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悉的令人无比憎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吴悠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牛皮口袋,此时已是沉甸甸的,但并没有装满,还差最后一样。
“就剩下三个小时了,咱们现在已经凑齐了法华经里所说的佛教七宝中的六件宝,”吴悠看了看牛皮口袋里的东西,“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玫瑰。”
还差最后一样——珍珠。
当前面的天空中再次出现几种幻境的时候,两个人果断摒弃了“盗锡”世界这个干扰项。
顾青青看着吴悠的表情:“另外两方天空,都能看见什么?是很可怕的东西吗?”
“也谈不上可怕,就是挺诡异的。”吴悠自从经历过血红玛瑙世界之后,胆子就又大了很多,“如果我说我看到了一堆兔子,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
“兔子?”
“对,也不是一堆,一共就两只,毛皮的颜色发黄,”吴悠接下去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也不知这俩兔子在那里吃什么东西,反正能听见像金属似的声音,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两只兔子边吃边拉,拉出来的全是乌黑的铁珠子,掉在地上都发出硬邦邦的声音。”
顾青青听着吴悠的描述,似乎明白了什么:“传说中的确是有一种这样的动物,他们喜欢吃各种铁器,样子就像兔子似的,据说两只这样的兔子能把一个兵营的兵器全都吃光。”
吴悠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那它们拉的是什么?肯定不是普通的兔子屎。”
“那东西是宝贝,据说铸造宝剑的时候,只要放上一粒,就可以铸造出罕见的神剑。”
吴悠再次长了见识,此时她指的指中间的那一方天空:“咱们就直接朝前走吧,那才是咱们的方向。”
“哦?你看见珍珠了?”
“我看见海里有很大的蚌,虽然没有直接看到珠子,但从蚌合并的缝隙里透出了珠光。”吴悠看到了希望,步子走得更快了。
顾青青肯定了吴悠的说法,也跟着加快步子向前走去:“你说,这个世界不会要咱们到海里去采珠吧?”
“真可惜方菲不在这儿。”吴悠表面轻松,但心里实则对海水有些惧怕,自己平时去个游泳池还差不多,真正探进大海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和能力。
“我总觉得,画推这次的尺度把握得特别好。”顾青青突然说。
“你这算是……夸上他了?”
顾青青笑了笑:“我只是针对咱俩这个世界的一个总结,虽然还没有最终结束,但根据前六件佛宝的寻找过程,我觉得……好像那些知识都刚刚好在咱们的知识范畴之内,巧得有些不自然了。我甚至在想,如果某些帮咱们找到答案的书我没有读过,是不是画推就会给咱们‘换题’了呢?”
吴悠思索着顾青青的话,感觉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我刚才也有个念头,如果在银树世界之后,咱们没有选择寻找玛瑙的世界,而是选择了铁或锡的世界,咱们俩就一定会被淘汰吗?
“会不会咱们的寻宝目标,就由佛教七宝变成金银铜铁锡这金属五宝了呢?”
顾青青听着吴悠略显荒诞的分析,居然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真说不定。”
“那咱俩岂不是亏了,明明五个就能搞定,偏偏要去找七个,要不然咱俩现在早就找到残片出去了!”吴悠做着无谓的乐观假设。
两个人边说边向前走着,也不知哪一脚踏进了某个结界,两个人就突然进入了一处繁华市井。
“卖珠子卖珠子!上好的南海大珍珠!”有人大声吆喝着。
两个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
顾青青打量着街上兜售珍珠的小贩,以及街边那些写着“珍珠出售”的店铺,又走到摊贩前,仔细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珍珠货品。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他们知道咱们需要珍珠吗?怎么会人人都成了卖珠子的?”吴悠拿起小摊上一颗硕大的椭圆形的珠子,心想,佛教七宝中的珍珠应该都是浑圆的吧。
顾青青却低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里很不自然?”
“是啊,他们太‘想人所想,急人所急’了,简直就像咱们肚里的蛔虫似的。”吴悠说完这话就有些怕,甚至产生个念头,难道画推就像蛔虫一样活在十三名成员的体内?wWW.ΧìǔΜЬ.CǒΜ
顾青青说:“你说得对,这个事情太蹊跷了,就比如说这个市场吧,就算它的定位是珍珠市场,但也不可能只卖珍珠,丝毫看不到别的东西。——你想一想,咱们以前经历过的卖珠子的集中地,是不是和这个地方有些不一样呢?”
吴悠设身处地地联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爱戴珍珠,以前出门旅游的时候倒是给我妈我姨她们买过……你说的还真对,不管是大连还是青岛,还是北戴河,就算是以珍珠为主的市场,也不可能只卖珍珠,店主们总会捎带脚卖一些贝壳饰品之类的东西。”
顾青青点点头,望着摊贩展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单纯的珍珠,突然莫名有些恐惧感。
“我觉得画推可能是急了。”吴悠说出自己的分析,“他太想让咱们找到合适的那颗珍珠,然后成功出画了。”
“如果照你的思路,《和合》这幅画很可能会让咱们十三个人全都安全地走出去。”顾青青说出自己的猜想。
吴悠眼睛亮了亮,声音却有些黯然:“但这件事绝不会因此而结束,谁知道画推凑齐咱们十三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我觉得他没憋好屁!”
