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听到这个消息,安宁公主神色诡异。
“是啊!闲王殿下带人迎战三大绝顶高手,双方人马在闹市中激战,闲王少年英雄,亲自当众斩杀自津威!全城目睹,百姓激昂!”宫女面色涨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显然也被闲王少年英勇的举止而敬服!
安宁公主幽幽的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闲王穿的是什么衣服?”
“是白锦衣袍!”
听到闲王今日身着的,居然是被凤帝革去的白锦衣袍时,安宁公主身子一颤,脸上虽带笑意,可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意味,反倒充斥着冰冷。
她又问道。
“闲王现在何处?”
似乎是发觉到安宁公主的样子不太对劲,宫女也收起了性子,谨小慎微的说道。
“陛下已经下令让闲王即刻就番,万民欢送,朱王和其他几位王爷也已经去了,闲王殿下现在应该正在城门口吧……”
京都城外。
人潮鼎沸。
朱王和一干身着黄袍的皇子林立一旁,欢送着即将就番的闲王秦骁。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至于心中是否也如脸上那般开心,就不为所知了。
“大哥,我准备了宫女侍从各一千,黄金万两,送你西出!”眼看着秦骁走到近处,一个皇子连忙叫道。
周围的几个皇子也连忙开口,争相报出自己的手笔。
对他们而言,闲王今日所展现出来的、在百姓中的声望,过于恐怖!哪怕是就番,闲王的势头将来也必不可挡!眼下能有巴结的机会可得使劲巴结,免得将来闲王坐大时,他们这些地位低下的皇子想巴结,都没门路了。
当然,此番送礼除了巴结这位就番的嫡长子之外,这些皇子未尝没有自保的意思。
京都局势已定,闲王走后,秦允镇和朱王、老十四三位皇子三分之势已成。将来皇储之位,也必定在这三人之间展开,其余皇子要么像秦骁一样早早的请求就番,远离京都;要么就留在京都,当一个被囚王爷。
留在京都受制于人,肯定是下下策。
这些王爷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就算富贵,也要找个顺心顺意的地方关起门来潇洒。应此,就番当是他们的不二选择。
河阳三州离京畿过近,且封地将满。实在腾不出位置;而白桦三州又是在忠亲王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太好去。思来想去,云遥三州便是这些皇子的唯一选择。
虽然凤帝将云遥三州尽数封给秦骁。
可云遥三州上头,北边还有一块庞大的草原地域,那块区域虽说贫瘠,但好歹和云遥最富硕的祁城一带接壤,实在不行,捏着鼻子去那里挤吧挤吧,当个自在藩王倒也不错。
别的不说,以闲王的仁义,怎么着也比在秦允镇这三位爷的地盘上过的舒坦。
对此,秦骁自然是来者不拒。
送礼嘛,哪有不收的道理?
云遥百废待兴,正好需要大批的人力物力去发展,这些宫女侍从正好可以拖过去建设云遥,发光发热!只可怜这些下人还喜滋滋的以为跟着闲王过去是享福的,却不曾想闲王早已给他们安排好了高强度的基建工作。
寒暄间,城外早已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他们大多是从云遥逃难过来的难民,听到闲王要就番云遥,就自发的拖家带口,准备跟着闲王一路西出,回到那片已经被战火摧毁的家乡。
百姓是最淳朴的,也是最固执的。
他们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谁好。
一个母亲抱着年幼的孩子,站在准备西出的队伍之中。
孩子懵懂的望着周围笑容满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稚声稚气的说道:“娘,这么多人都在干嘛呀?”
母亲笑着应道。
“回家。”
两千白车营将士整装待发,精神抖擞。
鞠方义身披银甲,站在士卒队伍的最前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他从未想过,凤鸣二字居然如此之重!先前的他对凤鸣的印象仅仅只是书本中家国,而今天,在目睹了闲王斩下自津威头颅,振臂高呼的那一幕后。
凤鸣二字,在他心中有了全新的意义。
不仅是他,两千白车营将士,尽是如此!
他们自豪为凤鸣之兵。
自豪为闲王之卒!
秦骁翻身上马,看着周围百姓殷切期盼的目光,洒然一笑。
他直指西边天穹。
“出发!”
两千将士,数千宫女侍从,数万云遥百姓的队伍缓缓朝着西边开拨。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长龙!
城墙上,秦允镇望着远行的队伍,神色复杂。
他手中,捏着一封信。
“贤王殿下亲启,刺杀一事,牵连甚大,戏有三问,当询殿下。”
“其一,设计之人如何得知自津威之事?”
“其二,设计之人如何断定主公会赴朱王之宴?”m.χIùmЬ.CǒM
“其三,设计之人为何不扫清所有痕迹,反而留下掣肘,意图将祸水东移贤王?”
“戏甚疑惑,还请贤王深思!我家主公无心大位,储君之位必在贤王和朱王之间决出,刑部天牢一事,何人获利?戏短见,若有唐突,还请贤王恕罪!”
“戏志才书。”
何人获利?
天牢刺杀一事,虽凤帝不曾严查,可已有责怪之意!如今所有人都怀疑是他秦允镇暗中出手,谋害闲王!朱王和十四弟则趁机与闲王交好,反倒是自己惹了一身的骚。
想到这,秦允镇眼中越发阴沉。
马背上,秦骁左右四顾,突然问道:“怎不见贤王身影?”
戏志才笑眯眯的应道:“贤王殿下此刻,怕是没有心情来送主公。”
“你又使什么计策了?”一听这话秦骁就知道戏志才开始阴人了。
“雕虫小技罢了。”戏志才淡淡道:“在主公下次回京之前,臣总得提前替主公安排好一切。”
这就是戏志才。
秦骁刚刚离京,他便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秦骁下次归京的事宜,此等深谋远虑,令人深思极恐!
别人眼中,秦骁此番西出,至少得花费二十年光景,才能恢复云遥三州的生机,才有机会拥兵自重,发兵回京!
可在戏志才看来,用不了那么久。
天逢异变之时,便是秦骁脚踏京都之日!
大道漫长,只听秦骁扬声唱道。
“大风起兮,云飞扬!”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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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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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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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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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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