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忌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喃喃自语的道:“这家伙不仅没死,还跟他爹偷偷摸摸的相会在金沙河!”
林云皙白的面庞的尽显困惑,李海渊既然没死为何不敢见人。
而且,李方君还故布迷阵,大张旗鼓的为其下葬。
“古怪!”嘀咕了下,陷入沉思,李家如此大费周章的举动,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无忌耸了耸肩,一边坐下,一边调侃:“老林,没什么可古怪的,那小子心有执念,要我看他无非就是想要弄死你!”
经他这么一提醒,混乱的思绪骤然通畅了些。
李海渊所做的无非就是想要杀了自己,但身在百里之外如何才能够弄死他?
朱无忌摸了摸肚皮,咕咕直叫:“老林,留饭没有,忙了一天快要饿死我了!”
林云头也不抬的伸手指向厨房:“灶台上有,自己去拿!”
片刻,朱无忌端着两大碗再度走来,尝了一口鱼肉赞不绝口:“味道不错,这鱼还挺新鲜!”
“鱼?”林云霍然起身,拍打了下桌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一惊一乍的,鱼汤都洒了!”
朱无忌埋怨的碎了碎嘴,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怒呵:“吃吃吃,你就知道了,赶紧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罢,拉起对方的手臂,飞快的朝着门外掠去。
临走前,更是对着屋内大喊一声:“宝雀,立刻收拾东西,赶紧离开东石城!”
朱无忌一脸的茫然,挣脱开来,不解的道:“老林,你疯了,好端端的,干嘛要离开东石城?”
“疯了?”深邃的眼眸寒芒尽显,看了看金沙河的方向:“不是我疯了,李海渊疯了,他想要毁了堤坝杀了所有人!”
斩钉截铁的声音响彻,朱无忌面容充满质疑:“老林,你别开玩笑,这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玩笑?”怒视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我没功夫跟你开玩笑,李海渊他已经彻底疯了,为了杀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罢,也顾不得多做解释,飞快的朝着县衙奔去。
他清晰的记得渔夫曾说过堤坝已经破碎了一条很大的裂痕,李海渊和李方君之所以会在金沙河相会多半都是为了毁掉堤坝。
怪不得大张旗鼓的下葬,怪不得李海渊不敢见人,真正的目的居然在这。
他恨,早知道对方如此疯狂就应该直接将其斩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的挽救城内的百姓。
......
金沙河,堤坝前,几道人影神色狠辣的屹立于此。
凝望着那破碎的裂痕,四周围皆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火药。
李海渊嘴角痴狂的笑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缓缓的朝着引线走了过去。
下一刻,就在他即将点燃之时,李方君止不住的提醒:“海渊,你要不要在考虑下?”
“考虑?”蓦然回首,目放凶光:“爹,你还想让我考虑什么,我跟林云之间只能够活一个!”
“你知不知这样做了,会害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动手,周公子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知道!”
李海渊神色尽显狰狞,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爹,不过是死点人而已,只要咱们还活着不就够了?”
说罢,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周公子会杀他,可我等不了那么久!”
“海渊!”李方君深吸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挥手打断:“今日他若不死,死的就会是我!”
凝望了一眼东石城的方向,再度看向了李方君,缓缓伸出手,递上火折子。
“爹,怎么决定交给你,是我死还是他们死?”
话落,缓缓后退一步,手中多出了一把利刃,疯狂的眼神溢散出难以遮掩的杀机。
李方君颤抖的攥了攥火折子,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步步的走向前,在李海渊的注视下点燃了那长长的引线。
......
县衙,林云疯狂的敲打大门,看着迟迟无人回应,直接敲起了鸣冤鼓。
洪亮的声音久久不绝于耳,两名衙役推门走了出来:“那个不长眼的,大晚上的敲鸣冤鼓,还让那个不让人睡觉了?”
林云懒得过多理会,直接撞开了两人,飞奔向内堂之中:“刘县令,刘县令!!!”
大厅,刘县令打着哈切,表情慵懒的走了出来。
猛的拍了下桌面,略带气愤的叫喊:“混账,何方刁民,竟敢大闹公堂?”
林云迈步走了进来,掷地有声的回应:“刘县令,草民此来,有要事相告!!!”
看着来人的容貌,刘县令惊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来迎接。
甩了甩头,清醒了下:“林公子,这大晚上的,什么事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献媚的表情妥妥的一副小人嘴脸,林云倒也没有过多计较,神色略显焦急的催促道:“刘县令,速速让人通知城内的百姓立刻撤离!”
“撤离?”懵逼的神色充满困惑,生怕自己听错了一样:“林公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端端的让百姓撤离属实为难本官!”
“我没跟你开玩笑,金沙河堤坝马上就要塌了,在不撤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
林云一脸严肃的说道,刘县令不由得皱起眉:“金沙河堤坝的确裂了道缝,这件事本官也是有所耳闻,但裂缝又岂会导致堤坝崩塌?”
林云叹了口气,连忙开口解释:“裂缝的确不会,若是有人破坏,后果又当如何?”
“破坏?”刘县令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林公子,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谁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我得到确切消息,李海渊还没有死!”
“没死?”
“他为了杀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不定堤坝现在已经塌了!”
“不可能吧?”
刘县令止不住的倒吸口冷气,他也知道李海渊和林云有仇,但对方身死之事可是全城百姓皆知。
看着对方疑虑的神色,林云暗暗的有些焦急:“刘大人,时间不多了,在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刘县令眉头紧锁,一时间陷入两难,虽然想要讨好林云,可这件事却绝非儿戏。m.xiumb.com
倘若堤坝塌了,他或许会有功劳。
倘若堤坝没塌,他一定会有罪责。
而且,这个罪还不轻,他就是个小小的知县根本承担不起。
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林公子,让全城的百姓撤离,上面要是怪罪下来......”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漆黑的深夜下幽幽传来一声巨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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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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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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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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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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