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为何不进?”许秋濯挑挑眉,“你就在门口等我。”
如此明显的,乞丐抢劫一事是被人精心安排,目的就是要抢穷自己,逼自己就范,消息如此灵通,手段如此残暴的,除了这北枫皇帝之外,许秋濯还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
好个皇仔,看他那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比起自己的真实年龄也相差无几了,没想到竟如此能耐。
但若不是你把我逼到此刻,我还一时想不起来拿什么在这个世界吃饭。
许家家训之一,以赌起家。
没错,许秋濯穿越之前出身赌神大家,性情多变,极其中二,虽说没有登上大雅之堂的三寸不烂之舌,却表现出记忆极强,心算能力出众的的天赋,只要是牌面上的,麻将、扑克,还是骰子,都玩得得心应手。她从小的锦衣玉食通通可谓是不劳而获,尝到了甜头的她亦是发誓要在赌界混得如鱼得水,可是愿望还没达成,人却已经来到了被架空的异世界里。琇書蛧
既是命运注定,那么我成为赌神的传奇,就从这个恒都小赌坊开始吧。
所以,当许秋濯用手推开这家名为走花的赌坊那扇不算沉重的大铁门时,溢出的阳光顿时洒了满场,赌徒们微闭着眼,朝她看了过去。
许秋濯轻轻的掂着手中的碎银,环视周围,走花虽不算是大赌坊,而她的心里依然有一种鱼入大海的欢畅感觉。
虽说时代不同,但是这激情之中带着压抑的气氛确实错不了,那些赌徒眼里流露出的各式各样的情绪,她再熟悉不过。
许秋濯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这里太大的轰动。
赌场里吵闹十分,赌徒们把目光聚到了大厅中央的一张巨大的桌上,只见这张桌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却依稀能看见桌子两边的银两都被堆成了小山。
所有的人看起来都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也许是庄家掀开了骰壶,场内顿时炸开了锅,赌徒们唏嘘不已,欣喜万分的,大声咒骂的,不绝于耳。
“出千!一定是出千!这骰子有问题,一定是注水银了!”
桌前一面目黝黑的中年人猛地一拍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有的银子被推走,眼睛通红的他疯狂的喊了起来。
“这小子是你们赌坊的人吧!”有人附和道。
“有赢就有输,怎么,你们是想坏规矩了?”另一边的人嘲讽。
此时,许秋濯也是挤进了人堆,原来桌前有两人在赌骰子,赌法是最简单的比大小。
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一脸不可置信的青年似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家当却输光的倒霉鬼,他的银两被对面那人全数赢了去。
赢走他钱的那位男子斗篷束身,身形单薄,背了一把剑,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甚是神秘。
他似乎有些累了,坐在了一边的长椅上,慵懒道:“还有谁……要和在下赌吗?有谁赢了在下,这些银两就随你们拿去。”
“你抽千!谁能赢你!”方才的男子怒不可遏。
黑衣人起身,双手抱拳,不紧不慢,语气很是无辜:“这位兄台严重了,在下并不很懂赌术,更不懂抽千,只是因为贫穷,才抱着试一试的心前来撞个运气,没想到被财神爷如此眷顾,俗话说久赌必输,我想说什么,想必你也明白吧?”
“你……”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眼里的不甘似乎就要化作烈火,想要活活烧死眼前的神秘男子。
“博悬于投,不专在行,你只是借了东风,占得风水之地,又初入赌坊,受赌神恩惠,才会好运连连。”
忽然,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赌徒们闻声望去,只见竟是方才进来的那个女子,她一直不声不响,没引起他们的注意,此时玉口一开,众人唏嘘不已,将她细细端详起来,只见女子脸庞白皙,肌肤细腻,双眉修长如画,眸里闪烁如星,嘴角留有一丝夺人心魄的笑容。
“我跟你赌。”许秋濯说道。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姑娘,你可真是太天真了,输了钱可别哭啊。”
“女人家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许秋濯并不理会周围的震惊与质疑,只是望着那神秘男子。
“真有趣,你要那什么和我赌?”神秘男子来了兴致。
许秋濯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细手,几块碎银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男子挑眉。
“搞什么,几块碎银……赌他的银山?”
“真是捣乱!”
“你方才说有谁若能赢你便可拿走你所有的钱。可还算话?”许秋濯道,她说出这句话,意在提醒男子,并没有规定要和他赌多少,只要赢了他便可以。
“来吧,”男子低笑一声,重新走到了赌桌前,“赌什么?”
“就比摇骰子,谁大谁赢——”
话罢,许秋濯一手握住桌上的骰壶,将它飞快的撩向空中,速度快得竟是晃花人眼,骰壶在她的手中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竟发出了丝丝嗡鸣。
她闭上眼,感受骰子与骰壶的共鸣,这个筛壶里一共四枚骰子,聚神倾听,必要时借助适当的风力灌入,强行扭转骰子的方向。
听声辨术,是骰子赌术中再普遍不过的手法,但却也是最实用的,也是最难习的,这是没有几年的苦练便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造诣,就算是许秋濯这样的天才,也是整整花了一年多,才悟得真谛。
砰的一声,短短数秒,许秋濯便把筛壶重新盖在了赌桌上,周围的人无不愕然。
在他们看来如此行云流水的手法,精湛无比,而却不会解得其中玄秘。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神秘男子也放下的筛壶,只是他的眼神,反而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四个六!”
筛壶被许秋濯缓缓打开,只见四个骰子规规矩矩的被列成一竖,那猩红数字显露在众人眼前!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更是半天回不过神。
再看神秘男子的筛壶之下,也是四个骰子整整齐齐排成了一竖,但……
“二十四大二十三,是……这位姑娘赢了。”庄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淡然宣布道。
“赌神!”
终于,有人捂嘴惊呼!
众人大眼瞪小眼,事实摆在眼前,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有人赞叹姑娘的赌技,有人遗憾男子的失误。
“姑娘好赌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说话算数,这些银两,你都拿去吧。”神秘男子的语气很平静,他也不再留恋桌上的银两,准备离开。
“哎,等等。”
“怎么?”男子回头,看向许秋濯。
“赢你那么多钱,有些过意不去,”许秋濯道,将收拾好的钱囊扔进男子怀里,“这些,就当是赔礼吧。”
“在下告辞。”男子微愣,也不拒绝,将钱袋收入怀里,翩然离去。
将桌上的钱一扫而光,在众人羡慕而又嫉妒的神情下,许秋濯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走花,带着嘴巴张成o字型的灵儿潇洒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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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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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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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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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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