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那人也就是在无头山上出现,没想到……
“这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犇盯着我看了半天,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杀老薛。这样的视频一共有两个,都是你入室杀人的视频。一个是在老薛家,另一个则是在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风水先生那里。这两个视频都是由冒充你的那个人拿手机拍的,最重要的是交上去的手机是你的手机,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我只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机在我被入江的那两个保镖搜身的时候,就连同我身上的枪一起被收走了,显然这手机是入江的手笔。而且最糟的是我在出山洞之前找到了我之前的旧手机,不然我还可以拿我的手机购买发票证明那个手机上的视频并不是用我的手机拍的。
“我没有杀过人。”虽然那个带我来的狱警并不在这里,但是我相信这里一定有监视器,我也不好跟牛犇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向牛犇强调这句话了。
牛犇脸色沉了沉,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之前带我们进来的那个狱警有些慌张地走了进来,“上头有人在过问你了,你得先回监牢里去。”
我诧异地看了那位狱警一眼。现在如果我还不清楚我进来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那我就是猪脑袋。不然我刚刚才跟入江拓也撕破了脸,怎么也不可能下一秒就被人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不用审理就被送进这里。
而这个狱警,很有可能是牛犇的关系,并且是瞒过了对方让牛犇跟他见一面的。
我立马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牛本。
牛犇点了点头,将一个袋子从窗口里塞了进来。
“我来得挺急,也没买什么好东西,你在里面将就一点,我很快就能找到证据证明你无罪。”说着,牛犇还朝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立刻明白他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连忙将他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一接过袋子,我立刻就感觉到袋子手拎的部分有一张小纸条,我当下二话不说,将那张纸条夹进了衣袖里,拎着东西便走出去。
我刚走出探监室,一个中年发福的狱警已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袋子,狠狠地瞪了带我过来的那个狱警一眼。
“哟,刘大头,你能耐了啊,竟然趁着我不在,放我管理的监舍里的人出来了。谁给你那个权利的?”
叫刘大头的狱警只淡淡地瞟了那人一眼。
“有人来探监了,但是你不在,我只能先带人过来。”说完,也不管那狱警的反应,笔直地走了。
“等等,你哪来的钥匙?”那狱警显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刘大头。
刘大头回头,“我没钥匙,是你的副手开的门。”
那狱警立马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狠狠地瞪了刘大头一眼,抢走我手里的袋子,然后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马上滚回去。以后没有我带,你再敢出来我就关你禁闭。”
我爬起来,看了那狱警一眼,乖乖地往前走。
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我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哪怕探视,都是被禁止的。也就牛犇关系网大,能够进来看我一眼。只是经过这一次,他下次想要再进来只怕就不容易了。
只是为什么呢?照说牛犇的关系不可谓不硬,别说我没有杀人,就算我真的杀了两个人,牛犇也有的是本事能将我弄出去,怎么会连探监都不允许?
难道入江拓也找的关系,比牛犇的关系更硬?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再一次地握紧了拳头。这是我的国家,可是我却在自己的国家里被人这样污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真是可笑!
这种即愤怒又悲哀的情绪,一直到我再次进入牢房都没有消失。
那个青年扒手见我进来,又立刻腆着脸蹭了过来。
“云哥,你家里人来看你了啊?你家里人对你真好,你才刚进来,他们就来看你来了。哪像我,别说只坐一年牢,就算是坐个十年八年,他们也不会想到来看看我。”
我欲言又止。泥煤,就你这职业,进牢房就跟别人进澡堂一样,家里人能当回事?m.χIùmЬ.CǒM
要是平时,我说不定还会劝这青年两句,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牛犇在纸条上跟我说了什么,所以我只虚应了两声,借口说困了,躺到了床上。
那扒手见我不理他,干笑了两声,又回到了他的铺位上。
我将被子连头一起盖住,又从缝隙里确定并没有人在附近,这才我悄悄打开手中牛犇塞给我的那张纸条,借着从缝隙里透过来的一点光线看了起来。
那纸条上的字很简单,只有六个字——里面有我的人。
里面有我的人?
我想了一下,觉得牛犇指的应该不是那个带我去见他的刘大头。但若是说这监狱里有牛犇的人,也说不过去。牛犇虽然胆大妄为,但是他这人也谨慎,轻易不会跟人交底,也不会真的跟那些罪犯走得过近,所以牛犇认识的人里会进来的几乎没有。就算真有人进来了,也绝对不会关在这样平常的地方,多半都是单独关押。
可若不是这样,那又是什么意思呢?牛犇总不会耍我吧?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是昨天晚上被抓来的,连夜送到的这里。牛犇虽然不能带我出去,但是打听出抓我的那辆警车的动向,然后安排个人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那个人跟我在同一间牢房,还是同一批进来的?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情况很危险,搞不好会连累牛犇,我不敢随便下定论。不过既然那人是牛犇安排来的,那他自然会主动找我,我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现在除了静心等待,我也干不了别的。
这么想着,我将那张纸给揉碎了,塞进嘴里嚼烂咽了下去,随后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之前在山洞里我就一直没合眼,车上只打了一个盹,随后又跟入江拓也交手了大半夜,送到监狱的路上我又没睡,现在早就困得不行,这一觉睡得非常沉。
我这一觉睡得非常的不安稳,总觉得这床颠得厉害,感觉就像是坐在颠簸的车上。终于,在撞了一下头之后,我受不了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瞬间,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冰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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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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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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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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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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