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紧紧的跟随其后,朱无忌同样走了出去。
镖局门口,人满为患,一张张皙白的纸钱漫天纷飞,凄惨的哭泣声更是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赵家和李家发什么疯?”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昨天夜里李公子和赵姑娘都死了!”
“真的假的,前几天我还看他们活的好好的!”
“衣冠冢在此还能有假?”
......
哗然的热议声不断响彻,围观人群纷纷交头接耳。
李方君缓缓转过身,扫视了一眼众人,掷地有声的大喊:“诸位,我儿和李家主的千金便是被林云这人面兽心畜生所害!”
说罢,挥洒了下纸钱,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今日来此便是报丧,让这个畜生好好看看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下一刻,还不待百姓们讨论,镖局紧锁的大门便被打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于所有人的耳旁。
“李家主,你儿子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我林家的门前报丧不觉得晦气吗?”
林云率领着风伯无忌二人缓缓走出,扫视了一眼两尊衣冠冢毫不留情的质问。
他的话瞬间激起了李方君和赵永江的怒火:“小子,人都死了你还说得出如此恶毒的话?”
“太过分了!”
“不管怎样,人死为大!”
......
吵杂的争议声狂涌而来,近乎一面倒的都在指责林云的不是。
李方君眉目狰狞,强忍着心中杀机,咬着牙厉声质问:“我儿被你害死,这一点你敢否认?”
林云不屑的撇了撇嘴,言辞犀利道:“李家主,你说我害死你儿子,不知道你可能拿出证据?”
此话一出,顿时语塞,他虽然明知道李海渊是被林云害死,但真正的事情经过却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见此一幕,淡漠一笑:“你连证据都没有,就在我林家哭丧,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李方君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口,眼眸死死的盯着林云,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黄口小儿,你爹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爹?”提及林通,林云笑了:“李家主,你应该庆幸我爹不在,不然怕是你们两家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冰冷的声音好似惊雷破空,林云所说倒也句句属实。
倘若林通知道事情真相,以对方的脾气怕是要活劈了李方君和赵永江二人。
眼见着争吵不过,连忙看向周围人:“诸位,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儿都已经死了他还如此蛮横简直没天理了!!!”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的共鸣,自古以来便是人死为大,有什么恩怨都应该放放。
“太过分了!”
“林云少爷所言属实偏激!”
“人都已经死了,居然还如此蛮横无理?”
......
听着周围人的怒斥,林云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诸位,你们不知事情真相,为何敢断言我的不是?”
此话一出,氛围死寂,一位中年男子略带叹息的说道:“林公子,不管怎样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打断了对方的后话,声音洪亮的质问道:“他们两家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李方君怒不可遏的指责:“林云,有没有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耸了耸肩,调侃的道:“李家主,我还真想知道,他们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戏虐的话语响彻耳边,李方君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看着他憋屈的神态,林云再度放声发问:“诸位,你们可都看到了,李家主根本说不出原因也就是在污蔑我!”
话落,眼眸犀利了些,一字一句的道:“既然跟我没关系还在我林家门前哭丧,请问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林公子!”中年张了张嘴,便被直接打断:“这位老哥,你既然帮他们说话,那就让他们去你家哭丧可好?”
犀利的言辞顿时使得对方闭上了嘴,但凡林云目光所致统统都在退避。
他们就是看戏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要是到他们的门前哭丧,怕是会说的比林云还要过分。
瞧见众人沉默的表情,林云倒也并未揪着不放,反倒是凝望了一眼李方君:“李家主,你儿子尸骨未寒,你要是想让他死不瞑目,那你就继续在这放着吧!”
说罢,转过身走向屋内,脚下稍稍顿了顿:“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一直赖着不走,我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
沉重的大门紧锁,仅剩下一众百姓,以及赵李两家的哭丧之人。
赵永江皱着眉头,走上前来:“李兄,此子如此蛮横,咱们要不要先让子女入土为安?”
“不!”想也不想便直接否定,斩钉截铁的道:“赵兄,咱们继续哭丧,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动手!”
说罢,招呼了下管家:“去,把能叫的人都给我叫来,我死了儿子谁也别想好过!”
......
城门口处,一道身形狼狈的人影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街道两旁,吵杂的热议不绝,百姓们纷纷朝着一个地方赶了过去。
看着如此怪异的一幕,连忙拦住一人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眸扫视了一眼对方,本能的想要挣脱开,却又稍稍愣了一下。
狠狠的揉了揉眼,嘴角吐了口浊气:“这位兄台,你长得好面熟,要不是李家老爷正在哭丧我都把你当成李少爷了!”
“哭丧?”深邃的眉峰轻轻上挑,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李家在哭丧?”
“这位公子,你怕是还不知道,李家少爷和赵家千金都死了!”
“胡说八道,谁说他们死了?”
“李家家主和赵家家主亲口说的,他们现在还在林家门前哭丧呢!”
“林家?”
......
镖局门前,凄惨的哭喊声久久不绝于耳,前来围观的人群也越聚越多。
凝望了一眼林家大门,身形狼藉的青年乔装打扮了一番凑上前。
“李家主!”轻轻念叨了下,李方君低着头,声音嘶哑的道:“滚开,没看到本老爷在哭丧?”
“未见尸首,你怎么就确定他死了?”
轻飘飘的话语响彻开来,李方君愤怒的瞪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身形狼藉的青年擦拭了下面庞,露出一张模糊不清晰的容貌,深深与之对望了一眼便飞速逃离。
李方君愣在原地,生怕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度看去。
不过,青年男子却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海渊!!!”
李方君失声大喊,发了疯一样不断寻找,他的异常也引起了众人注目。
赵永江连忙上前,不解的询问道:“李兄,你怎么了,在找什么?”
“我儿,我儿他还没死,我看到我儿子了!”
激动的声音传开,也顾不得多做解释便四处的搜寻起来。
看着那疯疯癫癫的背影,赵永江深深的叹了口气,围观之人更是好奇的讨论。xǐυmь.℃òm
“李老爷这是怎么了?”
“他在喊李海渊?”
“难道疯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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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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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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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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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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