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是售卖‘五良液’了。
不出所料。
苏家的五良液被一扫而空。
今夜,苏家可谓是挣了个盆满钵满。
甚至还有人向苏家预定了下一批酒。
反观衡阳酒坊,除了刚开始卖出去的一点点外,再无人购买。
后续卖酒的事不需要苏秦主持。
带着小铃铛、宋诗诗和陆红昭三名美人,苏秦在舫船的甲板上等待着。
终于,
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巡音看去。
只见一名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匆匆跑了过来。
“你可是苏秦苏公子?!”
苏秦不卑不亢,点头道:
“我是苏秦,不知公公何事?”
小太监一把拉住苏秦的手,焦急道:
“快随我来,陛下要见你!”
“好!”
……
“苏家嫡长子,苏秦进谏!”
“宣!”
在太监的带领下,苏秦缓步走上摘星楼六层。xǐυmь.℃òm
他低着头,用余光扫视周围人。
除了宋孝廉和燕王爷父女俩外,苏秦见谁都觉得眼生。
来到武帝身前,苏秦低着头叩拜下去,高呼一声:
“草民苏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颔首,道:
“平身吧!”
苏秦躬身站起来,缓缓抬头,正是那日在宋孝廉家中见到的黄伯父。
不过,苏秦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顺势低着头。
武帝问道:
“朕闻,你刚才在舫船之上,拍卖‘五粮琼浆’,一坛竟拍出了五万两的高价?”
苏秦解释道:
“陛下,确有此事,但草民并非图谋私利!”
武帝疑惑,问道:
“哦?那是为何?”
苏秦说出早前想好的说辞,道:
“陛下,草民共拍卖五坛酒,其中最后一坛更是将宋先生的墨宝作为赠品。
那五万两一坛的酒,价值并不在酒,而在墨宝上。
草民办这场拍卖,是受了宋先生之意,今晚五坛美酒所得金钱,会尽数用在修建学堂,免费让寒门子弟读书!”
宋孝廉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被苏秦当做挡箭牌,但听到所有钱会用在修建学堂,不由得欣慰地颔首。
六层中的达官贵人听闻,亦是满眼欣慰,看着宋孝廉的眼神中,满是敬意。
武帝点点头,道:
“原来是宋先生的主意,如此说来,也算是为武国做一件善事了!”
武帝说完,看向花了五万两的杜玄,道:
“众爱卿,以为如何?”
杜玄见武帝看着自己,施礼道:
“陛下,臣以为,宋先生之意,固然是为国为民,但苏家可不是!”
“哦?”武帝看向苏秦。
杜玄继续道:
“苏公子,你只说了五坛‘五粮琼浆’所得,用于修建学堂。
那么‘五良液’呢?如果没有宋先生的赞誉,恐怕武国的文人墨客,也不会对你苏家的五良液追捧吧!
所以,苏公子!这五良液所赚银两,宋先生可安排了?!”
苏秦闻言,心里明白杜玄的意思,苏家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必须将这衡阳酒坊的窟窿填上!
苏秦心如止水,这一点,他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
他伏身叩拜,沉声道:
“陛下,草民的母亲‘秦音’,曾有言,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基,如果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国家也将不稳。
苏家和衡阳酒坊之间的争斗,导致粮价上涨。
若是还不上赊欠的粮钱,最后受苦的将是种田的农民。
几近入冬,作为武国的子民,苏家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武帝立刻明白了,苏秦这是向他要酒坊呢。
毕竟秦音早已去世多年,那时苏秦尚在襁褓,何来听其教诲一说。
不过是让武帝意识到,苏秦就是奔着拿回酒坊来的!
而长公主眼中满是狠厉,心中恨透了苏秦,恨他让自己在哥哥面前丢了脸!
武帝问道:
“杜卿,衡阳酒坊欠下银两几何?”
杜玄恭敬道:
“回陛下,据臣所知,衡阳酒坊共欠京城粮行,三百万两白银!”
闻言,
在场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将视线聚焦在苏秦身上。
心中不由自主地好奇,苏家此次到底挣了多少钱?敢出言堵上这个窟窿?
武帝看向苏秦,道:
“衡阳酒坊作为京城酒业支柱,却失信于民,就不需要存在了。
从今日起,衡阳酒坊并入苏家,其名下所有店铺、酒品、债务,尽归苏家所有!
苏秦,你可有异议?”
苏秦闻言,连忙伏身叩拜,道:
“谢主隆恩!”
武帝颔首,再次瞥了一眼长公主。
后者眼中满是怨恨,但无奈微微点头。
苏秦偷看了长公主一眼,心中暗道一声: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武帝贵为一国之主,却要为了姐姐,委身与白丁商议。
这份兄妹情,可以看出是多么的深重了。
武帝摆摆手,道:
“退下吧!”
……
回到舫船上。
苏秦只觉身心舒畅
“苏哥哥!”
刚刚登上舫船。
宋诗诗、小铃铛和陆红昭三女就迎了过来。
陆红昭提着酒葫芦,站到苏秦身旁。
宋诗诗和小铃铛一左一右,搂住苏秦的胳膊。
“苏哥哥,陛下可有为难你?”宋诗诗问道。
苏秦微微摇头,道:
“陛下并未为难我。”
宋诗诗松了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轻响。
众转头看去,却见是安澜之走上了舫船。
“嗯?安姐姐,你怎么从摘星楼上下来了?!”宋诗诗惊讶询问道。
安澜之看到三花环绕的苏秦,心中不禁有些幽怨,道:
“马上众才子就要提诗了,我下来看看。”
宋诗诗点点头,道:
“原来安姐姐是来寻找心上人的呀!”
安澜之俏脸微红,伸手捏住她的小脸,假意嗔怒道:
“你若再瞎说,我就把你脸掐肿!”
宋诗诗笑着将脸上的魔爪拿下来,道:
“中秋诗会云集武国才子,姐姐的心上人定然藏在其中,姐姐可要好好找找,别像登云楼诗会那般错过了!”
安澜之点点头,挪动视线四处查看,心中想着:他,应该就在这里吧!
她脑海中回想起抗倭大将军的身影,满是憧憬,而在大将军出现之后,却又出现了苏秦救她那晚的背影,将其取而代之!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
安澜之心中疑惑,茫然地看向苏秦。
却见苏秦也在看着她。
安澜之连忙挪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苏秦微微皱眉,心里一直回荡着宋诗诗刚才说的话,原来安郡主有了心上人啊……
看来这份婚约更该取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他苏秦也不愿意做那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的流氓行径。
这时,舫船上的人,全部走了出来,来到甲板上。
舫船缓缓行驶,正对着摘星楼。
“呼!”
只见摘星楼上,有一块巨大绸布展开,呈现在文人墨客面前。
绸布之上,书写四个大字:
“今时明月!”
紧接着,有数十艘小船停靠在了舫船前。
一名小太监站在其中一艘小船上,高呼道:
“诸位才子,今年的规则如往年一样,请各位才子登上摘星楼,一展才华吧!”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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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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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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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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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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