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墓道,我们应该往哪头走?”因为石壁是开在墓道的侧面,所以我们再一次面临着选择。
余老师拿出他那本手抄书,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地图,指给我们看。
“你们看,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我们如果往左走的话,那是在走回头路,我们往右走的话,虽然跟正确的路线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但是好歹方向是一致的,说不定前面能有什么机关可以拐过去,你们觉得呢?”
我和牛犇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要提防哑巴,我们将包里的灯都翻了一些出来,人手一盏。如此一来,四周便亮堂了,就算旁边有什么机关暗门,我们也不至于看不见。
沿着这条墓道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条向上的台阶。起初我们也没拿这台阶当回事,但是走着走着,我们开始觉得不对了。这台阶非常的长,我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可前面依然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
爬过山的人都知道,山路不比平地,哪怕是有台阶,那也累啊。我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
牛犇也没说什么,从包里掏出几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递给我和余老师。
“余老师,按照您那个地图,我们这离终点还有多远?这墓里没有日月,但是从我们消耗的水和粮食,以及我们的身体状况来看,我们可能已经在这个墓里转了至少两天了,要是再走不出去,不说粮食和水,就是我们的身体也撑不下去了。”
听牛犇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抬起头,直愣愣地望着他。
“有这么长时间吗?”
牛犇点了点头,“你没下过墓,不知道这些,有时候下到一个墓里,在里面转个两三天都是正常的,再加上之前的考查、踩点和准备工作,至少得要小半年。只是我们以前下的墓,凶险归凶险,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凶险的。”
余老师又拿出他的地图,翻出来看了几眼,说道:“我们走的路应该不是很长,但是我们遇到的东西和走过的这段回头路,耗费了我们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过好在这路我们应该是走了有三分之二了,再加把劲,我们肯定能在身体撑不住之前离开这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墓?”牛犇突然话头一转,盯着余老师问。
“按照我进来之前得到的消息,这里可能是应国夫人扬牡丹的墓。据当初给我消息的人说,在这里发现了许多跟武则天的墓碑前面一样的无头石像……”说到无头石像,余老师突然一怔,住了嘴。显然,此无头石像非彼无头石像。
想到那些食人莲花,力大无比的藤蔓,我们谁都没有再提关于无头石像的事。
吃过压缩饼干,喝完水,我们又休息了一会,这才继续往上爬。这条台阶当真是长。我们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爬到了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刻着万字图案的金色大门。
当我们的灯光照在那扇大门上的一瞬间,我们都惊呆了。
牛犇最先回过神,连忙去推那扇大门。
“小心有机关。”余老师吓出一身的冷汗。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门已经被牛犇推开了,却并没有什么机关。
我们提着灯走进门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是一座佛洞。四周的石壁上都雕满了大大小小上千尊佛像,尤其是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正中间的佛像,少说也有十来米,宝相庄严,金光闪闪。
“草,这不会都是金子做的吧?”牛犇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是,这应该是镀上去的金子。”余老师接过牛犇的话头。
“就算是镀上去的金子,这也得不少黄金啊!”
我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我早被这眼前的景色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每一座佛像,竟然都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琇書網
“你们看这些佛像的脸!”我连忙出声。
经我这一提醒,牛犇和余老师这才看向那些佛像的脸。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佛像的视线,好像都盯在同一个地方?”牛犇看了一会,突然道。
我瞟了牛犇一眼,对他注意问题的方向无语了。这是重点吗?
我还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佛像的眼睛,这些佛像和眼睛确实都盯着这个巨大的山洞的正中间。
我转头朝着山洞正中间的地面看过去,一下子愣在当场——那儿,也有一具石棺。这具石棺,它不但用铁链子绑着,上面还缠满了柳树枝。
不过与之前的那具石棺不同的是,这具石棺上面,不但雕刻着极其细致的莲花花纹,而且棺材上面还包着金箔,镶着宝石。整个石棺,也同样金壁辉煌,闪瞎人眼。
在这具棺材的后面,也有几排人像,不过这些人像,都呈跪拜的姿势,对石棺行跪拜礼。
“据我所知,应国夫人一生信佛,三十多岁才嫁给武则天的父亲,生下了武则天。她嫁人后,依然信佛,在家里设佛堂,整日理佛,很少外出。武则天在她娘的熏陶下,也非常信佛,但是这个人非常狂妄,曾经命人按照自己的样子给自己雕过佛像。
照这样来看,这个墓是应国夫人墓的可能性非常高。应国夫人死后,武则天应该也命人给应国夫人雕刻了佛像,所以这些佛像都有着同样的一张脸。
据目前的情形来看,给我消息的那个人没有说谎,这里确实是应国夫人的墓?”余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个石棺走过去。
我觉得如果真是应国夫人的墓,那这里有这么一座大佛堂也说得过去。可是一心向佛的人,会在自己的墓里弄这么多的邪物吗?
“我们——要不要打开棺材看看?”牛犇问。
余老师连忙点头,“从这棺材外面的饰物来看,这里面的东西应该也都不便宜。那张天官司的画,应该就在这棺材里。”
余老师嘴里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动手开棺,而是围着这石棺转了一圈,最后伸手去剥棺材外面的金箔。
就在余老师的手刚刚碰到金箔的那一瞬间,原本跪在地上的石像,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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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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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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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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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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