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莫要折煞了我俩才好。”不等黄老村长完成一辑,已经被萧云醒眼疾手快的捞了起来。“我跟我家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了黄竹村的竹笋之事,不知可否参观一下贵村的民俗风情。”
“当然!当然!土桑那孩子昨日回来说村里的苦笋能换钱,我还不信,不成想竟是真的!”
黄老村长抹着眼泪,一副感激涕临的模样。
楚榆弯了弯唇,“老人家,您在家等我们,让土桑那孩子带我们随便走走即可。”
说话间,知书已经给她戴上了围帽,之所以叫围帽,帽子的四周围了一层薄纱,既能遮阳,还能遮掩自己的相貌不被觊觎。
黄土桑听闻仙女娘子要找他带路,高兴得不行,一路上指着这一处草屋说是谁谁谁家的屋子,这窝苦笋又是谁谁谁家的。
“榆姐姐,你瞧!那叫土河!跟我名字里的土是一样的哦!再过半个月,我就可以跟着我的小伙伴去游泳了!我游泳可厉害了!”
“榆姐姐,那是黄竹坑,你看,那坑里全是竹子,所以叫黄竹坑!”
“榆姐姐,那是我家,看到了不!村子里最大丛的竹子就是我家的!昨日给榆姐姐挖的笋就是从那里挖的!”
楚榆顺着他的手望去,果然他们家的这丛竹子要比别处的竹子要大上许多。
将村里逛了一遍,发现这黄竹村离不止只有黄竹,还有金竹。
金竹笋是在春天长笋,现代超市卖的泡椒笋尖,原食材便有这金竹笋。
春天到秋天,都有竹子收获,这可谓是竹笋大户了。
听着黄土桑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村里的趣闻,很快就到了黄老村长的家。
这家跟村里人的一样,并不会因为黄老村长的身份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稻草混合泥土盖的房子,饱受风吹雨打,已经有些萧条。
看到楚榆和萧云醒等人进来,连忙将刚搬出来不知道用水擦了多少遍的椅子给楚榆和萧云醒坐。
“两位贵人快快请坐。”说话间,又窘着脸擦了擦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椅子。
楚榆和萧云醒对视了一眼,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嫌弃的面色。
黄老村长不禁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随后,便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娃用着瓷碗给他俩端来了两碗红糖水。
农家里最高的礼遇,便是糖水。
楚榆和萧云醒客气的接过,顺手给小女孩塞了一把糖。
“使不得,使不得!”黄老村长见了连忙制止。
楚榆忙说,“孩子高兴便好。”
这般说,黄老村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老人家,若是您方便,不如借用一下您的柴火,让我们请您和您的家人一起吃顿便饭。”
楚榆昨日便猜测出这黄土村的生活十分艰苦,于是便带了肉菜前来,以免将人家村民的米粮吃完。
“这……这不合规矩!哪有客人请我们吃饭的!”www.xiumb.com
“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今日可还要多加叨扰您的。”说着又道:“小辈楚榆,这是夫家萧云醒,我们从青州府举家迁至松州城不过几日。不过小辈好运,陛下亲封的方落夫人。”
“陛、陛下亲封!”
黄老村长被吓得差点掉下凳子,还好萧云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他抚了抚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七手八脚的在空中比划着,像是要给楚榆磕头。
“哎!老人家!我这般说不是为了让您给我磕头的,我是想告诉您我的身份,其次是想在黄土村建一所竹笋作坊。”
“这竹笋是苦的,夫人可知!”
“当然,我只有办法去除苦味,老人家不如喊人砍几株竹笋给我们午食添道菜?”楚榆提议道。
这苦笋又不值钱,“这贱物能被夫人看中,乃黄竹村的福气。”黄老村长连忙喊了自家儿媳妇去砍笋去了。
楚榆摇着头笑了笑,她不喜欢这样的阿谀奉承,又接着道:“不知黄竹村的村长或者族长在何处,麻烦老人家把能做主的人一并请了来。小辈接下来的事情比较重要,还需要有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做个见证。”
“不瞒二位,我便是这村的村长。其他的族老,我这便叫人去请!”说着话,又喊了他的儿子去请人。
楚榆又与他闲聊了片刻,才知道原来这黄竹村的竹子原来竟是黄土村的心病,竹子的繁衍速度很快,每年砍每年长,而且扎根十分的深,看了枝干,下边的根盘根错节的,想要让它从此消失属实很难。
村里的田地很好,到处都被竹子遮天蔽日,即使种下了庄稼,也不见得会有收成。
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全靠去外面打零工挣钱糊口。
楚榆便想到了红薯对生长环境并不挑,暗暗记下了此事。
一盏茶的功夫,村里四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以及他们的接班人总共八人,一同前来。
竟各自都带了凳子。
楚榆将自己昨夜连夜做出来的计划书拿出来给萧云醒,在路上,楚榆还同萧云醒商量过,这事萧云醒出面更为合适。
楚榆作为旁听,时不时的补充上一点,“各位口中的笋子,学名叫黄竹笋,可入菜、或炖或腌,或炒或蒸,还能晒干了做笋干。这笋作坊,自然是将这些笋子加工成为美食。”
“意思是这苦笋可以用来做吃食,要在我们村建作坊,这笋有了出路,我们可以到作坊里上工吗?”
“对。”
几人当即激动万分,又觉得十分不真实,其中一位比较睿智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问,“那这销路?”
“我在松州城有酒楼,销路并不用愁。”
果然,这话一出,众人更加激动了。
“如今我们有两个方向。”萧云醒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第一种合作方法,是我们出资在村里建作坊,优先聘请村民为作坊的工人,并且承包村里的所有嫩笋加工。村里不享有作坊的盈利分红。
第二种合作方法,村里出地,出钱盖作坊,我们方子,同样优先聘请村里的村民们为作坊的工人,每月盈利先除开人工成本,开销后,再以7:3的比例分红。黄土村七,我们三。”
就着这两个合作方法,大伙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楚榆和萧云醒也不打扰他们,给他们让出了空间。
正好去瞧瞧看午饭做得怎么样了。
做饭的地方,是用石头临时堆砌的,切了两个灶洞,一个灶洞正用着蒸笼蒸红薯和米饭。
在切笋丝焯水,反复换过几轮水后,为了马上能吃,那在给竹笋去涩的兄弟,按照楚榆的法子,用盐腌制。
看着往竹笋里大把大把撒盐的黄老村长媳妇,一脸如疼且心惊胆颤的。
“这位嫂子……其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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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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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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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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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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