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是爬一堆堆在一起的石头,石头尚且有滚落的危险,更何况是这些可以活动的毛骨?我们的每一步,都移动得非常的艰难,还被那些毛骨趁机扎了好几下。
当我们好不容易爬到稍微高一点的位置的时候,那些毛骨又纷纷地往四周挪开,显然是铁了心地要将我们陷下去。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些毛骨虽然比较大,但也只不过是帽子稍微大一点,甚至都还没有脸盆大,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被动。这么一想,我爬上稍微高一点的地方的时候,立刻便在这些毛骨身上踢一脚,将它们踢到凹陷下去的地方。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已经堆得很高的那一堆毛骨了。
很快,那堆毛骨已经堆到了非常接近我们掉进来的那个洞口的高度,然后“哗啦”一声,整面黑色的“墙体”立刻朝着我们倒了下来。
就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时候,我们头上突然垂下来了一根绳子,紧接着传来了亮子的声音:“快,抓住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我几乎想也没想,立刻抓住了垂到了眼前的绳子,与此同时,那堆毛骨也正式地压向我。
不过在那堆毛骨压在我的身上的瞬间,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
幸好那些毛骨倒下来的时间太短,它们谁也没有来得及将那筷子粗的尖脚刺进我们的身体里。随着“哗啦”的一声响,那些毛骨又被抖落了回去。
不过饶是如此,我身上依然挂上了不少的彩。
我一被从毛骨堆里拉出来,就立刻喊了一声“牛犇”。
“我在这儿呢。”牛犇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我抬头一看,才发现牛犇在我正上方,跟我一样抓着绳子。至于余老师,他运气没我们好,在我们脚下面,腿上还攀着几只毛骨,正在往他上半身爬。
亮子一个人拉我们三个有些吃力,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眼看这些毛骨马上就要顺着余老师的腿爬到他身上了,亮子突然点燃了一根火折子,从上面扔了下来。
但凡是稍微有点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毛发一般都很怕火,所以亮子的这根火折子一扔下来,我们脚下的那些毛骨立刻烧了起来。
余老师这人也挺狠,见着那些毛骨马上就要爬到他的身上了,连忙用牙齿紧紧地咬住绳子,然后空出两只手拿着匕首一刀刀狠狠地扎在毛骨的身上。他也不怕自己万一失了手,刺中了自己。
但凡被余老师扎到的毛骨,几乎在瞬间便掉了下去。有几只因为刺一样的脚已经扎进了余老师的肉里,所以余老师抓着那些毛骨,甚至连同自己大腿上的肉一起给撕了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余老师的脚就生生地在火上烧了。
好在我和亮子都回过了神,没等亮子拉,我们自己爬了上去。我们一上去,立刻去拉余老师,这才发现余老师腿上不仅被扎了很多洞,还多处起了泡。被烧得几乎不成样子的裤脚,紧紧地贴在皮肉上撕不下来。
我下意识里感觉到一阵的肉疼,从包里拿出了一些伤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会被烫伤,所以包里根本就没有烫伤药。
余老师也不挑,见我拿了药出来,从中挑了一瓶止血止疼干水的云南白药药粉,又用匕首将贴在皮肉上的衣服全部都给割开撕了下来,这才撒上药粉,又撕了几块上衣内衣料子,将两条腿都分别缠了起来。我暗暗心惊,这余老师的腿烧成这样,不可能不疼,可是在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中,他都一声没吭过。
好在余老师穿的是一双皮质的旅游鞋,一时半会烧不块,所以余老师的脚反倒没有什么事。
等余老师处理好伤口,我们这才想起那个洞以及洞里的那些毛骨,都探头往洞里看。
毛发烧得很快,只这么一会,那些毛骨的毛发已经烧没了,洞里一片漆黑,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恶臭。
我几乎是下意识里就想拿手电筒往下面照过去,可是等我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手电筒早在刚才我们跟毛骨的一番生死愽斗中丢失了。只怕刚才的那一把大火,早就将手电筒烧坏了。
我正想要怎么弄点亮光之际,亮子已经从包里取了一个荧光棒出来,将它掰亮,扔进了那个洞里。m.χIùmЬ.CǒM
荧光棒的光线并不是特别明亮,但是好在它不会熄灭不会碎裂,我们还是将洞底看了一个大概。
毛骨大多都被烧焦,呈现被火烧过的乌黑色,偶尔有一两个还在动弹的,但也明显只是在本能的抽搐,不会有什么威胁了。
看清下面的情况,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亮子。
“亮子,你怎么也在这条墓道里?”
叉道虽然只有一处,但是我一直以为我们跟亮子不会走进同一条叉道里,所以我一直就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亮子。
亮子看了我一眼,然后低沉着声音道:“这是我想问的问题。我追着那道铃声进了这条墓道,然后就发现了那条墓道的入口关闭了。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往前走。只是没走多久,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于是我又折了回来,刚好就看见你们掉进这个洞里。”
亮子说着,指了指我们脚边的洞。
余老师一听亮子的话,突然一下子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亮子。“你追到那个铃声了?那个铃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亮子眼神一闪,很快地瞟了余老师一眼,摇了摇头。
“我追进这条墓里以后,那道铃声就消失了。”
“是吗?”余老师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并不是很相信亮子的话,可是他只是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牛犇,什么也没有说。
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尤其是在亮子和余老师之间。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既然我们都没事了,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这地方,似乎也不大安全。”牛犇一见这气氛,立马站了起来。
不知道该不该说牛犇乌鸦嘴,他话音一落,我们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震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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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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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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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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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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