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考虑良久之后,我决定抛下一个男生勇敢的本性,转而表现出刚刚的一幕。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是最实诚的,也是我现今所能做到的也是最合适的道歉了。即便戚晓月知道那是我的表演,她也不会对我产生任何隔堑。
事实如我所料,我成功的赢得了戚晓月的谅解。
但我那时却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戚晓月会不开心?原因真的是因为我对赵欣表现的些许好感吗?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对我不满、因我对赵欣的亲近而吃醋吗?
楚天阔,即便你长得够帅,即便很多女生都对你芳心暗许,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戚晓月这样一个仙子般的人物也会免俗对你有这种低俗的想法?那可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正因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而只是一味的犯错、道歉,持续这毫无意义的生活,在之后的一年里,戚晓月才会对你不理不睬吧?或者说,曾经有的淡淡的喜欢也都随着时间的磨洗而渐渐化作了厌恶!
我和戚晓月又回到了平凡的生活中去,虽然这平凡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求来的,但是因为我始终没有镇静的坐下来认真分析从头至尾的缘由,以至于不久之后,裂痕一次又一次的产生。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了,暂且不论吧。
期末的考试逐渐临近,每个人的心都紧紧绷着根弦。这是检验自己一学期的学习成果的时候,即便是我这个满不在乎成绩的人,也因为家人的原因,不敢再有什么丝毫的懈怠了。
半个月前,我和班里十几个成绩不错的同学,一同去参加了高三毕业典礼。这是一场场面恢弘的典礼,是高三的学长学姐最后一次公然在学校露面了。
我分明记得是六月初的一天,离高考也仅剩下四五天的时间。
下午两点半,太阳正是火辣辣的毒,老班却早早的让我、王宁等几个人去办公室。一路上,我们乐的自在,蹦东蹦西,商讨着终于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用做那些无聊的理综题了。
却不料,老班却出现在我们几个的面前,身后跟着班长海星,我们几个互望了一眼,脸上瞬间变成了酱紫色。
老班略有些生气的叫道:“你们几个,我叫你们还不快点?磨磨蹭蹭十几分钟了还不到?想要造反了!”
我们几个被她碰到,甚好似有什么“奸情”被揭穿,低着头唯唯诺诺应声。海星还站在一旁偷着乐,不顾我们几个摆着鄙夷的手势。wWW.ΧìǔΜЬ.CǒΜ
“还不快去!事情我都给海星交代好了。”老班升高八度音吼道,接着转过头和声对海星说道:“海星,安排还记得吧?”
“记住了。”海星点点头道。
“嗯,行,东西搬完了就把向甜、高洁那几个女生也叫上看看。一年也就这一次。”说着,突然转过头又盯着我们,那高高的嗓门又开始了,“知道你们几个就算回班也不会干什么好事,看你们都复习的差不多了,也让你们感受一下毕业的滋味。你们也跟着去,在那儿别捣乱!”
海星看了看我们几个,轻笑一声道:“老师,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带他们几个去搬东西了。”
老班这才反应过来,轻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几个终于放开了被老班训斥的压抑,回过头向海星询问做什么事情。直至听他说起高三举办典礼,我疑惑问:“不是要我们去搬什么东西吗?”
海星嘻笑说道:“对啊,去搬举行典礼的桌椅。”
程桢轻哼一声:“宋老师可真会利用资源。”
“那是自然了,都一年了你还不习惯。”江寒笑骂。
说是说了,不满也表现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一样不落的做。我们几个再加上其他班的二十多个男生在万主任的主导下,忍着太阳的暴晒,直到把会场布置的整整齐齐才长吁一口气。
海星回班把几个女生叫了来,我瞧见还有戚晓月,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盯着我回笑。
时间缓缓度过,我们在阴凉地吹着和风,好不容易等到了高三学长全体严肃的服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几个和别班的同学才畏畏缩缩的坐在最后面,等待着毕业典礼的开始。
十几分钟过去,领导全部都齐位了,全场静寂下来。
经过前几日跳蚤市场的活跃,好不容易缓解的浓重的气氛再次出现在新月广场上。我正想凑到戚晓月面前说几句玩笑话,却看到戚晓月她肃穆的神情,我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很想知道刚才还对我微笑的戚晓月怎么瞬间就换了另外一副面孔。我长叹一声:唉,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真是猜不透。
开场、宣布典礼开始、鸣炮……
一系列繁琐无聊的步骤合规合矩的进行着。我闲着无聊,朝四周张望一看,除了她们几个女生,他们几个男生却都在玩手机。
我拍了拍江寒的肩,似是噤声道:“老班来了。”
江寒连头也不抬,喝道道:“天阔,你骗鬼呢!海星刚说老班有事不在学校。”
“我了个去,你们玩着也不顾及一下即将离开的学长学姐的心情?”我似是不满道。
“顾及个屁,这么无聊。别着急,后面有的是看头,现在就玩吧。”江寒两只手端着手机,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晃动,我盯得久了,甚觉得眼睛还是疼的。终于忍耐不住,也拿出手机解开屏幕锁。
庆典活动还没有到高潮时刻,前面的这些步骤只是每个典礼进行的必需品,不提我们这些来凑数的高二孩子,即便是前面近千的高三学长学姐,也大都闭目养神、或者是低声的聊天。真正听台上领导讲话的,不说没有,恐怕也只是寥寥吧。直到此刻,我才真是拜服正在讲话的主任超强的忍耐力。
我抬头望了一眼台上的万主任,忽然有些可怜他了。平日里他对我们很是关爱,今日却在这里受无妄之灾,这么大热的天连水也喝不得,还得喋喋不休的讲这无聊的话题,真是难为他了。
只是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且安然的坐着玩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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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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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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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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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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