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笔巨款的李恬心情舒畅,“这天气又热起来了,穿那件月白罗衫,下身配那条娇黄绣三翠的纱裙吧”。

  玉梅配合着衣衫梳了个坠马髻。再插上白玉簪子,显得主子既柔美又俏丽。Χiυmъ.cοΜ

  李恬对玉梅的手艺赞不绝口,“你这手艺又进益不少,费了不少心思吧”。

  玉梅笑的一脸自豪,“那是主子您貌若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啊”。

  李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玉梅,拿你主子我寻开心呢。这不仅仅梳妆手艺长进了,学问都长了呀”。

  玉梅在主子身边伺候,也一直追求进步的“奴才专门和几个善于梳头的姑姑学过的,学问不敢说长进。这不是天天听您读书,奴才学了几句罢了”。

  二阿哥被奶娘抱进屋里,啪嗒啪嗒跑到李恬跟前,“额娘,戴花花”。说着就要奋力往自己身上爬,还把小肉手上握着的一朵紫薇花要往额娘头上插。

  二阿哥人小手不稳,终于在玉梅协助下给额娘戴上了花。完成了一项大事的二阿哥,小大人般亲了额娘一口。

  小奶音还萌萌的赞美,“额娘,真好看”。

  哎哟!儿子这么小就会讨老母亲欢心了,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这么好的儿子投生到自己肚子的。

  还没剃头的奶萌儿子被李恬好好揉搓了一番,一头卷毛也被弄得的像炸毛狗狗似的。还笑得一脸天真懵懂,完全不抗拒被额娘玩自己的头毛。

  趁着早上太阳还不烈,李恬带着儿子在院子的树荫下玩。自从四爷装上平衡木和攀爬墙后,二阿哥就迷上了新玩具。身边几个小太监跟在身边护着,随时准备给二阿哥当肉垫子。

  “再高点,用力推高点儿”。

  一阵清风吹过,树顶的石榴花纷纷扬扬飘洒。

  李恬随着秋千高高荡了起来,娇黄色的裙角迎风飞扬,欢快的娇笑声回荡在东院子里。

  当四爷到了李恬院子时,迎面就看到这样一番美景撞入眼帘,心底被狠狠的撩拨起了涟漪。

  苏培盛紧跟在四爷身后的,都被李主子这笑脸给晃花了眼。心中暗道,我的个乖乖,四爷今儿怕不是要被李主子勾了魂去。

  秋千还没停下来,二阿哥迈着小短腿奔着四爷来请安,“阿玛吉祥,阿玛看,额娘戴花花”。

  李恬配合着儿子的话扬头让四爷看,“四爷,您看咱儿子给我戴的花”。

  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笑脸,动作出奇一致都希翼的看着四爷。

  四爷很给面子的夸赞到:“这花选的不错”。

  说的是花,可那眼中的神情,看的李恬都脸热了。

  儿子听见阿玛也赞同自己的话就开心了,拍拍手还要再去摘花。

  四爷抱着二阿哥去花墙边选了一朵颜色饱满,花型完整的摘了下来。

  两父子协同合作,一起把花插在李恬的发髻上,替换下先前那朵有点变形的花。

  “你去玩吧”。四爷揉了揉儿子的小脑门鼓励道。

  四爷梳洗后也换了汉人装扮出来,“还是汉人服侍凉快啊,今儿这身很适合你”。

  他这语气虽然漫不经心,但是眼里的欣赏和惊艳又不作假。

  “今天人家特意打扮给您看的呢,爷您喜不喜欢”?李恬问出口就紧张了。

  主要是四爷平日虽然也会经常的夸赞李恬,但是大都是含蓄委婉的方式,要么就喜欢以诗词来代替,从来没有直白的夸过她呢。

  四爷显然没领会到李恬的意思,“这身衣裳选的不错,搭配的发髻首饰也好看。”

  李恬不满意的撅起了嘴,“四爷,您就不能夸夸我吗,就只是衣裳首饰好看,那我呢”?

  “好看好看”。四爷宠溺的笑着回答,但那语气简直和说二阿哥一样的感觉。当哄孩子呢。

  明明眼里的惊艳都藏不住了,李恬自觉今天还是很美的,不接受反驳。

  说笑一会儿,四爷又去了书房。

  差不多午膳时间快到了,李恬还得去给四爷安排膳食、点心、水果、汤水。

  一家三口用着午膳,只有二阿哥不停的指着这个那个要吃的声音。

  不过四爷并不介意儿子的这点小毛病,可能小时候生病被太医动不动饿饭的经历,看着儿子胃口好还忍不住给他夹喜欢吃的菜。

  小胖子吃饭很香,见阿玛给自己夹菜了,还礼尚往来想给四爷夹。

  不过他那特制的小玩具勺子,也就能在自己的迷你小碗里划拉,想夹起菜是不可能的。

  李恬赶紧挡着儿子作乱的小肉手手,“你自己吃吧,阿玛是大人了会自己吃的了”。

  四爷还想体会一把被儿子孝顺的乐趣呢,结果被李恬给阻止了。

  “不妨事,二阿哥真是好孩子,都知道要孝顺阿玛了”。

  李恬:“……”

  你儿子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孝顺呢,只不过学你的动作罢了。

  二阿哥受到鼓舞版,用玩具勺子把菜拨得乱七八糟的想勺给四爷。四爷还很给面子的把碗放在儿子手边方便他玩。

  只是那盘菜被儿子胡乱勺的都惨不忍睹了。

  四爷乐呵呵的跟儿子玩着你来我往的游戏,这饭反正也差不多吃饱了,你们俩爱玩就玩吧。

  午觉起来后,四爷没出去前院,继续在东小院里消磨时光。

  李恬就感觉四爷最近挺闲的,待前院的时间明显少了很多。上个月皇上就回京了,看来四爷还是继续走富贵闲人路线了。

  反正李恬也不懂政治,自己这个小蝴蝶翅膀应该没那么大本事煽动历史洪流,四爷怎么做应该都是能上位的吧。

  下午四爷继续在书房画画,神情专注的样子,感觉都到浑然忘我的地步了。

  李恬也不敢打搅四爷,就安安静静的抄着经书当练字。坚持了两年,李恬欣赏着自己这字也算能看了吧,不过显然离四爷要求的还有点距离。

  等到四爷做完画才上了一半的色,太阳都落山了。

  李恬好奇的过去看四爷画了几个时辰的画是什么样子。

  只见红墙黛瓦,满园繁花。院子里两棵石榴树中间的秋千上,一个女子裙裾飞扬。看不清楚五官但是李恬知道这是画得自己荡秋千的场面,连纷纷扬扬的花瓣都画了出来。画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童玩耍的身影。整幅画人物灵动,都能从画里看出欢快来。更不要说画里的小院景色,也让人见之忘俗。

  李恬欢喜的仰望着四爷,“爷,这画的是我和儿子,可以把画给我吗”?眼里的欢喜把屋子都照亮了几分似的。

  “这画不给你还能给谁,等爷明天上完色装裱好再给你”。四爷对自己今天的画作还是很满意的,只因那个场景已经深深印刻在脑海里了。

  秋千上的小女人笑的太有感染力。

  到了晚上,四爷兴致高昂。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

  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

  情重情重,都向华胥一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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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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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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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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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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