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学校放假一天。晚上学校将举办舞会。这样盛大的舞会,是同学们最向往的日子。
傍晚,陆成拿着衣服准备出门,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他只得回转身去接电话。
“喂,谁啊?……哦,是表妹啊,什么事?……我知道了,能进得去吗?……好的,你等我……那就全靠你了,再见!”
夜幕来临。
钟佩佩站在校门口正全神贯注等待表哥的出现。
“表哥,快,舞会快开始了。”钟佩佩见陆成的出现,欣喜十分。
“门口有门卫,我怎么能进得去?”陆成显得束手无策的样子。
“不忙,你先戴好我的校证。”钟佩佩轻声道。
“那你怎么办?”陆成六神无主。
“我自有办法。”钟佩佩正想着她的鬼主意。
陆成就这样夹在同学们的中间混进了学校。
“喂,你的校证?”门卫叫道。
陆成刚走进校门,听到门卫的叫声,心虚地呆立一下,回转身见钟佩佩借着灯光闪电似的向她使了一个让他快走的眼神。
“对不起,我忘了戴出来。”钟佩佩回头向门卫解释道:“我是‘一大’的学生,没错,你应该对我有印象。”
门卫正欲盘问些什么,而见钟佩佩已消失在人群中……
话说江老师和甘玉芹,以及文晓燕她们早早地来到学校俱乐部,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坐下。随着灯光的闪烁,乐曲的奏鸣,舞会开始了。随即便有许多同学走进了舞池去尽情享乐去了。
陆成跟着钟佩佩很顺利地走进俱乐部来,两双眼睛在舞场中到处查寻着。钟佩佩眼见舞场一角处,便走过去。
“江老师,芹芹同学,你们早。”钟佩佩瞧见旁边的文晓燕和周雅丽同学,“你们也来了。”
“还带来一位朋友?”周雅丽不屑一顾。
“不,你们误会了,他是我表哥陆成。”钟佩佩解释。
江涛见陆成很陌生,起身将钟佩佩拉到一边轻声对她说,“佩佩同学,你怎么随便带人到学校来,如果颜校长知道了,会被开除的。”
“江老师,我知道。还靠江老师帮帮这个忙,包容一下。只要你和同学们不声张,会隐瞒过去的。”钟佩佩恳求地说。
“江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快到这边来呀!”文晓燕看见江老师和钟佩佩那样亲近地谈话,真为甘玉芹打抱不平。
“没说什么。我表哥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今晚有幸能参加我们学校的舞会,来体味母校的温暖,不是应该欢迎吗?你们说是不是?”钟佩佩的话很想得到同学们的默认。
在座的几个同学,都不乐意理她。
“表哥,你坐。”钟佩佩自讨没趣,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像是翻倒了五味瓶。
陆成似乎没听到表妹的话,只顾看着甘玉芹不转眼。
甘玉芹被他看得脸红,羞答答地说:“你好!”
“你好!”陆成热情而不拘束。
“芹芹,你认识他?”江老师用异样的眼神望着甘玉芹。
“是的,我们认识。那是我刚下飞机的时候的事。”陆成抢先说道。
甘玉芹只是低垂着头,似在等待江老师和同学们的怨恨。
“原来是这样。”江涛笑得较勉强。
“江老师。欢迎吗?”陆成问。
“欢迎。”江涛完全出于礼数,并且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抱怨他什么。
“今天的舞会真迷人。跳舞去吧,你们怎么不去跳舞?”看见其他的同学在舞池中有说有笑地滚动着,陆成心里早痒痒的。
“我们去跳舞吧,你们瞧同学们跳得多开心,多起劲。”钟佩佩经过一番思索后说道。
然而同学们都好像未听到她的话。
“芹芹同学,我请你跳支舞吧!”陆成的语气很温柔。
“我……”甘玉芹犹豫中。
是的,甘玉芹感到很突然,突然得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
“芹芹同学不会跳舞。”文晓燕帮甘玉芹解脱。
“芹芹同学,给我表哥赏个脸吧!他也曾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就是我们的校友,跳个舞也无妨,是不是?”钟佩佩急忙打圆场。
“要跳舞你自己陪他跳。芹芹同学凭什么要和他一起跳,不跟他一起跳又怎么啦?”文晓燕发怒了。
坐在文晓燕身边的周雅丽拉了拉她的衣角,生怕她惹出麻烦来。“怕什么?请别人跳舞,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
这时,吴祥和杨影,范勇三个人来了。
“吴祥同学,你们来这边坐。”江老师忙招手和他们招呼。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杨影说。
“你怎么……”
“吴祥同学,不欢迎吗?”陆成笑笑。
“欢迎?……欢迎。”吴祥感到突然。
吴祥一见到陆成,特别见到他那双好色的眼睛,就觉得恶心。彼此的表面都很随和,热情。但相互都有一个很复杂的心态,到底复杂到什么程度,旁人是无法猜透。
“吴祥同学,怎么不带林若梦来参加我们的舞会?”文晓燕斜视一下陆成,“象若梦这样的外校人,我们肯定欢迎……”
而此时,林若梦正坐在电视机前发呆,似乎电视上的内容她一概不知。她正在为找工作或是否继续进校学习而发愁。要不是父母调离工作已是在念大学了。而想到转学到其它的学校被那些校霸欺负的事情,便觉心里发麻,同时一一在目地在眼前浮现--
“她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她才是真正的校花。”几个调皮的男生正在偷偷议论。
教学楼走廊里的林若梦觉察有人在偷视她。
“请问你是刚来不久吧,同学们都叫我‘调皮鬼’。不过,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我们交个朋友吧!”
