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忍着头痛,劝他们好几遍让她们有话好好说,但并没有什么用。索性不再多言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在那看着她们闹。
在地上哭的最凶的是安家村村头的王寡妇,性格泼辣喜欢占小便宜,丈夫死后独自一人抚养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其次正是她已经嫁人的大姑娘,还未嫁人的二姑娘三姑娘。
至于小儿子,安暖猜测估计正是她们口中所说被‘害’人。
安暖一边看戏一边回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记忆里自己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但安暖看她的记忆时,只想说,真的是想太多。
安家在村尾,是依靠武陵山脉小十八峰的第九峰而建的院子。这整座山峰安暖的祖父已经买下来了。所以平常村里人除了求医,基不会过来。
而自从安暖为了强嫁苏潋,给祖父毒晕,等祖父醒了之后一怒之下离家而去,村里人来找安暖看过几次病,结果发现原主治病只治一半,就是吊着病人不停地找她看病,犯了行医大忌,所以名声臭的要死,也就只有原主自己还觉得自己不错吧。
而这个王寡妇那是真头铁啊,还敢请原主去给她摔伤的小儿子治病。
不过虽然原主确实是个丧医德的庸医,但她只是不把人治好,绝不会把人治坏,王寡妇不至于拖家带口来撒泼吧。
过了须臾,安暖看王寡妇哭的差不多了,发问道:“人死了?”
王寡妇听到这话气的脸都绿了:“你个小娼妇,敢咒我儿子,我撕烂你的嘴。”
“哦,对不起,我就是看你哭的伤心随口问问。”
“你!你!你——”王寡妇被安暖气的一个你字说了半天说不完整。
安暖最烦就是这种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不耐烦问道:“你们哭了哭了,闹也闹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已经嫁人的大女儿显然更理智一些,偷偷戳了戳王寡妇“娘,小弟还在家里躺着呢。”wWW.ΧìǔΜЬ.CǒΜ
“就是你个庸医害了我儿!我儿原本只是摔伤,被你治过以后就昏迷不醒,你必须要偿命。”
安暖暖蹙眉,原主只开了些外伤药和没什么太大功效的补药,突然晕倒一定有其他原因。
“一、我开的药没问题,你儿子晕倒另有原因,你不信大可以报官或请其他大夫来检查药方。
二。你儿子还没死,你便要我给你儿子偿命?巴不得自己儿子赶紧死?
三。身为大夫,我愿意帮你救你儿子,但你要是在撒泼打滚,就别怪我轰你们出去。”
安暖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但没想到王寡妇听完之后却是闹得更凶了。
“我儿子就是被你害的!我大女婿已经从镇上请了有名的大夫不用你治,大夫说了就是你这个庸医开的药有问题,我儿子被你害的那么惨,今天必须要赔偿我们!”
赔偿?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想要我如何赔偿你?”安暖还真挺好奇,王寡妇大晚上究竟是图她家的什么。
“你个贱人把山头的地契交出来,我就不去官府告你!”王寡妇说完看安暖的脸色如常,又张口道:“还要以后每个月给我们家10两银子!”
“噗——还有吗?”对不起,她笑点有时候有点低,这王寡妇长得不行想得倒是挺美。
“再把房子给我。”
“还有地契。”
“还有你屋内所有东西。”
安暖补充了一句:“用不用我以后给你为奴为婢端茶倒水伺候你啊?”
王寡妇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安暖冷冷的说道:“你不去官府告我?但我已经打算去官府告你们私闯民宅敲诈勒索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能没听明白,我的药方没问题,随便你告,下次可以带着官差一起过来,现在还有事吗,没事赶紧走!”
王寡妇看安暖油盐不进不肯她赔偿,她正打算继续在地上撒泼,就听到外面有一道急火火的声音。
“娘!娘!小弟不行,你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来人正是她的大女婿。王寡妇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嘴里呢喃问道:“怎么会?李大夫不是说只要吃了那根人参你小弟就会没事吗!”
“哎!娘您要到地契了吗,李大夫不肯等了,要走了。小弟快不行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对,地契!只要有地契你小弟就还有命。”
王寡妇立马一改刚才刻薄的面孔,泪流满面的跪在安暖面前祈求道:“求安娘子救命,刚才是我糊涂,求你把后山的地契借给我,日后我一家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安暖心里冷哼,这变脸速度,还真是两副面孔呢。
“借?你可有何抵押物能让我把价值千两的地契借给你?想都不要想。”
王寡妇开始一边给安暖磕头一边继续哭嚎:“求您了,您家大业大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您要是不借我儿就没命了,那我今日不如一头撞死在你这里。”
安暖往后躲了数步,无语的说道:“借不了,您想哭在这哭吧,我走。还有要是想寻死的话建议您注意力道,别给我家东西碰坏了,我还要报官找你家赔钱。”
“我都这么惨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这世上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的,我不欠你的。”
王寡妇使用了浑身解数但见安暖不动如山,心知这地契是要不到了,她还是先赶回去试试能否哭求李大夫可怜救她小儿子的命。
于是她颤颤巍巍从地上起来,临走出门时,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安暖诅咒道:“你个黑心烂肺的庸医,没有半点仁义之心,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安暖无语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夏虫不可语冰,我不气,我不气。”
然后认命的回自己房间拿了原主的医药箱,交代了大娃把后院母鸡杀一只炖汤等苏潋醒了喂给他喝,就往王寡妇家走去。
见死不救?她还真办不到。
系统细辛:不愧是被神医空间选中的女人!
苏潋:我觉得我更需要被救,娘子果然不爱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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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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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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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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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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