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留下来等个一天半天的。
李易就没那个耐心了。
他忙活了一通堡内诸般事物,立刻去找抓回来的两个犯人。
军营牢房。
赵致礼兄弟整日以泪洗面,悔不如当初。
贪什么功啊?
发现梁光留下的地道,阻止了可能的反击和偷袭。
已经救下不少辽人的性命啦。
辽人骑战无双,可在城里打巷战。
就不信你们都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
自己非要追什么追呀?
不仅仅葬送了两千五百手下。
哥儿俩也沦为阶下囚了。
“哐当!”
厚重的牢门打开了。
李易带着几个军将昂首而入。
赵致礼哭喊着扑了过来。
“噗通!”
李易飞起一脚,把他踹到角落里。
可这家伙求生欲望强烈,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李易,李大人,看在都是大周同僚的份儿上……”
“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易冷哼道。
“同僚?”
“你个卖祖求荣的狗东西。”
“谁跟你是同僚?”
赵宁哭喊道。
“李大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辽人兵强马壮,阳城的乡兵、班军是个啥样子?”
“您还不清楚?”
“不投降,满城百姓岂有活路?”
说得你们多委屈成全,多么用心良苦似的。Χiυmъ.cοΜ
那帮人要是连保护自家老小的勇气都没有。
死了活该。
再说了,整个阳城,足足好几万百姓。
刨掉老弱,壮男壮妇一万多人。
守城战,办法多的是。
如果万众一心,三千辽军轻骑就想攻城?
做梦去吧!
他们有投石机,你们不会造么?
那玩意有多高的技术难度?
用根韧性好的大木杆子拉弯了再弹出去。
也能打到一二百步的距离。
不说跟人家的军用品硬抗。
至少辽军迫近城墙的时候,也能起到很大作用吧?
说到底,老百姓还是没有敢战之心。
当然,领头的不是老虎。
都是赵致礼这种贪生怕死的鼠辈。
没人带动,老百姓也只能抓瞎。
要是大周的每个县城,都能拼死一搏。
辽人能攻下几个地方?
中路军才十万,死伤大了。
他们就得胆战心惊,还敢肆无忌惮?
辽国占地广阔,可他们的总人口,只有大周的三分之一。
国力、财力也比不上。
之所以,辽国一直保持着泰山压顶的绝强攻势。
无非不过是人家敢战,不怕死而已。
于芷晴鄙夷道。
“唯有怯懦,胆小之辈才会给自己找借口。”
“你们投降,不但没救着阳城人。”
“反而害了他们!”
于小春搬来一把椅子,李易大马金刀一坐。
“说点有用的。”
“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
赵致礼活了大半辈子,见风使舵习惯了。
他从李易的冷淡语气中,就能听出。
自己兄弟俩,走出去的希望不大了。
“呵呵,李易,说个啥?”
“说了,还能活命不成?”
“你我之间,也争斗大半年了。”
“彼此都了解颇深”
“废话不多,但求速死。”
“啪啪啪!”
李易鼓掌笑道。
“你要早有这种骨气,阳城岂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谁,赵宁啊,你也要求死么?”
赵宁吓得瑟瑟发抖,可怜巴巴地望着赵致礼。
堂哥啊,我还年轻。
还有大把时光可以快活呀!
赵致礼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奢望。
“别妄想了,李易不会让咱们活着的。”
“战场失踪,死无对证。”
“冯空那些人也不敢说出去。”
“咱们背后的严相爷,他们招惹不起。”
严相爷?
权倾朝野的奸相严崇文?
他能管到咱们蒙山堡再说吧。
李易话锋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余奎、于酉,把他们的下巴卸了。”
“遵命,大人!”
“嘎巴!”
“嘎巴!”
两人的下巴完全错位。
说话都变得囫囵不清了。
一帮军官顿时明白了。
这是怕他俩受不了大刑伺候,一旦咬舌自尽就不好玩了。
李易冷酷地道。
“都瞧好了。”
“以后,咱们在战场上,一旦抓到敌人的舌头。”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想要的情报?”
“逼供是有技巧的,都学着点。”
“刷!”
李易站起来,抽出雪亮的长刀,一步步逼过去。
赵家哥俩吓得体若筛糠。
他俩坐在地上,一手蹭地,不停往后挪。
“放心,小爷不会轻易杀人。”
“余奎于酉,先按住他!”
李易指了指赵宁。
“不说可以!”
“本官不强求。”
“只是……本官会把你的十根手指,一根根砸碎喽!”
“再不说呢,还有脚指头嘛!”
“十指连心哦,很疼的。”
“砰!”
刀光一闪!
不是劈砍,而是用刀背狠狠一砸。
“啊……”
赵宁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他一个书生,哪里经过这种酷刑?
大拇指全都碎了,就剩一块皮还连着。
鲜血流淌。
李易嘿嘿笑道。
“打算交代了,就点点头。”
“本官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不说?”
“再来!”
“砰!”
“啊……喔……”
余小春提醒道:“大人,这家伙晕过去了。”
李易在赵致礼身上擦擦带血的长刀。
吓的老家伙直翻白眼,恐怕距离晕倒也不远了。
“接下来,你们一个个去试。”
“晕了还不简单,用水泼醒他。”
这个可以有。
周子桐赶紧跑出去提了一桶冰水来。
“噗……”
赵宁被淋成落汤鸡,顿时清醒了。
一股钻心的疼痛刺激着他孱弱的神经。
受不了了!
真的受不了!
狗屁的秘密啊?
老子只想被一刀砍头。
死的痛快点。
他拼命点头,嘴里呜哩哇啦地求饶。
李易乐呵呵地道。
“可以,子桐。小春,你俩把他弄到隔壁去。”
“一言一行,都得记下来。”
“待会儿,这兄弟俩交代的,对不上。”
“咱们还可以,继续玩!”
“反正啊,有大把时间嘛!”
牢房里就剩赵致礼一个了。
他战栗着山羊胡子,哆哆嗦嗦。
“李……易,你个狼崽子。”
“砸吧砸吧,痛……死老夫得了。”
“你别想从老夫这里,套出去一个字儿。”
李易轻笑道。
“别呀,你是进士呢!”
“得给你个文雅点的惩罚。”
“芷晴,去取一叠草纸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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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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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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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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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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