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网上那些婚前婚后判若两人的老公比比皆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顾一甜有些害怕,她才十七岁,他们也才相处小半年,真的要在异世轻易把自己给嫁了吗?
谢瑾之听到她问话,听起来好像随口一问,可眼里满是担忧,表情很是纠结,他必须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他微微叹气,把顾一甜拉回怀里,“一甜,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嘶。”
谢瑾之像是泄愤似的,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又无奈且心疼的给她揉揉。
“我不会纳妾,永远只有你一个。”
虽然是心里预想中的答案,但顾一甜还是忍不住高兴,压了压上扬的嘴角问:“真的?”
“嗯。”
“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和离……嘶,你又捏我脸。”
谢瑾之真想好好收拾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还没真正成亲,你便想着和离。”
顾一甜有些心虚,“这不是有约在先嘛,你要是敢,我就敢和……嗯,你咬我!”
“不许提和离两个字。”谢瑾之恶狠狠的说,搂着女孩的手臂逐渐收紧。
顾一甜感受到身下有一点异样,抿着唇眨眨眼,“瑾之你别这样,我害怕。”
谢瑾之瞬间就没脾气了,她真是说也说不得,动也动不了,太折磨他了。
“那……就这样抱抱。”
谢瑾之声音软了下来,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嗯。”
顾一甜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推开他,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唤着他,“瑾之,瑾之。”
是她太过焦虑了,瑾之这般好,她应当相信他。
“怎么了?”谢瑾之轻抚着她纤细的后背。
“没什么,我就是叫叫你。”
谢瑾之轻笑一声,“嗯。”
……
“少夫人不见了?”
丫鬟被姜丰一吼,浑身抖了一下,颤抖着声音说:“是,是。”
姜丰推开丫鬟,直往后院跑去,“娇娘!”
可房间内空无一人,就连桌椅都整整齐齐的摆好,姜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娇娘就这么离他而去。
“给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回来!”
小厮一愣,迅速反应过来马不停蹄的跑出去找人。
姜丰从地上站起来,朝着梳妆台走去,昔日他为她画眉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走近才瞧见桌上有张笺纸,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拿起来。
吾夫亲启:
落笔许久,不知从何说起。娇娘不过是一位青楼女子,有相公怜惜,才得以赎回清白之身。只是娇娘万万没想到,娇娘的幸福竟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此处省略n字)
自娇娘有了身孕后,心中的道德感越发强烈,每每看见相公,娇娘就会想起那个替娇娘受尽屈辱的女子,就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相公的宠爱,就此离开。
笺纸的页尾似乎还被泪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隐约可见「勿念」二字。
姜丰捏着纸张的手青筋暴起,继而又猛烈咳嗽起来。
娇娘,你当真如此狠心?
随即又想到什么,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外,质问丫鬟,“是谁,是谁告诉少夫人的?”
“啊?奴婢不知。”丫鬟立刻跪倒地上,看来是没听懂姜丰的话。
姜丰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提醒,“林乐。”
丫鬟顿时明白过来,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一边是少爷,一边是夫人,哪个她都得罪不起。
“好好好,不说是吧。”姜丰来回踱步,气急说道:“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去发卖了。”
立刻就有两个小厮上前,架着丫鬟就要拖走。
丫鬟见姜丰真的要将她发卖了去,用力挣扎,急忙抓住姜丰的衣袖,哭喊着,“少爷,我说我说。夫人……之前夫人来过。”
姜丰眼中划过一丝气愤,转头就向另一间院子跑去。
“夫人,少爷来了。”
“知道了。”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姜夫人淡淡出声,低头认真的涂着红蔻。
“娘。”
姜丰怒气朝天的冲进来,上来就开始质问,“您为什么要逼走娇娘?”
姜夫人抬眼冷笑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一个青楼女子就让你魂不守舍的。”
然后又放下手中的丹蔻,缓缓起身,“甚至做出毁人清白的腌臜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姜丰眼眸微缩,想起那贪慕虚荣的一家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嫌恶。虽知此事自己做的不妥,但他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钱财来补偿他们。
“若不是娘处处相逼,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哼,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孩儿不敢。”姜丰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只是娇娘有了身孕,一个人流落在外过于危险,孩儿只是担心……”
“身孕?我怎么不知?”姜夫人嘴上冷漠,心里却一阵欣喜,她要做祖母了!
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可孙子好歹是自己的。
“娇娘身体不好,希望等胎儿稳定再告诉娘的。”姜丰微微垂眸,他娘一向吃软不吃硬。
寒风似乎也很配合的拍打了一下门窗,姜夫人感觉脑门直突突的跳。
真是事事不顺,娇娘也太不懂事了,一个有了身孕的女子还到处乱跑。
完全忘了自己才是逼走娇娘的始作俑者。
天气越发寒冷了。
顾一甜闭着眼睛,听见谢瑾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又把她拉过去,从被窝里捞出来给她穿衣服。
“抬手。”少年的刚刚起床的嗓音有些沙哑。
“瑾之,能再睡一会儿吗?”顾一甜一边抬手一边问,但还是睁不开眼。
“不行。”谢瑾之给她穿鞋,抱到洗浴室,看着女孩还是闭着眼,顿时心软说:“你在家睡,我自己去。”
“不行。”
顾一甜睁开眼睛,环住他的脖颈,“我想和你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嗯?”谢瑾之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撑着,眼神逐渐幽深。
“所以,咱们赶紧洗漱,回来再睡。”说完,顾一甜下来转过身开始刷牙。wWW.ΧìǔΜЬ.CǒΜ
每次都撩完就跑……
不过,日子长着呢,谢瑾之勾了勾嘴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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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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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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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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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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