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定睛一看,这群人竟然未曾离去,而是占着山头固守!
乌坎又惊又喜,急忙派更多人将松香山团团围住,生怕对方反应过来跑了!
然而大山四面阵线已成,山上敌人还傻傻地固守!
乌坎大笑不止,“敌军虽勇武,然统帅少智无谋!”
回营见末独说了此事。
末独随其到了松香山脚,见状果真如乌坎所言。
“先前此军冲入我军右翼,战况如何?”
闻言乌坎脸一沉,“时间仓促,未有确数,但粗略估计,我胡虏勇士折了五千有余,敌人死伤不过数百!”
末独闻言也不禁面沉如水,“果真悍军也!”
随即他展颜一笑,“然如此悍军,统帅却是个饭桶,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单于所言极是!”
“此等大黎精锐,不可不除!”
“单于放心,我已派四万人马于山下四处设围,必将此军困死在山上!”
“不够!敌军足有一万五千余人,又甚是骁勇,死志之下势不可当,再加四万!”
“八万人马围困,谅他插翅也难飞!”
“可如此,攻武阳城不是只有两万人吗?”乌坎迟疑道。
末独大笑,“区区一座武阳,两万人马还不够吗?”
末独很有信心。
不过臧朔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秉持着死不开门,守住城等到朝廷救援就是胜利的信念,臧朔亲自上阵提升士气!
又派人在城中四处宣扬胡虏屠城之事,恐惧之下军民同心合力!
城中尚有士卒万余,又有许多精壮百姓自发守城,一时间竟挡住了胡虏的进攻!
末独直感觉脸啪啪地响!
然而击退了胡虏好几次攻城,臧朔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松香山,满是恨铁不成钢!
“多勇猛的军队啊!怎得跟了东黎王这个蠢货?孤山而守,这不是胡闹吗?”
左右皆有人言:“东黎王无智无谋,浪得虚名之辈!”
臧朔深以为然。
与此同时,松香山上也开始了异动!
“主公,臧朔给咱们的粮食和水只够撑三天了!”
马超急了,提枪大喊,“主公!干脆咱冲下去跟他们拼了得了!”
江眠瞥了他一眼,继续躺下享受马云禄的按摩。
“孟起啊!你看除了你还有谁在慌?”
马超一愣,挠着头四下看去。
江眠和马云禄自不必说。
陈庆之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太差,正在锻炼,做着江眠教他的深蹲。
黄忠和贾诩正在摆龙门阵,毫无急切之意。
很明显,他们的脑子都比马超好一点,这几日里接连想通了江眠的目的!
马超有点懵。
咱这是在打仗吧?要不要这么悠闲?再过不久就要被困死了啊!
江眠看了看堆成山的柴草,经过数日的太阳炙烤,已经变得极其干燥!
松树这东西内含松油,极其易燃,而且耐燃,燃烧时间长,火势猛!
“是时候了!”
江眠从马云禄膝枕上起身,“孟起!率你的破军骑,将这些柴草捆成球,捆扎实点,滚起来不能散,再淋上烈酒!”
“啊?为啥我去?他们都这么闲……”
“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喝了酒!”
“还有,令三军饱食,不必吝惜粮食,给我吃饱了,明天打硬仗!”
说着江眠又躺回了马云禄怀里。
马超脸一红,夜里偷酒喝都能被主公发现了?!
急忙带着破军骑去办事。
用藤条和绳子将柴草捆成一个个大圆球。
马超将一坛酒往上浇,见四下无人,仰起脑袋闷了一口。
“哈~好酒!”
……
次日,正午时分,大日当空!
乌坎皱眉,虽距离远了看不清,但山上确实有动静!
这群人想干什么?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管他干什么,只要死死围住山脚,早晚能把他们困死!
要不是此次南下伐黎,后勤无法保障,每一个胡虏士兵都弥足珍贵,乌坎都想直接打上去!
但这样不行,己方死得肯定更多!
要每次都这么减员,一番南下,十几万军队都得被磨没!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把戏!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轰!
粮食没有变出来,倒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山上滚了下来!
火球猛得撞上胡虏军营内一辆马车,随即轰然爆裂!
漫天火焰炸开,瞬间引燃了不少营帐!
“走水了!走水了!”
乌坎大惊,再看时,只见山上滚下一个又一个火球!
这些火球将沿途能燃之物全部引燃!
茂密的松树林,和驻扎在山脚的胡虏营帐,都成了绝佳的燃料!
热浪朝天,乌坎却浑身一冷!
“不好!中计了!”
轰——
奔涌的火海和惨叫淹没了他的怒吼!
火势一路袭来,漫山遍野的松树几乎一触即燃!
待胡虏大军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全是火海!
成群的战马被火焰惊到,四处乱窜,连带着胡虏士兵也在到处乱跑!
“停下!快停下!”
乌坎大吼,却根本无济于事,吼声如同一滴水滴进大海,没造成半点声势!
正准备再一次攻城的末独大惊,转身望去,只见松香山下八万大军已经全部沦为火人!
汹涌弥漫的火焰甚至烧死了不少他这边的人!
“咳咳咳——”
黑烟呛得乌坎咳嗽不止。
他拼尽全力,在火焰和乱军中跑到水源地,一把跳了进去!
他将水倒在地上,和出一滩稀泥,也顾不上脏,将全身裹了一层!
随后又将战马也裹了一层泥!
众将士见乌坎所为,急忙效仿。
不多时,便多了数百个泥人泥马!
但这样清醒的人都是少数,多数都是胡乱逃跑惊恐大喊的人!
乌坎看着被烧得所剩无几的大军,大声悲呼:“胡虏生机,一火焚之!”
火场外,末独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八万大军,付之一炬!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火场之中,几百道身影窜了出来!
乌坎打掉身上已经干裂的泥,显露出通红发烫的皮肤!
末独当即揪着他的领口,“到底怎么回事?”
乌坎痛哭,“敌人焚山,如今全军覆没,已无力回天,臣之死罪!”
“你该死!”
末独状若疯魔,拔剑欲斩乌坎,左右急忙阻止。
“单于,罪不在左贤王,方今大败,当另想他法!”
末独咬牙,“撤!”
大火一直烧到天黑方才稍颓,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武阳城头,臧朔等人感觉脸有点疼。
“东黎王……真是有勇有谋啊!”
“啊……哈哈……是极是极!”
“我早就说过东黎王并非浪得虚名……”
“放屁,当时骂东黎王,就你叫得最欢!”
此刻的江眠,已经率领养精蓄锐多日的四支骑兵,对败逃的末独部穷追猛打!
虽然此刻两军数量差不多,甚至胡虏人还更多一些。
然而经历大火一烧,山上那八万死状凄惨的同袍,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惨败之师,何以言勇?
“还有希望!还有希望!还有蒙铁计戎的五万兵马!我还没有输!”
末独一边逃一边自我安慰。
确实,长生谷附近还有蒙铁计戎的五万大军,若是汇合便是七万大军!
七万,不少了,若是稳扎稳打,不说灭掉大黎,打下一大块地盘完全没问题!
然而末独不知道的是,前方等待他的,不是蒙铁计戎,而是郭嘉!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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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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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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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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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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