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自发围上来,为雕像献花默哀的百姓,人群中央那真情流露的秦骁,江洱忍不住赞叹道:“凤鸣能得此明主,可谓天道垂怜,实乃凤鸣百姓之福!”
江洱和目开山从南边一路走来,可谓遍访诸国,见惯了这世间疾苦。
那些自诩仁义道德的君主,没有一个可以做到像秦骁这般,真正为百姓着想,为部下着想的。世间诸国,大多都是一些表面仁义的伪君子,阳奉阴违,自私自利,令人作呕!
那些君王,向来只会劳命伤财,为自己立碑,广开皇陵,穷奢极欲!
何曾有一位,愿意向百姓下跪,为百姓立碑?
世人说秦骁假情假意也好,残暴不堪也罢。
咸阳城中那块英灵祠就在众人面前立着,上面铭刻的一个个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名字,做不了假!凤鸣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称,是非真假,不必评说!
“别的不说,仅是这为百姓开设学府,让天下贫苦众生皆可学识之举,这世间哪个君王做的到?哪怕是五大宗国,也不曾如此举措!”目开山瓮着脸,由衷道:“仅凭这一点,老道就敬佩闲王!”
看着那些满脸希冀,在父母期盼自豪的目光中,昂首踏进学府的菁菁学子,江洱若有所思。
她突然问道。
“师弟,如何在凤鸣传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凤鸣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出现过道士了。
如今江洱初来乍到,想要在这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传扬道法,终究是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开道观呗。”目开山理所应当的说道:“先开他娘的几十上百间道观,道观一多,我们道法自然就会被越来越多的百姓知晓。”
这是千百年来,道门发展一成不变的方法。
“可我们只有两人,哪里有那么多人去维持这些道观呢?”江洱反问道。
“这……总归是会有人的……”目开山有些迟疑。
“再者,若是凤鸣的百姓不喜欢道法,又或者说我们的道法不适合凤鸣百姓的传统思想呢?”江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问的目开山难以回答。琇書網
虽说有秦骁的推广,道法发展并不困难。
可若是事后证明,道法不适合凤鸣,江洱等人将会陷入困境。
道门,也有可能失去凤鸣这块沃土。
“那你想怎么办?”目开山沉声问道。
他知道,师姐既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咱们或许得先考察考察民情。”
说这话时,江洱抬起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秦骁。
沉声道。
“我们,需要一些改变……”
新开的学府之中,江洱和目开山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倍感新奇。
“有劳徐姑娘带咱们参观学府了。”
“江洱妹妹哪里话!”徐静姝冲江洱笑道:“我虚长你几岁,你以后称我姐姐就是,不必如此客套。”对于江洱这个粉嫩的小女孩,徐静姝十分亲近。
不同于寻常孩子,江洱虽然年仅十二,却少年老成,心智细腻成熟。
这世间,唯有磨难,可使人成熟。
道门一脉,诸多不易难以言表,方才造就了江洱如今的性子。
看着江洱,徐静姝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时的自己,跟着父亲镇守遥关,日晒风吹,砥砺前行。
寒暄间,江洱突然问道。
“静姝姐,不知这学府,都教些什么?”
“自然是我凤鸣独有的教材。”
“不教之乎者也、五经书义?”
徐静姝的回答让江洱倍感意外。
“腐儒之术,自然不教。”说这话时,徐静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咱们闲王殿下,务实不务虚,绝非沽名钓誉之人,最看重实务,不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可否详细说说?”江洱展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徐静姝也不见外,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亭子里稍坐,让下人随便拿几本教材过来。
“咱们目前的学科,分两种,工科和武科。”
“所谓工科,便是教导器物制作运用之术,比如冶铁、筑甲、耕作、种植、建造等于国事民生息息相关之事;而武科,则专重搏杀、兵略、治国、安邦之道,算是为官为将之学。”
说着,下人将教材取来,徐静姝随手递给江洱。
“除开这两科之外,历史、政治、国学三门,乃是必学科目,不论工科还是武科,都需学习。”
翻阅着教材,江洱和目开山神色越发严肃震惊。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文本,可以说任何一本教材放出去,都是某一专业集大成,属于那种根本不可能外传、只为王权子弟服务的宫廷禁书!
而这样的教材,却公诸于世,可供寻常百姓研读!
这无异于将王权之术,假手于民!
怎会如此?!
还没等江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马鸣声。
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双翼天马正在展翅嘶鸣,几个教官模样的男子正牵着缰绳防止天马暴动,一群孩子围坐在一起,一个高大的泰坦族女人正在给孩子们讲解着天马的习性。
那泰坦族女人穿着教师的服饰,声情并茂。
“你们这里居然还有外籍教师?”目开山目瞪口呆。
“当然,给孩子们最好最全面的教育,一直是我们所追求的初心。”徐静姝笑着道:“除开先前所说的、必学的那些科目之外,我们学府还有诸多“选学”的科目,比如天马的驯养和繁殖、草药的甄别和使用、市场经济的监管和调度、母猪的产后护理等等。”
为了凤鸣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确保孩子们的多样性,秦骁在教育上下了很多功夫。
给了孩子们,乃至于每一个家庭极大的自由选择余地。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云遥户口,千金难寻。
学府,承载的不仅仅是每一个凤鸣家庭心中的希望,更是那些平凡家庭跨越阶级的唯一渠道。
“据说学塾部的那些官员还要再拓展一些科目,诸如医理、基建、商贸之类,可以说只要有足够分量且专业的老师愿意为我凤鸣所用,闲王殿下便愿意再开一科,为凤鸣百姓所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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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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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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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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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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