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哑巴真的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就死了,那我昨天晚上追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穿白嫁衣的女鬼。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一下也不用虎爷再压着我,我自己就软得瘫倒在了地上。
我的反应,似乎完全出乎虎爷的意料之外。他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半晌,却突然一下子松了手。
“行,我相信你没有杀死猫子。”
我茫然地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虎爷。奇怪,以虎爷的尿性,他应该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的人,怎么我还没辩解什么,他就什么都相信了?
我还在奇怪,皮猴和亮子已经不干了。他们两个眼睛一瞪,布满了红血丝特别不理解地盯着虎爷。
“虎爷?”
虎爷抬了抬手,示意皮猴和亮子跟他过去。
皮猴和亮了虽然疑惑,但毕竟还是相信虎爷的,所以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跟着虎爷走到了小木屋前面的台阶附近。
虎爷这个位置选得非常的好,能让我们看见,但我们却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虎爷到底跟皮猴和亮子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皮猴和亮子先是惊奇,随后是沉思,紧接着又是紧张,最后却露出了一丝恐惧地朝着我望了一眼。
等皮猴和亮子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虽然还是对我带着一些敌意,但是却明显又多了一丝敬畏,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蔑视我了。
我知道就算我问,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一个字,所以我心里纵然再奇怪,仍然什么都没问。只是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
虎爷最终还是决定在小木屋里将就一晚上。虽然这里埋有尸体,也不算太安全,但是总比我们在野外胡乱找的地方强。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敢像前天晚上那样都睡上,而是让皮猴和亮子轮流守夜。
他不安排我和牛犇,大概是不太信任我们,我们也乐得轻松。至于为什么不安排余老师,这我就说不好。
好在这一晚上倒是挺平静,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一早,我们再次上路。
因为已经知道柳树非常的危险,我们也开始都避着柳树走。只是如此一来,方位就不太好确定,好几次都围在一个地方转圈。速度,就这么慢了下来。xǐυmь.℃òm
我们又走了大半天,虎爷才吩咐我们原地休息。我从出生开始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里受过这种苦,早就累得不行。虎爷一说休息,我便立刻瘫在了地上。
草草地吃了几块饼干,感觉还没休息几分钟,我们又在虎爷的压力下再度站了起来。当然,还是我跟牛犇在前面开路,虎爷只负责指挥路线。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见前面地上躺着一个人,顿时我浑身一颤,停了下来。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我只要看见个倒在地上的,都会下意识里觉得那是一个死人。
“怎么,又发现什么了?”虎爷一见我停下来,立刻和皮猴、亮子一起走了过来。
余老师离我最近,当然也不可能落在他们后面。
我虽然觉得我有可能是看错了,但我还是指着那个人深吸了一口冷气道:“你们看,那像不像是一具尸体?”
虎爷一愣,沉思了片刻,最后才决定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那个人,也是趴在地上的。我们在走到离那个人大约两三米的时候,虎爷便示意我们停下来,然后朝亮子使了一个眼色。
亮子拿出军用匕首,小心缓慢地靠近那个,然后又用脚踢了踢。
被亮子踢了一脚,那人依然趴着不动,我们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这人肯定是个死人。只是我们几个都在这里,难道除了我们,这座山还有别的人进来了?
我正这样想的时候,亮子已经将那个人翻了过来,在看清那个人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我,而我则是在看到那个人的脸时,瞳孔一下子缩成针尖一般的大小。
那张脸,竟然是平时我经常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
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虎爷他们已经飞快地走开,一脸戒备地盯着我。
就连牛犇和余老师都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几步。
“你是谁?”
开口问我的人是虎爷。
我望了望牛犇,苦笑了起来:“我是云海。”
虎爷看我望向牛犇,也转过头望向牛犇。
也不知道牛犇是怎么想的,他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又大踏步走到了我的旁边,冲着虎爷道:“他是云海,我可以证明。”
虎爷的脸变得凝重,又指着地上的那个人问:“他是云老板,那地上的这个人又是谁?”
牛犇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地上的那具尸体,最后干脆道:“地上的那个人看上去也像是我的兄弟云海。”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管我是不是真正的我,牛犇都不可能当着虎爷的面拿我的私事来试探我。与其说牛犇在向虎爷解释,不如说他已经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意虎爷是不是会继续带着我们了。
果然,虎爷思索了一下,冲着我道:“云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这趟买卖风险太大,不太适合云老板。云老板还是回去吧。我们就不送云老板了,就此分手吧。”
说完,虎爷又看向牛犇。
“小牛,你看你是要跟着我们,还是继续跟着云老板?”
显然他对牛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确实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如果我不来,牛犇的处境要比现在好得多。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里便转头去看牛犇。这么邪门的地方,就算没有像柳树林子里的怪物那样的东西,我也走不出去,这要是将我一个扔在这里,那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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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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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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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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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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