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迷住一个男人,要时冷时热,欲迎还拒,且千万不可让他得手。
这是父皇最宠的妃子告诉她的,那时,她觉得好笑,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一个男人,也不再以男人为重,于是,这些事做起来便不再难。
原来,那些所谓对皇上爱得死去活来的妃子们不过做戏,她们想得到的只是更为实际的东西,钱物,地位,还有皇帝对自己宠爱。
东方风物踉跄几步,南飞燕便又如不忍般伸手拉了他一把。“皇上,都怪奴婢鲁莽!”说着,就要跪倒谢罪。
这一推一扯之间,东方风物该有的怒火便已消尽,只剩下一股柔情。
果然管用!
父皇最宠的那妃也常如是对待她的父皇,父皇却愈加的喜欢她,多少新人来,旧人去,她得宠的地位从来没有变过。
如果不是国破,想必她定能代替了母后的地位,成为一国之母吧。
此时,她倒要庆幸国破,不用亲眼看着善妒的母后身首异处。
“燕儿在想什么?”东方风物虚浮的身体晃动在眼前,白嫩嫩的手伸出来欲搂她的腰,竟比她的手还要娇嫩几份。
“燕儿在想,以后莫要想倚着男人了,男人皆不可靠!”
南飞燕答在了东方风物的心坎上。wWW.ΧìǔΜЬ.CǒΜ
“燕儿,你理应知道那五美人是我用来迷惑云弟的,还不是为了你。即使我为君,他为臣,也断不可轻易抢走他的女人。”
东方风物说得理所当然。
“我便是皇上亲赐于他的,还说呢。”
噘了嘴,娇气与怒气同存,她装得极像。
“朕若知你有这等姿色,当然不会送给他啦。”东方风物揉着她的细腰,带给她无尽的刺麻和恶心。她竟思念起东方风云来。
“好啦,皇上说吧,什么时候可以娶我,要为妃。”她摆出了自己的条件,当然知道封一个妃子并不如东方风物嘴上说得那般轻松。
世上男人皆如此,一心想把女子骗到手,便会使出千种手段,万种方法,好话自然说过不少,却无一句能兑现承诺。
后宫是前朝的支撑,如若出了不该有的人,大臣们自是不愿意的。做皇帝,并不那般轻松随意。
屡屡看到父皇因为宠妃的事受大臣们的话而生气,她便坚定了这一想法。
皇帝,有什么好当的!偏偏许多人为了得到这个位置屠杀无辜,不惜将一个国灭掉。
用别人的惨痛换得自己的快乐与荣耀,不齿!
东方风物像被难住了般沉默了好一阵。
“如若不能,奴婢还不如做一生的舞妓!”她的胃有些不适,直想吐,忽然间没有了心情去与这东方风物玩闹下去。
“奴婢去找王爷。”竟连辞行都无,她就这样走了出来。
想必,那东方风物会对她愈加难忘了吧。南飞燕的红唇勾起一丝,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满意极了。
前方一群人走过,中间一人衣着光鲜,衣上凤纹点点,头上珠玉摇曳,正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围着。
在看到她时,华贵无比的脸上有丝厌恶,啐一口,骂道:“都是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想必是皇后!天下的皇后都善妒,年老色衰,不能得皇上的宠爱,便只有在言语间得些便宜。她的母后便常如此,再进一步,则是干一些加害妃子们的事。
皇帝不知,她自可以为所欲为。
这普天下的皇宫,都一个样!
略低些头让过了这一行人,留下香风一阵,差点将她的胃翻腾过来。
想吐的她不得不捂着嘴跑向偏僻处,但见身侧一片假山,便奔向那里。
吐过一阵,忽听得假山后有些声音。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私会!
本不想多做理会,又觉得那声音有些相识,她探出头去,月色下,看到了颀长的两具身体,合为一处,却是女的从背后搂上了那男的。
珍妃!
拖曳得老长的裙后摆在月下异常分明,她轻易地认了出来。
男的呢?
“风云,在这皇宫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带我走吧。”
风云,便是东方风云罗?难怪他在提到珍妃时,会有不一样的神色。
两人在月下分开,南飞燕看到了东方风云脸部轮廓,还有握在珍妃手上的大手。显然,是他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珍儿,你当年不是选了皇兄吗?缘何又要后悔了?”
