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津恶面露不甘,如此杀局,居然也让秦骁谋得了一线生机!
“中都距离凤鸣数万里,艰难险阻自不必说,他逃得了吗?”炎文君冷笑一声:“我父王已经下令,让中都之国层层设卡,围杀秦骁!待会儿我也会带着赤焰国的铁骑一路追杀!秦骁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到这,他狠厉道。
“剑祖大人已经追了出去,有这位问天境强者出手,就凭秦骁,绝无生机!”
话虽如此,但自津恶心中始终抱有顾虑。
他一刻没有亲眼看到秦骁死去,他就一刻不能安心!
“秦骁的根基全在云遥,只要覆灭了云遥,就算秦骁回到凤鸣又能如何?”宁安公主神色淡然:“秦允镇那边已经开始动手,劳请丞相这边鼎力相助!”
“按照约定,事成之后,云遥千里将尽归丞相之手!”
自津恶忍不住问道:“你当真舍得?”
“为凤鸣谋万世,何顾一隅之地?”宁安公主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舍弃的并非是凤鸣的国土,而是一片蛮荒之地般:“云遥之地被秦骁的那套歪理邪说浸染已久,已经和我凤鸣背道而驰!弃之无可惜!”
她话锋一转。
“只是云遥这块骨头,不好啃!就是不知丞相的如今尚能饭否?”
云遥有戏志才坐镇,还有孙策、马超两位将军,徐久忠和郝昭更是率领数万精兵把守遥关!此刻秦骁遇难,云遥更会收缩防御,有所准备,固若金汤!
这碗佳肴,还真不是那么好下嘴的!
“内外夹攻,又有大义之名,他云遥安能幸存?”自津恶不屑一顾:“我早已备好二十万水师蛰伏外海,以我残倭全国之力攻一隅云遥,焉能不胜?”
说着,自津恶居然还露出满嘴的黄牙,虚伪至极的寒暄道。
“待拿下云遥,凤鸣和我残倭永修盟好!缔结大中都无上共荣!”
雨,吹满山城。
云遥,咸阳。
戏志才正在案前公务,突然有人来报。
“军师,大事不好了!主公出事了!”
一下人行色匆匆的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由京都密探传回来的急信。
闻言,戏志才连忙起身,抢过信件查阅。
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尤为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闻讯而来的徐庶连忙问道。
“主公在中都当众弑杀凤帝,被各国强者围攻,重伤突围生死不明!秦允镇即日在京都登帝!新帝发布讨贼檄文,要征讨我云遥不臣!”戏志才脸色阴沉的可怕,思绪疯狂转动,迅速梳理起对策。
“怎么可能?!”
徐庶闻言大惊失色。
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主公会谋害凤帝!
对于檄文上说主公是因为贪图帝位而对凤帝出手的说辞更是不屑一顾!若主公真的有心帝位,当初京城大乱时,他就不会出手相救!何至于此!
“污蔑!一定是污蔑!”徐庶断言:“是有人污蔑主公!”
戏志才又何尝不知道这份檄文漏洞百出?
主公刚在中都受难,秦允镇便立刻宣布登基!这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戏志才心中已经断定,秦允镇和凤帝遇刺一事,脱不开关系!
但眼下,事实真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允镇,占据大义,以新凤帝的身份,号令凤鸣征讨云遥!
凤鸣藩王皆会景从!
一场大战,将在凤鸣内部上演!
此战,不论孰胜孰败,凤鸣都必将分裂!主公一直以来苦心孤诣维持的凤鸣大局,也会荡然无存!
“他们要打?”徐庶眉头紧锁,有些迟疑:“我云遥兵强马壮,秦允镇拿什么来打?”
毫不夸张的说,云遥如今的战力,足够单挑整个凤鸣!
秦允镇以弱击强,岂非自取灭亡?
“这才是我担心的。”
戏志才幽幽道。
“若仅仅只是凤鸣其他州县组成联军,讨伐我云遥,倒也罢了!可秦允镇不是傻子,他既然出手,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只怕我云遥的敌人,不仅仅只有凤鸣!”
就在这时,又有信使来报。
“报!”
“云港外海发现大批残倭舰队!恐不下十万!遮天蔽日,直逼云港而来!大都督请命,该如何应之?”
残倭!
恍然间,戏志才明白了一切。
他突然想到当初遥关被内奸渗透,兵败失守一事。
原来,秦允镇,便是那个通敌之人!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还没等戏志才做出决断,又有一个坏消息传来。
“报!马超将军回报,在泗水以北数十里,发现草原王骑的身影!恐有南下之意!”
风,狂凛如刀,吹的秦允镇衣袍深沉。
今日的他,终于脱下了那袭穿戴了十余年的黄袍,换上了崭新的、属于凤帝的黑色凤袍!
他的脸上,没有狂喜,没有顾虑,没有对父王惨死的悔恨,也没有终登大宝的喜悦。
唯有淡然。
就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一样。
十余年的谋划,十余年的取舍,十余年的虚与蛇尾!
世人皆知他是独揽朝权的二皇子,却含有人知,他也是拂晓会一开始便为凤鸣选定的接班人!
朱王深谋,也不过是他手中棋子。
秦骁奋勇,终究化作孤魂!
朱王好骗,秦骁难瞒,为了过秦骁这一关,秦允镇可谓煞费苦心!
“秦允镇!凤帝生死不明,困险中都!你岂可擅自称帝,僭越国法!”老将军成不败在殿前怒斥,对于秦骁谋害凤帝之言,他根本不信!
反倒是秦允镇如今之举,令人惊疑!
在他身后,是“守陵人”都岭以及上千忠于成家的凤甲军!
他们尊崇凤帝,不信新王!
此刻列甲上殿,就是为了向秦允镇问个明白!
然而,秦允镇似乎并没有向他们届时的想法。
他就那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坐在凤帝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色轻蔑至极。
“成不败,你可是要反?”
“闲王仁厚,绝不会做出弑帝之事!此事必有隐情!”成不败神色严峻,身上披着的正是先皇赐予他的战甲!他紧握着那柄上斩国贼,下斩奸臣的宝剑,一字一顿:“况且,就算陛下遇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过暂监国尔,仅凭他国之语,岂可独断专行!”
成不败的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却让秦允镇轻蔑冷笑。
“我为储君正统,父王殡天,储君登基有何不可?成不败,你身为三朝老臣,不恭迎新帝,居然还带兵上殿逼宫,意图谋反!实在是罪大恶极!”
“来人呐,将这群罪徒全部拿下!定斩不饶!”
无数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从四面八方涌出。
为首之人,正是四大青眼之一的——花!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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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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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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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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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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