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还好,只是闷哼了一声,我则是被撞得头早金星,手里的火把也顺势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我们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整个洞里一片的寂静。
“你没事吧?”我连忙转头,看向牛犇的方向。牛犇应了我一眼,又重新点燃了火把,我们这才看见牛犇被女尸王磕得早着鼻血。此时正在擦鼻子。
我接过牛犇手里新点的火把,举了起来,牛犇也点了一根火把,这才转过头,往我们的身后照过去。
只这一照,我和牛犇立刻被吓了一跳,只见阿牛瞪着一双非常大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阿牛不会是死了吧?
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我慢慢地靠近阿牛,伸手在鼻子低下探了探,这一探,果然发现阿牛没有鼻息。我心头狠狠一跳,转头望向牛犇。
“怎么样?”牛犇问了我一句。
我朝着牛犇摇了摇头。牛犇几乎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连忙举起火把朝四周照了照。
“道长?”我也跟牛犇一样,举起了火把,还喊了几声。
可是黑暗中并没有人回答我。
我心顿时一沉,这太叔公不会是也出事了吧?
“太叔公?”我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回答我。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阿牛死时的样子,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这太叔公难道出事了?
我真后悔当初为了节省照明用具,只点了一个火把,这火把要是多一点,我们就算看不见太叔公,也能通过火把的状况判断太叔公是否出事了。
“找找看。”牛犇比我冷静,先走到我们之前的那个火把那儿,将火把捡了起来,递给了女尸王。
当然,他递过去的时候,女尸王根本就没有理他,直到我下令让女尸王拿着,女尸王才将那火把给拿上。
我跟女尸王说了一声让她跟紧我们,然后我们开始将之前探过一次的路再走一遍。
只是走完一遍之后,我和牛犇同时都愣了,太叔公和老古竟然都不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觉得奇怪,我们背后突然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我和牛犇同时僵,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群绿眼睛。
虽然最后那些绿眼睛并没有追上我们,但是那些眼睛却确确实实存在过,并且追了我们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反倒生出了一股愤怒,妈的,这还有完没完?看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跟你拼了。
也不知道心底哪里来的豪气,我飞快地转了头,朝身后望了一眼睛。
只是这一眼,即没有令我震惊,也没有令我安心,因为在我身后,我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恐惧,再一次漫延至我的全身,我下意识里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连部了几声白嫁衣女鬼“在不在”,可是没有人回答我。白嫁衣女鬼也没有出现。
“噗……咯咯咯……”恐怖的声音,又再一次地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我背后沁出一背的冷汗,整个背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不过怕归怕,我仍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头。
这一转头,我才发现牛犇做了一个跟我同样的东西。一道黑影,从我和牛犇手里的火把所照亮的边沿处闪了过去。
“噗……咯咯咯……”同时,那古怪的笑声又再度传来。
牛犇愣了一下,连忙皱紧了眉头,直蹿出几米。但是那道黑影的速度非常的快,以牛犇的速度,竟然没有追上它。
不,不仅仅是没有追上,甚至我们都没看清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
“噗……咯咯……”当那笑声第三次传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终于有点绷不住了。沉着脸转头朝着牛犇看了过去。
牛犇显然比我要沉着,他追了几步没追上那东西,也没有走远,再度折了回来。
“走,先察看一下阿牛的尸体。”
按照正常情况,我们被吓得不轻,应该要先离开这里。事实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现在肯定也会选择先逃再说,但是事实上是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做了,那么我们只能死得更快。
这里显然不是一般的地方,我们谁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在还不确定前方到底有什么之前,随便乱蹿,那是会要命的。
牛犇的冷静,令我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我们回到阿牛倒地的地方,正准备察看阿牛的身体,可是当我们望向阿牛的时候,我们又再一次背脊直发寒。阿牛的尸体,竟然也不见了。
如果不是地上留有一滩的血迹,只怕我们都要怀疑曾经在这里看到过阿牛的尸体是我们的幻觉。
我迅速抬头,将视线转向了女尸王。
“当时你发现了什么?”当时女尸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扑倒我和牛犇,所以之女尸王说不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尸王并不能完全听懂我的话,而显然我这个问题就不在她能懂的范围内。我比手划脚地“说”了好几遍,女尸王才举起火把,照向了这间非常宽敞高大的宫殿顶端。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其实是在一根柱子旁。而那根柱子上,正缠着一只非常奇异的蛇。
蛇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四米长,通体冰蓝,半透明。我们仔细看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它的内脏。蛇头非常的诡异,并不是一般的倒三角形,反倒更像是一个非常小的棺材。两只深蓝色的眼睛,被火光一照,闪现着一种非常幽暗的寒光。
我虽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蛇,但单凭这蛇身上艳丽的颜色,就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一只剧毒无比的蛇。否则刚才女尸王也不会做出那种反应。
“冰蓝蛇?”就在我仔细地观察着那条蛇的时候,牛犇同样也观察着这蛇。在看清这蛇的样子的瞬间,牛犇的视线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转头,诧异地望着他。Χiυmъ.cοΜ
“什么是冰蓝蛇?”
牛犇的脸色非常的白,没有血色的那种白,那是一种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血色从脸上褪尽了之后的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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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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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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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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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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