“对不起,我该进教室了!”林若梦手拿书本怯生生地说。
“哟哈,怎么这么清高,这么多男同学看着我,也给个面子吧!”
“很抱歉,我要去上课了。”林若梦央求道……
特别想到每次学校举办卡拉OK歌舞晚会,都要遭到校霸的欺负。被他们硬拉去跳舞,喝酒。每次回到宿舍,都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并且满身的酒气。虽然同宿舍的校友都很同情她,但也不知怎么帮她……
“若梦。”蔡雪莲走到她身边,将她从往事中惊醒。
“妈妈,我已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去上学了,你帮我求求爸爸,给我找份工作做吧,我不想读书了。”
“你爸爸为你不读书,近段时间脾气也大了,我只能找机会来慢慢劝劝他。”蔡雪莲有怕伤害了女儿的心,只好哄哄她。
“妈妈真好。”在林若梦眼里,母亲多么宽容她。琇書網
“孩子,当父母的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要说你爸爸也是想你多读点儿书,将来有个作为。”
“妈妈,我真的好象很厌倦读书,只要一进学校,都似乎有一种恐惧感。况且,早一点儿找到工作不也是一样吗?”
“是不是那些坏学生经常找你的麻烦?”
“没有啊,妈妈。”林若梦怕她妈妈为她担心,“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祥哥上次为了你,被别人一顿毒打。”蔡雪莲慈爱地说。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欠他的太多。”
“我看你祥哥对你很好,并且那么在乎你。”蔡雪莲向来都喜欢将吴祥和自己的女儿凑在一块说话。
林若梦知道当母亲的心事,“妈妈,别人还是学生嘛!”
“好,不说了,不说了……”
回过头来说学校的舞会仍在继续。
不知何时陆成拉着甘玉芹在舞池中旋转,她早已感到晕眩,似乎觉得不是在跳舞,是在折磨自己。
钟佩佩今晚捡了个便宜,有幸在江老师的怀中,跟着乐曲不停地转动。好得意,好自在,好甜蜜,陶醉。
江老师无心跳舞,不时看一眼甘玉芹,心里开始流泪。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出自于应酬?却不存在;是出自于礼节?也说不清楚;还是因为自己是老师,不能站出来爱自己的学生?是怕社会舆论?还是怕自己的领导指责?
江老师啊江老师,你这样一次次将美好的时光留给别人,是不是等于将幸福送给了别人,唯独给自己留下难咽的苦果?
江老师也就是这么一位善良的人。但善良的本性后面也许不失有脆弱的一面,这也便是人性的一种弱点。而恰是这种弱点,会不经意地让人去忘我的溺爱。
吴祥坐在那里像是雕塑,眼睛怒视着陆成。
甘玉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吴祥,见他那双怪罪的眼睛,心里就有一种委屈。但想到吴祥为了林若梦而遭人毒打,再想想善良的江老师,心里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害怕。但总之,是真的怕江老师受到伤害?或是愿意将机会,将快乐,将幸福留给别人?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吗?然而有这样的‘大公无私’吗?
世界上没有愿意将幸福让给别人的傻子。但她就这么糊涂。而恰这糊涂,便成为了爱的弱点,同时也便成了爱的悲剧的根源。
“别跳了……”吴祥不知何故大吼一声。
刹那间,乐曲声突地中断,同学们十分扫兴,回到座位上休息。
“同学们,对不起,我因为……或者说心情特别地坏,但请同学们别误会,并非针对于你们,而是自己一时犯糊涂了,让大家扫兴了。好啦,现在没事了,你们尽情地跳吧!”吴祥跑上讲台,不停地向同学们和各位老师道歉。
“吴祥同学,你今天是怎么了?”陆成知道吴祥的发怒是针对于他,但他故作客气地问,“没有人陪跳舞心里空虚吗?”
吴祥一下子气得瞪着大眼,“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来参加这个舞会!”吴祥咬咬牙。“你信不信我报警?”
“没这个权利?报警?”陆成装着没听懂吴祥的话,好一副傲慢的神态,傲慢无比的神态。
“没事了,没事了!”江老师急忙劝解。
“请佩佩同学马上带他走,不然我会说到做到。就说有外来人混进学校扰乱舞场秩序。”
“吴祥同学,别这样。”甘玉芹从心里知道吴祥的心里不平衡的根源。
“芹芹同学,你太善良,善良得可怕,以后别人把幸福从你手中夺走了,到那时才知晚了,你知道吗?”
“吴祥,虽然陆成现在不是学生,但今天能回到母校参加这个舞会,他便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能对他无礼,是不是?”
“江老师你说得多无私,多动情。你干嘛不敢站出来大胆地去爱?谁规定老师不能有爱?谁又规定老师不能爱学生?难道老师就没有爱的权利吗?江老师,你太软弱了,软弱得可怕,软弱得使人受不了。”
“吴祥同学,你……”甘玉芹捂着嘴唇跑出了舞场。
“芹芹同学……”江老师见甘玉芹伤心地跑出俱乐部,便追了出去。
师生们围了过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佩佩,我们走!”陆成拉着钟佩佩走出舞场门口的瞬间,回头对吴祥仇视一眼。
好仇恨的目光,几乎想将吴祥整个人撕裂。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吴祥一时反而很委屈,委屈得流下酸楚的泪水。这泪水不但是为了自己,而且也是为了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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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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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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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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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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