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山坡上,青葱的草儿没过脚面,朵朵盛开的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一片绿色的大地上,整片山坡美的像一幅画卷。
而在这幅画卷之上,站着两个少女,微风吹起她们的裙摆和发丝,远远望去,人已入画。
“南星!”拓跋流雪抱住穆南星,“我会想你的。”
穆南星双手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我也会想你的。”
“说好了,等我回去就给你写信,你要记得给我回呀。”
“好!”穆南星点点头,察觉到脖颈上的点点湿意,她扶起拓跋流雪,果然看见小姑娘红红的眼眶。
“你怎么哭了呀!”穆南星给她擦干眼泪,“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说过,她是北朔公主,公主是不能哭的。”
“南星!”拓跋流雪撅起嘴,“你太讨厌了,呜呜!这不一样嘛。”
“哈哈,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
“是吗?”拓跋流雪揉了揉哭肿的双眼,连忙用手挡住了脸,“那怎么办呀,可不能让君殊哥哥看见。”
“哎呀,骗你的啦。”穆南星拉下拓跋流雪的手,“流雪无论什么样子都很可爱啊!”
“南星!不理你了,你真讨厌!”拓跋流雪一跺脚,转身背对着穆南星。
穆南星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从背后靠近拓跋流雪,在她耳边说道:“好呀,那你别理我了,只可惜,下次再见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了。”
此话一出,拓跋流雪刚压下去的离别之愁又翻涌了上来,泪水涌出眼眶,她瘪了瘪嘴,转过身,“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要去北朔看我,我还要带你去草原上骑马,带你去吃我们北朔的美食。”
“怎么又哭了呀,我们小公主的眼泪这么不值钱啊。”穆南星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我答应你,我们之前早就说好的,我不会忘记的。”
“好!”拓跋流雪举起手,五指并拢,掌心面对穆南星,“击掌为誓,说话算数!”
“这么认真嘛!”穆南星笑了笑,举起手对着拓跋流雪的手“啪啪啪”连击三下,“击掌为誓,一言九鼎!”
见拓跋流雪破涕为笑,穆南星拉过她,二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流雪,你们皇室跟国师一脉关系很好吗?”
“唔~”拓跋流雪想了想,“我也搞不清楚这些事,不过……阿爹不太喜欢我与君殊哥哥接触。”
“那,那个乌河将军呢?”
“他?他跟君殊哥哥能有什么关系。”说到这,拓跋流雪有些奇怪,“南星,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我想说……”穆南星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流雪,你喜欢他吗?”
“南星!”拓跋流雪瞪大眼睛,小脸变得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看出来了?”
穆南星“噗嗤”一笑,点点头,“很明显!”
“可是,哎!”拓跋流雪两手托腮,眉心皱起,“你都能看出来,君殊哥哥却看不出来。”
“这个,流雪啊,我对你们北朔的规矩也不是很懂,这个国师,是可以娶妻的吗?”
闻言,拓跋流雪沮丧的摇摇头,“不可以。所以我只敢偷偷的喜欢他,要不然我早就让阿爹下旨给我们赐婚了。”
“那你?”
“南星。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嫁给他啊,我能看着他,每天缠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你这几日都不在,你不知道,他一听我们遇到了刺客就跑来看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着急呢。”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我呢!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说。”
穆南星看着拓跋流雪的眼睛,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清澈如水,里面装着满满的青涩与喜悦。
她内心叹口气,对流雪温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自己可以去问他!”
“但是流雪,要学着用你的心去分辨,不要轻易相信他人的话,毕竟,人是会骗人的。”
“嗯!”拓跋流雪点点头,“南星,我记住了。”
长亭中,魏子钰与君殊相对而坐。
“国师大人,”魏子钰举起酒杯,“此次西夏奸细在我大魏境内安排刺杀,不仅让流雪公主受到了惊吓,皇妹更是差点丧命,西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请国师大人回国后,如实告知贵国大王,万万不可因为西夏的挑拨而误了你我两国的关系才好呀。”
君殊同样举起酒杯,“殿下放心,在下回到北朔之后一定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知大王。”
“那就好!”魏子钰微笑道,朝身后侍从招招手,侍从奉上一个精美的匣子,“这是一颗稀世奇珍,父皇命我将这颗珠子送给贵国陛下,期望贵我两国永世修好。”
说完,侍从打开匣子,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映入眼帘。
君殊扫了一眼,惊讶道:“如此贵重之礼,相信大王一定能感受到魏帝陛下的诚意。”
见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他起身行礼,“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得赶路,就在此处与殿下告辞。”
魏子钰起身还礼,“我只能送到这里,后续路程会有军队一路护送使团出境,国师一路顺风。”
这厢,阿昭奉命过来提醒公主出发时间已到,穆南星将拓跋流雪一路送至使团马车。
“南星,我会想你的!”拓跋流雪拉着穆南星的手依依惜别。琇書蛧
“我也会想你的。”穆南星宠溺一笑,转身接过青梅手中的食盒,“只可惜没有机会让你见见阿姐,她的手艺可是上京一绝。呐!听说你爱吃大魏的糕点,阿姐特意做了一些让我交给你。”
“真的啊!”拓跋流雪眼睛一亮,接过食盒,“南星替我谢谢你姐姐。”
“那我走了呦!”
“走吧,我看着你离开。”
拓跋流雪点点头,转身同阿昭上了马车。
穆南星看她上了马车,想了想,朝另一辆马车前的魏子钰与君殊走去。
“南星特来送别国师大人。”
“穆姑娘客气!”君殊笑了笑,“公主能交到穆姑娘这样的朋友,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南星还记得第一次与国师大人相见时,大人让我多多担待公主殿下,我那时说公主赤子心性,南星很喜欢她。”
说着,穆南星抬起头,盯着君殊的眼睛,“南星也真心希望,公主可以永远这般天真无邪。”
二人目光碰撞,君殊嘴角含笑,“当然,一定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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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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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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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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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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