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老人好像认出来了苏正峰和万大庆。
而苏正峰、万大庆也认出来了老头。
“您,可是张大哥?”
苏正峰脸上浮现一抹思念的回忆之色,和万大庆对视一眼,二人齐刷刷看着老头笑了。
“我......”
“你们两个,是小苏和小万!”
“桀桀桀......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咋个,又回来了呢?”老头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声虚弱的笑声,眼里流露出点点熟悉:“还记得二十年前,要不是你们在山里面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死在那野狼的嘴里了,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们啊。”
“哈哈,老哥哥,我们这是在城里呆的久了,所以想回来看看,这不是,带着朋友们都来这里旅游了?”苏正峰笑着打了一个哈哈,走过去扶住了张老头。
“行,那就赶紧回家坐坐,喝点水,自从你们走后,村子里的人就都搬出去了,村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让人寂寞啊!”张老头笑着,赶忙热情的拉着苏正峰几个就往里面走。
他也看到了上次跟众人一同前来的刘三爷,不过却没有好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头朝着村子里面走了进去。
“看来,刘三爷这个人在哪里都不讨喜啊!”秦飞小声的在秦寒耳边嘟囔了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先忙正事吧,这个时候不要多生事端。”秦寒拍了拍秦飞的肩膀,一行人便跟在苏正峰的背后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面十分的破烂不堪,很多以前土疙瘩垒起来的房子,常年无人居住已经尽数倒塌,从外面看去,里面黑洞洞的,时不时传来老鼠撞翻瓶瓶罐罐的声音,显得很是阴森。
不远处有一个不小的羊圈,羊圈中圈着十几只羊,羊圈外面,还拴着一头老黄牛,犁耙都随意的在路上摆放,一副七十年代的农村风气。
“老哥哥,年纪这么大了,还放羊种地啊?”
见老头过的并不轻松,苏正峰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
“嗨,那原先是我家的牛羊,不过现在是村子里的一个年轻人在放着,我都这把老胳膊老腿了,哪里还能耕的动地啊。”张老头开口解释了一句。
“年轻人?”
听到这村子里面还有年轻人,众人都微微动容了一下,看这破败的村子里面,不像是年轻人喜欢居住的地方。
在这里还能遇见年轻人,确实是挺出人意料的。
正在说话间,就听到不远处的一片低矮杨树后面传来了“笃笃”的叫声,这是在乡下叫狗,或者喂猪时候的声音。
声音传出来不久,众人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大捆青草,分别扔进了羊圈和老牛的嘴边。
不过看这人走路的方式和身上破破烂烂穿搭,这年轻人,好像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张老头这时候开口解释道:“这可怜的娃,小时候脑瓜子被门夹了,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成了傻子。”
“后来村里集体搬家的时候,他父母为了不被拖累,也够狠心,就把他扔在了这里。”
“要不是我们村上的几个老头每天送吃的,他早就被饿死了,后来还丢过几年,直到长大了之后,才又回到了这里,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张老头一边叹息,已经一边带着几人走到了家门口,邀请众人进去他那长满青草的院子里面喝茶。
众人这才从青年身上把视线挪开,跟着走了进去。
“哥,你有没有感觉这人身上,有点不对劲?”秦飞收回目光,在秦寒身边悄声提醒了一句。
秦寒抽了抽鼻子,他跟秦飞一样,在那个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浓重的尸气,但是由于常年和牛羊接触,导致他身上的臭味熏天,掩盖了那味道。
不仔细去注意的话,还分辨不出来。
“可能是接触过一些秘境吧,之前不是说他丢过一段时间吗,你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吃什么?”秦寒在秦飞耳边提醒了一句。
之后便见秦飞忽然瞪大了眼珠:“你是说,他是靠着吃秘境里面那些尸骨,才会活到现在?”
“还不止如此!”秦寒笑了笑,回头看了那傻子一眼,发现他有一个眼睛已经瞎了,整个眼珠都是红色的!
......
跟着张老头走到院子,他很热情的邀请了三十多个人全部进去了屋子里,洗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才凑够了三十多个喝水的容器。
经过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众人也都很累了,也不介意老头并不干净的屋子,靠在墙边便睡了起来。
秦寒端着一个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水杯,在苏正峰和老头聊天的时候,在屋子里面逛了起来。
隐藏在山间的小村落,往往比较朴素,整个屋子里面除了一些破旧的柜子之外,就剩下一个老旧的电视机和一个火炉,还有些许祖上留下来的物件。
电视机已经被摩擦的旋转按钮上没了颜色,火炉也是缺一块补一块。
倒是那些被老头用来装鸡蛋,腌咸菜的瓶瓶罐罐,在秦寒看来却是价值不菲。
大概估摸了一下,这些瓶瓶罐罐加起来的价值,最少也值个十数百万,只不过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东西格外的不值钱。
甚至,秦寒还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明朝时期的青花瓷,只不过,这青花瓷里面,装满了小米,甚至还在上面压了一大块石头防止老鼠偷吃。
“这真是——暴殄天物啊!”秦飞在一旁边看边摇头,一个这么普通的人家,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肯定瞬间翻身成为暴发户。
“呵呵,暴殄天物再另说,现在我更好奇这老头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秦寒说着将瓷瓶拿起,对准了窗外的光线。
通过窗口微弱光线的映照,秦寒最终确定了,这花瓶无论是从瓶口质量还是花纹雕刻上面,几乎都很少有瑕疵。
这是明朝官窑的出品,民窑绝对做不到这样完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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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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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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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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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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