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被风化掉色的匾额。
苏秦感叹道:
“许久没有回来啦……”
自从苏秦到琅州做伯爷,苏旺祖就派人将祖坟迁到了琅州。
故而,
这苏家老宅就一直荒废着。
苏秦走上台阶,解开大门上的锁。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
一片凄凉景象映入眼帘。
院中杂草丛生,已是枯黄。
枯枝败叶堆满院子。
房屋门窗上的漆料已经脱落。
好在,房子还没塌。
苏秦带着安澜之等人走入院中,踩在叶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环视一圈,
苏秦对何故道:
“让兄弟们进来,把宅子打扫一番,这几天要住在这。”
“是!侯爷!”
何故转身离去。
不多时,数十名玉秋帮弟子进入宅子,自仓房中找到以前留下的工具,开始卖力打扫起来。
幸好人多。
几近黄昏时分,
宅子就打扫的差不多了。
在简流云的陪同下,苏秦和安澜之买来菜米等,便开始生火造饭。
随着饭菜香气传开,
原本显得凄凉的苏家老宅,终于有了烟火气。
苏秦等人坐在饭厅里享受黄昏的宁静。
一阵敲门声响起。
玉秋帮弟子去看过之后,跑进饭厅。
道:
“侯爷,门口有个和尚和小道士求见。”
苏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一声:
“真是阴魂不散,算了,请进来吧!”
“是!侯爷!”
弟子转身离去,
不多时,
季白尾和熊墨便来到饭厅门口。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施主慈悲,能否施舍些饭菜,布施斋僧。”
苏秦指了指菜,道:
“这可都是猪油炒的。”
季白尾笑了笑,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在琅州时,已是破了戒,无妨了。”
苏秦点点头,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季白尾眼中闪烁精光,道:
“侯爷,果然是佛子!”
苏秦指了指门外,道:
“怎么,外面的饭,怕有人给你下毒?”
季白尾毫不掩饰地点点头,道:
“是,老衲死了无妨,墨儿不能有事。”
苏秦道:
“不怕本侯在饭菜里下毒?本侯身旁这位,可是千面阎罗,用毒的高手!”
季白尾摇摇头,道:
“凭侯爷的人品,不会这么做!”
苏秦道:
“冲你这句话,坐这吧!”
“谢,侯爷!”
季白尾带着熊墨坐下,端起碗自己去盛饭,不用苏秦客气,自己伸出筷子夹菜。
就好像,自己不是客人一样。
而且,这俩人吃相很难看,大口大口地扒拉,好像饿死鬼托生一样。
苏秦叹了口气,道:
“行了,别装了,接下来几天在这吃就是,跟本侯装什么。”
二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话音刚落。
季白尾和熊墨一同慢了下来。
苏秦叹了口气,问道:
“你们这次派了多少人来?怎么连口饭都不敢在外面吃?”
季白尾道:
“一百人。”
苏秦暗惊,道:
“一百人?怎么,魏帝不打算要传国玉玺?”
季白尾摇摇头,道:
“一百人,足够了,你们先打,我们坐山观虎斗。”
苏秦竖起大拇指,道:
“你这算盘,打的是叮当响!”
季白尾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苏秦懒得再和季白尾说话。
直到晚膳吃完,
苏秦放下碗筷,问道:
“大师,吃饱了?”
季白尾点点头,双手合十,施礼道:
“多谢侯爷慷慨解囊!”
熊墨亦是施礼:
“多谢侯爷!”
苏秦指了指外面,道:
“二位,请吧,你们还想住在这?”
季白尾道:
“可以吗?”
苏秦道:
“本侯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老和尚,这么不要脸呢?”
季白尾道:
“慢慢就了解了。”
苏秦轻笑一声,道:
“看来,老和尚是把本侯当朋友了?”
季白尾道:
“能与侯爷成为朋友,是老衲的荣幸!”
苏秦点点头,道:
“本侯最是重情义了,既然是朋友,就提前告诉你吧。
传国玉玺在奉武城外,一座名叫景安寺的寺庙里。”
“哗啦啦!哗啦啦!”
霎时间,各处房顶上响起阵阵踩踏瓦块的声音。
那是各方势力的‘隔墙耳’。
谁也没想到,
传国玉玺的位置,
被苏秦如此随意的,毫不在乎的说了出来。
季白尾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
“侯爷,真是好雅兴。”
苏秦双手环抱手臂,看着一脸自信的季白尾,笑道:
“本侯,说的是真的,若是假话,天打雷劈!”
季白尾愣住了,
熊墨放下了碗筷。
苏秦道:
“别急,刚吃完饭,剧烈运动,对胃不好……”
季白尾赶忙站起身,步履匆匆向外走去。
熊墨紧随其后。
二人出了饭厅,便开始小跑起来。
苏秦嘴角微勾,道:
“何故!”
“侯爷!”
“派人跟着他们,看看魏国那边到底派来多少人。
另外,把景安寺的僧人都保护起来,别让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是!侯爷!”
……
还没见夜,
景安寺门前,就见了血。
陈钊列带着复夏会的人,与晋国人先在门口碰上了。
双方没有废话。
直接拔刀相向,开始互取性命。
听着外面的喊杀声。
景安寺里的僧人们纷纷坐在院中,双手合十,诵念着经文。
何故推门进入,目光扫过众僧侣,问道:
“诸位高僧,这是在超度亡魂?”
为首的景安寺主持诵念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何故道:
“奉侯爷之命,将你们转移到安全之处。
但依本将来看,你们似乎不太想走,毕竟经还没念完。
你们继续念,本将先走了……”
“施主留步!我们这就走……”主持赶忙道。
僧人亦是匆忙站起身。
何故笑了笑,道:
“外面的人是来景安寺找东西的,你们……”
主持会意,立刻将身上的袈裟脱下来,只留下最里面的僧衣。
其他僧人有模有样的学着。
何故满意点点头。
转身向外走。
来到门口,
何故道:
“奉侯爷之命,将景安寺僧人带走,你们要的东西还在寺庙里,有本事就去拿走吧!”
说着,
带着僧人继续前行。
外面的人看到和尚们衣着单薄,随风贴合身体,一看就是藏不了东西的样子。
故而也就没有理会他们。
任由何故将这些僧人带走。
然后,
开始继续厮杀,争抢着率先进入景安寺。
这一夜,
一处佛门净地之外,
血流成河。
当太阳初升之时,
佛寺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近百尸体。
而佛寺里面,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并且,
各方势力开始拿着铁镐和铁锹进入寺庙。
欲掘地三尺。
待到晌午时分,
景安寺的地,已经被翻了一遍。
然后,
各方势力,开始拆房子……
苏秦他们也来了,
不过,
却是在外面竖起了茶棚,摆了个茶摊……
何故站在景安寺门前喊道:
“苏记热茶!十两银子一碗啦……”
陈钊列、季白尾等各方势力带头人听到苏秦来了。
各个怒目圆瞪,冲向茶摊,欲问个明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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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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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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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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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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