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赔偿武国因南梁恶贼致使商贾恐慌而造成的损失。
琅琊城里的南梁人彻底消失了。
互市恢复了正常运作。
北梁商贾成了唯一的买卖方。
当然,其他国家的人仍然可以伪装成北梁人潜入琅州。
但,要比以前难得多。
因为北梁会自己调查一遍自家商队,
毕竟再出事,很有可能会嫁祸在北梁头上。
而北梁,是不想失去两个互市的。
所以,
经过北梁筛一遍之后,琅州会再筛一遍。
如果层层严查下来还会出事的话。
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这背后主谋是武国内部的了。
倒不是说魏国不会这么做。
只是在苏秦看来,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两个互市,计划还不一定能成功,实在是划不来。
所以,
苏秦觉得魏国和武国内部相比,还是武国内部出了贼子的可能性大一点。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
琅州的互市没再出事。
反而是齐州那边,刚刚开通没几天的互市,出了事。
一队自称戚汗部的马贼,洗劫了北梁的商队。
取走货物,未杀一人后,向北梁逃离。
只做过一次案后,这货马贼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北梁的商队不敢再去齐州,转头来了琅州。
零星的几个商队,还是在北梁朝廷的要求下,逼迫着去的。
可,零星的几支商队,无法支撑起齐州的互市。
镇南侯无奈之下,只能调配大批兵马至武国与北梁的交界处,一边护着商贾,一边防范着马贼。
倒是无形之中,增加了齐州南线的防御兵力。
在此之后,那队马贼曾出现过几次,但见到兵马众多,皆是调头离开。
之后,北梁的商贾开始大规模进入齐州。
但镇南侯调去南边的兵力,却迟迟不敢撤下来……
……
自从两个互市出事之后,
苏秦就没回过琅琊城。m.χIùmЬ.CǒM
此时,
侯爷抬头看着武国地图,久久不语。
杜成道:
“侯爷,镇南侯调兵之后,两个互市就再没有受过骚扰了。
也就是说,
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镇南侯加重南线兵力不成?
可,此举也没人得利啊……”
何故接话道:
“倒是有一人,能得到些好处……”
“何故!”
话还没说完,
苏秦一声厉喝,将何故打断。
何故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
这时,
杜成明白过来了。
也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苏秦摆摆手,道:
“退下吧,慎言!”
杜成与何故施礼告退。
留下苏秦一人,抬头看着地图。
刚才何故是想说,只有一人能得到好处,那就是齐王姬玉蝉。
因为镇南侯调兵,后方就会变得空虚了。
而齐州的后方面对的,正是齐王姬玉蝉。
若是打起来。
齐王可快速占据齐州大营,致使镇南军被压在武国南线上。
如此,便是腹背受敌了。
苏秦思量着:
难道谋划这一切的,是姬玉蝉?
苏秦微微摇头,
虽然姬玉蝉的嫌疑最大,但他并不觉得现在姬玉蝉敢做这种事。
毕竟狐狸尾巴露出来太多的话,会被武帝一狠心直接带走的……
可事情已经演变到现在这个程度,
所以齐王肯定会被陛下和姬玉峰怀疑。
那么……
突然,
苏秦脑中灵光一闪,
从假扮倭寇的那些人闯城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串联了起来!
一瞬间,苏秦忽感脊背发寒,整颗心,沉到了谷底!
苏秦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坐到椅子上。
心中暗道:
谁,最希望齐州和琅州变乱?互市关税降低,两州发展变慢?
无疑是被夹在中间的齐王!
可既然齐王不会这么做,那么最终结果却引向齐王的话。
便是有人要陷害齐王。
谁,
想让齐王被压制、被怀疑呢?
苏秦脑海中,蹦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不曾确定过,但却和安澜之一起怀疑过。
脑海中的这道身影,
便是……小贵子……
苏秦摇摇头,
不,应该不是,小贵子跟在陛下身边,而且还有魏忠盯着,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真的是齐王?!
苏秦心中忐忑,猛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他叫上了何故等人,
离开了天鹿城,返回琅琊城。
与此同时,苏秦写了一封信,派快马奔向京城,送往小贵子手中……
……
夜深,
京城,乾清宫。
武帝结束了一天的批阅,回到寝宫。
在魏忠帮他宽衣之后。
武帝摆摆手,道:
“魏忠,退下吧,小贵子,陪朕说说话!”
“是!陛下!”
“是!陛下!”
魏忠告退离开,轻轻关上了寝宫大门。
武帝斜靠在榻上,微笑地看着小贵子,道:
“你和你爹小时候,生得一模一样。”
听到‘爹’这个字,小贵子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奉承,而是微微摇头,道:
“陛下,奴,其实和母亲很像。”
武帝叹了口气,道:
“朕,并未见过你娘亲。”
小贵子惨笑一声,道:
“回禀陛下,奴,也没见过。
奴出生后不久,娘亲就投井了,就在辛者库的后院那口井。”
武帝招了招手。
小贵子上前。
武帝握住他的手,道:
“孩子,该放下了,你的一生,不该活在仇恨里。”
小贵子感受着武帝手掌的温度,突然眼眶红了,眼泪在打转。
他紧咬牙关,道:
“如何能不活在仇恨里?奴自小生活在后宫,若不是老祖宗护着,早被人打死。
老祖宗死后,奴在辛者库受尽凌辱,若不是苏侯爷见到,早晚被打死。
也是由于苏侯爷帮衬,魏公才顺势调查奴的身世。
这才脱离苦海。
可,身上的伤虽然不疼了,但是疤还在!
奴为什么要放下仇恨?奴凭什么放下仇恨?
如果他没有酒后失德,奴便不会来到世间。
如此,奴的母亲就不会被逼着投井!奴就不会受尽屈辱!”
武帝轻声道:
“孩子,不哭了,有朕在,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小贵子轻拭脸上的泪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心中的怨愤,道:
“陛下,奴,该如何?”
武帝抬手擦了擦小贵子的泪滴,道:
“朕会下旨,还你自由身,送你出宫!
明日,明日便送你离开!”
小贵子握住武帝的手,道:
“爷爷,您能给小贵子取个名字吗?”
武帝点点头,道:
“你们这一辈是‘文’字,就叫文贵吧?”
小贵子问道:
“爷爷,您可知我母亲姓什么?魏公可查到了?”
武帝道:
“姓靳。”
小贵子伏身叩拜,道:
“自此以后,奴随母姓,请陛下恕罪。”
“好,无妨!”
小贵子直起腰,道:
“陛下,奴,明日奉旨离京,陛下真的能保证孙儿不会遭难?”
武帝道:
“连朕都不信?”
小贵子一头磕在地上,道:
“奴,信!”
武帝摆摆手,道:
“去吧,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出宫吧!”
“是!”
小贵子起身,对武帝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这边小贵子刚返回住处,那边武帝的圣旨就下来了。
同时,
身在后宫的皇后,也是连夜知道了消息。
当她再次见到小贵子的名字,眼神下意识地变得毒辣。
她招招手,唤来一位嬷嬷,低头交代了几句。
杀机,
就这样趁着夜色,
悄悄笼罩在了小贵子的身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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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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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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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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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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