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有问他,为什么京城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庄子上。
毕竟庄子在城郊,没有城里生活方便。
可是他的甜甜,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听从他的安排。
毫无怨言!
李恬看着四爷脸色不大好,这几个月四爷累的不轻。
这又快到夏天了,该不会身体又累出毛病了吧?
“怎么了?”李恬伸手在四爷的额头和背心处摸了摸,微微有汗并不明显。
四爷看她动作就知道她误会了,可他也确实觉得很累,需要甜甜的全心全意照顾。xǐυmь.℃òm
于是,四爷顺势就躺在窗前的软榻上,放松身体和脑袋。
李恬轻手轻脚放下手上的包袱,打湿了帕子给四爷擦了脸。“不舒服吗?叫赵府医来看看?”
四爷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李恬这个时候自然是乖乖做一朵解语花,外面朝堂大事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帮不上忙就不要添乱了。
四爷让她不要出门,她外头生意撩开手就在府上待着。
四爷让她去庄子上,她什么都不问就收拾行李。
指哪打哪,毫不含糊。
“我给您换身轻便的衣裳,去里面躺着,好好睡一觉吧”。李恬看着四爷眼底一片青黑,这是又熬了几宿没睡了。
“也好,你也别收拾了,陪我睡会儿,你不在我跟前,我都睡不踏实”。四爷难得这么娇气,李恬心疼坏了。
最近几个月,四爷忙的脚不沾地,都好些日子不进后院了。
四爷虽然也是监国的皇子,可是除了过问了山东河南的灾后事宜外,明面上什么政事都没掺和了。
既不参与政事,也不搞花天酒地那一套,过得跟个在家居士似的。
还不及人家没一点差事的老九老十逍遥。
九福晋和十福晋虽没上门,但常给她写信,如今老九老十两兄弟可舒坦了。
老爷子不在京城,也没人管他们。两人成天章台走马,听戏捧角,养鸟溜鹰的,别提多快活了。
可是四爷,让他过老九老十那种快活日子,她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呢?
现在更是大张旗鼓要去庄子上,肯定是出了大事儿,四爷这是要远离京城这个泥潭。
东小院里是温馨和睦,可是福晋正院里,乌拉那拉氏简直气的要升天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她们这样的家庭自然不愁吃穿,可是男人的前程和圣宠,关系着不仅仅是雍郡王府上一家的荣辱。
还牵扯她娘家的利益呢。
到了出门前几天,福晋还是坐不住了。她劝不住四爷,李氏总能说得动吧。
乌拉那拉氏吩咐大丫头去请李恬,“石榴,去请李氏来,我这有要事相商”。
这些年四爷给了她表面上的尊敬,娘家的叔伯兄弟也都出手扶持了,可是远远不够!
她伯父想争取九门提督的位置,试了多少法子,花了不少银子都没能成功。
乌拉那拉氏认为是弘晖出事后,四爷就不再看重他们家了。
四爷要是知道福晋的大伯这么敢想,不知道会怎样看。
李恬看到正院的石榴来请,换了外出的衣裳,带着丫头们就去到正院。
如今福晋也不做面子功夫了,“李氏,你该知道如今这京城的形势,正是对咱们府上有利的时候,四爷怎么非要一意孤行去庄子上呢”?
光是求门路的、活动关系的,送上门的礼物都能让人收到手软了,可是四爷居然闭门谢客,害她损失不少。
李恬看着福晋的神色,是真的认为这个时候四爷不该退避三舍。
“福晋的意思是,四爷的决定是错的”?
乌拉那拉氏一梗,这不是明摆的事情,还用问吗?
“也不是说四爷错了,我是觉得四爷可能没考虑周全,你觉得呢”?
李恬从来不瞎出主意,“福晋果然是满族姑奶奶,对外头的大事都能参透。我是个愚笨的,除了生养孩子外什么都不懂。”
“你”!
你都敢掺和海上贸易呢,你居然好意思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李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咱们府上要说聪明人,李妹妹可是位居榜首都不为过的。为了咱们府上好,妹妹还是劝劝四爷吧,毕竟四爷好了,咱们才能好不是吗”?
李恬都笑了,你也知道四爷好了,咱们才能好。
“男主外,女主内,反正四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妹妹多嘴一句,福晋就这么不愿意相信四爷吗?”
四福晋都要被李恬这语气给激怒了,“胡说!我怎么不相信四爷了。李氏,你不要忘了我才是王府的嫡福晋,有权利过问府上任何事情,你不要在这挑拨离间”。
福晋发起火来,还是有几分威严气势的。
李恬不想再浪费时间,她们也不可能达成一致,“福晋要是叫妹妹去劝四爷,留在京城,那恕妹妹无能。我还要收拾行李呢,就不陪福晋闲话了,妹妹告退”。
离开正院,李恬就悠哉的慢慢逛了。
“走,咱们去花园子摘几朵花去。”
玉梅和玉兰以为主子是被福晋骂了,不开心要去花园散心。
李恬也不解释,她是为四爷不值。
四爷对福晋娘家,其实算是很仁慈的了。当年弘晖被害,只是处置了府上的格格,牵涉到的福晋哥哥,五格家被遣送回了盛京。
可即使回去盛京,他们也是锦衣玉食的享福,只不过离开京城这个权力中心而已。
其他几房可是都没受到多大牵连的。
这可是王府嫡长子!
就算把罪魁祸首打杀了,都不算过分的。可是四爷却硬生生饶了福晋娘家。
可惜福晋娘家这是伤疤还没好,就又忘了疼。
四爷对他们的好,这些人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所有皇子里面,有上进心的明摆着就那么几位,可是乌拉那拉氏显然也想鼓动四爷去争。
但是他们家除了满族大姓一些老关系外,在朝堂上早已经没占据要紧的位置了,根本就不清楚局势,也敢瞎出主意。
到了府上的大花园,李恬放下不开心的事情,专心的剪了好多色彩鲜艳的花儿。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咱们今天多折一些,回去制成香囊也行”。
四爷回到府上没见着李恬,听说她被福晋请去了正院,等了半天还不见回来就干脆去找她了。
经过花园时,还是苏培盛眼睛尖,“主子爷,您看花园那边,李主子正在折花呢”。
四爷一听就顿足不前,转身静静的看着她。
被人注视着,怎么样都会有所察觉。
李恬回头就看到了四爷,笑颜如花美人如梦。
她远远的给四爷招手,欢快的从花园子中间跑出来,带着一身馥郁花香到了四爷跟前。
也不知道四爷是忘了在外头,还是被李恬的笑容给蛊惑了,上前几步就把李恬抱在了怀里。
李恬被四爷这大胆的动作给整的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爷捧着脸精准的吻上了红唇。
苏培盛:“……”我瞎了,大白天为什么惩罚我。
身后的奴才全部低着头像鹌鹑一样,仿佛自己不存在。
“呜呜,爷,回去,回去再亲”,李恬捶打着四爷,你是忘了自己的人设,不能和女子亲近了?
四爷亲完后神色如常,看着李恬脸红如霞,还慢条斯理的把她花掉的唇脂擦干净。
这才牵着她往回走。“放心好了,没人会知道”
李恬羞得没脸见人了都,外头还有奴才在呢。“以后不许在外头胡来”!
四爷停住脚,看着被亲的有点肿的红唇说道,“那回去就可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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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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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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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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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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