘醒来也无妨。”
我与她两手相握在一起,笑问:“妹妹怎么就能断定,本宫这些日子是睡不好的呢?”
甄美人轻轻笑着:“臣妾与皇后娘娘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会不懂皇后娘娘的心呢。如今,臣妾看皇后娘娘整日有些魂不守舍,再加上今早娘娘您的训话,臣妾大概就都猜到了。”
我亦是不信的:“那你说说看,本宫怎么了?”
“娘娘一定是为了卫子夫的事情烦恼吧?”我略一蹙眉,难不成她会读心术,怎会知道我的心事呢?她笑笑,接着又道,“不管以前皇后娘娘对皇上有没有真心,但至少皇上对娘娘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卫夫人怀了孕,皇上对卫夫人的好,不仅仅是娘娘看到了,就连我们也都看到了。所以臣妾推测,娘娘是因为以为皇上彻底不爱娘娘了,才寝食难安的吧?”
我的心事突然被别人揭晓,顿然脸一红,有些怒了:“你胡说,无凭无证,你凭什么这样推断。本宫不爱皇上,他宠谁喜欢谁,与本宫何干?”
“如若臣妾没说中,那娘娘脸上的红晕,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她温和的说着,我不得不承认,她说得都没有错。我在这宫里面,受这么多年的宠爱,突然一下子全都没有,就算换成任何人,想必都是接受不了的。
她拍拍我的手背,笑道:“要是娘娘信任臣妾,不如就和臣妾说说,臣妾也可以和娘娘说说臣妾的看法。要是娘娘觉得臣妾是在这儿胡言乱语,大可以当臣妾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臣妾不会介意的。”
我凝眸看着她,许久,我点头。
甄美人笑得好看:“臣妾真心觉得,娘娘您是多虑了。在旁的方面上,娘娘一直都是冰雪聪明的,怎么到了自己,就看不透?难不成真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见我愈发疑惑,她便也不再和我绕弯子,直接说道,“卫夫人再受宠,娘娘都别忘了,她是靠着长相才有今日的。若没有娘娘,哪来的今天之卫夫人呢?”
我心里发凉:“不错,卫夫人当初是凭着与我长得相像才得以进宫,那是因为那时的皇上……”因为那时的刘彻还爱我,我又不接受,所以他才找了个我的替身。现在呢?现在还一样了吗?那日刘彻对卫子夫那温情的目光又一次浮现在我脑海之中,我顿然感到一阵烦闷,脱口而出道,“可是现在的皇上已经爱上了卫夫人,爱的只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样子!”Χiυmъ.cοΜ
“卫夫人肚子里怀的是皇上唯独的子嗣,皇上能不高兴么?娘娘有没有想过,皇上的那份柔情,究竟是对卫夫人,还是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我苦苦一笑:“不管是对谁,如今于本宫,也都没有半分的关系了。”
甄美人并没有去在意我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为什么皇上总是当着后宫嫔妃的面去对卫夫人柔情?为什么后宫里的这些流言蜚语皇上不加以制止?表面上看着,皇上的确是和卫子夫相敬如宾,可是旁人又怎么知道,私下里,皇上对卫夫人是怎样的呢?卫夫人进宫一年多了,为什么现在才怀上孕?若皇上真是让卫夫人夜夜侍寝,恐怕卫夫人已经生下小太子了吧!这里面的原因,难道娘娘就一点也都没有想过么?”
若照她这样的思路去想,不错,可以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明了刘彻不是真心实意对卫子夫好。可,眼见为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甄美人这样说,未必不是想着要我与刘彻修好。
转念又一想,这也说不通。卫子夫刚入宫之时,甄美人的抱怨,我不是没有听到的。她视皇上为天,她辛辛苦苦盼着皇上能与她在一起,她实在没有必要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娘娘不信是么?”她垂下羽睫,轻声道,“臣妾也知道,娘娘可能会一时半会儿不相信臣妾的话,但娘娘是聪明人,娘娘仔细去想,定会有所明白的。”说罢,她起身欲走,“臣妾打扰娘娘休息了,臣妾这就告退,娘娘保重。”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不解的问道:“本宫且问你,你曾经对本宫说皇上就是你的天,你是不能没有天的。本宫想知道,如今,你又为何这样劝本宫?”
甄美人略微蹙眉,“臣妾,臣妾只是想帮一帮皇后娘娘,并无别的意思。”她神情愈发奇怪起来,甚至对我躲躲闪闪的,“娘娘保重,臣妾告退了。”
“哎!”我还想喊她让她留下,但她却还是匆匆走了。
看她这奇怪的举止,我心中的疑团更加增大了。她劝我和刘彻好,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过,那又是出于什么呢?
难不成,她当初主动过来提醒我要提防苏美人,也是有目的的?
我不能说自己有多聪明,但我至少是不蠢的,可又为何现在,看不透了?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待在这后宫之中啊。
我心忧愁,我心忧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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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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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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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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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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