“我……不是气你吗?”珍妃的语气里有着娇气,说着又要扑向东方风云的胸口。
“珍儿,这不是玩闹,不好玩。”东方风云拉开她的身子,没有让她成功扑入。他的语气冷淡得就像对待一般的人。
珍妃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着便要向那身前的湖跳将下去。
“且让我死了好了。”
她并没有跳,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哪知东方风云并没有来阻止,便坐在湖畔哭得更加凄惨。
“珍儿,凡事不得随意玩闹,这便是你的下场,好好跟着皇兄吧。”东方风云连劝解都没有,抬脚就要离开。
珍妃起身再次搂住他的背。“风云,你说过只爱我一个的,如今真的爱上那南飞燕了么?她身份不明,还曾和皇上……有过一些不明的往来,你不怕么?”
她这些都知道!
没有刻意地隐瞒过,但南飞燕也未曾想到,她会知道。
“皇上对你并不放心,时刻派了人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迟早有一天他会动手的。”
动手?对谁动手?
南飞燕还在猜测的时候,珍妃已给出了答案。“你虽交出了兵权,但还是他眼中的钉子,不止一个大臣主张将你害了。风云,带我走吧,走得远远的。”
东方风云还是拉开了她的手,掬在手里,以为他还要进行下去,却已放开。
“珍儿,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美人足矣,走吧,莫要让皇兄生气。”
他头也不回地走远,珍妃软软地滑倒。随后而到的宫女扶着她,悠悠朝着反方向离去。
南飞燕快步而又不显痕迹地跟了一阵,最后才赶上了东方风云。
“风云也不等人家,害得我找得好苦。”
东方风云回头,打量她数眼,像不认识一般。最后才拉过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入怀中。
“时辰不早,我们回吧。”
……
文德居,柳氏坐在首位,品着一盏茶,眼却看向外面。
小白走进来,在她面前福一福,道:“七夫人到。”
紧跟着,秋菊走了进来,不冷不热地叫了声姐姐。
“还不快跪下!”柳氏大喝,秋菊愣在当下,不跪也不动。
“快点跪下!”小白上前一步,伸脚精准地踢到了她的膝盖。她这手法纯熟,看来踢过不少人了。
“姐姐,这……”秋菊脸上有了惧色,刘海下一双不甚明亮的眼里珠子四窜,唇也开始抖起来。
大夫人叭丢下一个红红的香袋在眼前,骂道:“不要脸的骚驴子,偷男人也就算了,还要害人,你死定了!”
秋菊哆嗦着捡起那红香袋抖在手中,辩道:“这不是我的。”
“这当然不是你的,是你给那臭男人的。这个,便是你的!”再丢下一个,与刚刚那个成为一对,明显可以看出,正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还在猜呢,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这个,便是从你身上掉落的,这绣工,一看便知出之同一人之手,快说,你那骈夫是谁!”
“姐姐!”秋菊经不住一吓,将所有的事情交待了出来。“求姐姐饶命!”
柳氏温和了脸,连喝两口茶,才将杯放下。
“空守闺房,自是寂寞,也怪不得谁。”
吓瘫在地的秋菊从她的口气里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便将头磕得死紧,不断地求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救你也不难,这事儿王爷并不知道,如果你能再做件事,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您说,您说……”
柳氏头一扬,叫来了小白:“告诉她该怎么做。”
……
帘幔重重的屋里,依旧透不过一丝光线。室外明亮的阳光在帘幔边缘形成一圈光亮,如一圈佛光。
肥大的男人解着腰带,对眼前的女人就要下手。
女人一拍,甩开了他的肥手,叫道:“没用的东西,不要碰我。”
男人不得不放下脸来哄女子。“菊儿,求你了,我好些天没有……”
“你还有这个心情,我们两个的脑袋就要落地了!”秋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不理会身后心里痒痒的男人。
男人听这话,趋前几步,来到她的面前,急急问:“是不是王爷查出了什么?那个该死的小子命倒长,让南飞燕挡了。如果那天没有误伤,想必王爷也不会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白野种费心的。”
“你做的好事,落下了把柄在人家手里。”秋菊再转过脸去,不愿看男人的脸。“就你这笨相,迟早会被你害死的。”
秋菊迟迟不说出事情,男人急了,搂过她的腰逼了起来。“快说吧,出了什么事,你要急死你相公我吗?”
“相公?我看我俩到地底下做对苦命鸳鸯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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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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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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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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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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