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军可委屈死了,自己就站在那听张彩霞说了两句话,宋安安就气的理都不理他了。他到底错在哪了呀?
他有心去哄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平日相处最多的女人就是他娘了,可他娘生起气来就打人骂人。
从来没有过宋安安这种情况。
谢万军叹了口气坐在炕沿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下午也是样,宋安安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剥玉米,连边上只爱学习的谢雨都看出不对劲了。
“四嫂,你这是咋了?”谢雨小声问道。
宋安安朝她笑笑,“没事,你看书吧,有不会的问我。”
说完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另一边的谢母跟三个儿媳妇也看见了。
王珪花看了几眼,疑惑道,“弟妹这是咋了,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生气啦?从中午回家的时候就这样。”
谢母把脚下的玉米皮子往旁边踢了踢,笑着说道,“你成天就知道吃,哪能知道这个。安安是跟老四闹脾气了。”
“你没看饭桌上老四又给安安夹菜,又给给安安倒水的。那个不值钱的样儿,我都没眼看。”
边上的张桂英跟杨红梅也笑了笑。
她们平时也会跟自家男人闹闹别扭,自然知道宋安安是怎么回事。
王珪花呢,在她那里,吃的最大。吃东西的时间还不够,哪有空生气啊。
王珪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娘你说是谁犯了错啊。”
谢母嫌弃的看了一眼王珪花,“你傻啊,当然是老四啦,要不然他能那么殷勤。”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偶尔吵吵架还能增进夫妻感情呢。”张桂芳说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
她有时就会跟谢万国闹闹小别扭,但说开之后,感情却会更好一点。
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笑。只有王珪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还在好奇她们在笑什么。
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谢万军还是跟中午一样,给宋安安夹菜、倒水。
他不管饭桌上的人看没看见,反正讨好自己媳妇也不丢人。
“安安,你吃个蘑菇,这还是我们那回在山上采的呢。”谢万军给安安夹到碗里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八颗牙。
宋安安看他那傻样,忍住笑意。把碗里的蘑菇都吃了。
其实上午跟张彩霞说完话就想通了,谢万军没什么错,都是张彩霞一厢情愿。
他要是真跟张彩霞有什么,按他的性格,肯定早就娶了张彩霞了。
可她就是生气,与其说是生气,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张彩霞说的那句“一起长大的情分”。
晚饭过后,谢万军又殷勤的给宋安安打来了水,“安安,洗脸吧。”wWW.ΧìǔΜЬ.CǒΜ
“你先过来,我们说说话。”宋安安坐在炕上招呼谢万军过来。
谢万军看宋安安终于肯理他了,乐呵呵的就过去了,过来就抓住宋安安的手,笑着说道,“安安,你不生气啦。”
宋安安撇他一眼,把手抽出来,交叉抱在胸前,“别嬉皮笑脸的,说说你上午在水井那边跟张彩霞干什么了?”
谢万军看宋安安严肃起来,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想了想说道,“当时我正要把水桶丢进井里打水,张彩霞就从后边走了出来。”
“然后她跟我说有急事,让我跟她到一边说话。我看她表情很急,就跟了过去,后来她就说……”
后面的话就是宋安安听到的那两句。
宋安安嗯了一声,“还有别的吗?”
谢万军摇摇头,“没了,安安,我可什么都没干。”
宋安安横他一眼,酸溜溜道,“那你听见张彩霞叫你万军哥为什么不阻止,是不是还记得那什么小时候的情分。”
谢万军一听知道宋安安误会了,赶紧解释,“安安,我真没有。我跟张彩霞她哥哥差不多大,从小一起玩,张彩霞爱跟着他哥。一来二去,才见过几回。”
“真没有什么情分,我发誓。”
说着竖起手掌。
“还有那个称呼,她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叫我的,我都没注意。”
“嗯?”宋安安柳眉倒竖。
“我明天就跟她说,不让她再那么叫我。”
宋安安瞪着他,“还要跟她见面?”
谢万军赶紧摇头,着急道,“不见,不见。”
宋安安扑哧一笑,“看你那傻样。”
谢万军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安安,你终于笑了,你这一天都绷着脸可吓死我了。”
“哼,谁叫你惹我生气。”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谢万军说着把宋安安揽到了怀里。
“你以后要是没我的允许敢单独跟女的在一起说话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宋安安靠在谢万军怀里放着狠话。
“好,我都听你,不然你就收拾我。”谢万军说完吻了下宋安安的头发。
第二天一早,大家看宋安安跟谢万军有说有笑的知道她们和好了,都会心一笑。
除了忙着喝粥的王珪花。
就在大家吃完饭准备去公社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叫门声。
“谢书记,快来!”
“谢书记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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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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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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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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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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