顾青青被吴悠口无遮拦的话逗乐了:咱们毕竟在人家的画里,说话还是注意着点吧。
吴悠正想说什么,突然被一颗硕大的黑珍珠吸引了目光,她急忙拉住顾青青,两个人一起往那间陈设着黑珍珠的店铺走去。
吴悠先询问了这颗黑珍珠的价格,果然十分贵重,然后通过老板的允许,她拿起这颗珍珠,装作验看的样子,实则是将珍珠放在牛皮口袋收口的位置,想试一试口袋对于这颗珍珠的态度。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吴悠将手放在口袋附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阵很强大的类似磁铁的排斥力。
看来不是这颗,吴悠将珍珠放回了原位。
“这位姑娘,这颗珍珠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老板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便走过来问道。
“您这儿还有更好的珠子吗?”吴悠问了一句。
老板先将吴悠和顾青青打量了一番,半天才说道:“更好的?姑娘还是先说说,什么样的珍珠才算更好的?是尺寸更大,还是颜色更稀缺,亦或是形状更奇特,总得给在下指明个方向吧。”
老板显然没有将这两位穿着普通的姑娘放在眼里。
顾青青想了想,说道:“我们两个是从外地来的,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而已,如今我们老夫人想要寻这城中最好的珠子,无论价格几何都要购买下来。老板,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门路,还请您给想想办法,我们老夫人绝对不会亏待了老板的。”
顾青青的这几句话,果然令着老板动了心思,他来回打量着两个年轻的姑娘,最终却换上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你们外地来的哪里知道,真正好的珠子并不在我们这些人手里。”
“那在谁手里呢?”吴悠急忙问道。
“自然是在那些波斯人的手里。”老板回答。
“可是,我在咱们这个集市上并没有看到波斯人啊。”吴悠问。
“咱们这个城里的波斯人犯事得罪了上头,很多人都被牵连了,听说官府派了一条大船,要把他们运送回国呢。”老板看样子不像扯谎。
顾青青与吴悠对视一眼,总觉得老板有线索,只是不愿说。
“老板,您如果知道谁手里有成色最好的珍珠,还请您能给我们指点方向,那珠子如果能令我们老夫人满意的话,定然不会亏待您。”吴悠说道。
吴悠很快就做出了表示,在那老板的柜台上放了一小撮金沙:“事成之后,定有重金酬谢。”
金子果然奏效,老板的表情放轻松了些。
“你们若是信我,就跟我走,我带你们见一个人。”老板说着这话,就开始叮嘱店里的伙计看好铺子。
顾青青点头:“我们这就随您去。”
吴悠还添一句:“我们家老夫人派保镖一直暗中跟着我们呢。”
这句话一来是给自己壮胆儿,二来对店老板也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
店老板笑了笑:“我的店就在这儿,和你们做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又何苦害你们。”
于是,两个女孩跟着店老板从店铺的后门出去,走街串巷地就来到了店老板的住处。
“难道,珍珠就在您的家里?”吴悠不觉问道。
老板没作声,关上了院门。
两个女孩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随时准备见机行事。
两人随老板进了屋,在床榻之上看到了一位病入膏肓的波斯人。
“这个人手里有好珠子,但是他不承认,又不肯交出来。”老板十分肯定地说。
波斯人用蓝色的眼睛望着这两个陌生的女孩子,没有说话。
“咱们说的话他能听懂吗?”吴悠小声问老板。
“听得懂,他在咱们这儿也有十几年了,什么话都听得懂,还特别擅长讨价还价。”老板似乎对这个波斯人十分了解。
“可是他现在落魄成这样,还得了重病,就算身上有贵重的珠子,也早已典当用来治病了吧。”吴悠不相信这个波斯人身上还会有价值连城的珍珠。
“你们不了解波斯人,到死他们都会给自己留一最后一颗珠子的。”老板看着波斯人说,“而那颗珠子,一定是这个波斯人一生所寻到的最好的珍珠。”
顾青青听着老板的话,想起了一些相关史料记载,便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那这个波斯人的珠子在哪里呢?他如果死在了这儿,就算是他在千里之外藏着一颗珠子,那还算不算是他的呢?”吴悠问道。
“所以说,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一定不会在千里之外,珠子应该离这个波斯人很近,只是他不肯说。”老板有些无奈。
“既然您都没办法让他交出珍珠,我们就更没办法了,”顾青青望着老板,“您让我们见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板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件事又不想跟同行们讲,自己也没办法从这个波斯人手里问出珠子的下落——我从心里是把你们当成这个珠子的买主的,所以就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从他手里拿到珠子。”
突然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起,像是从一个风干了几十年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波斯人叹了口气,缓慢地转过头来,他微卷的胡子已经泛出了灰白色,蓝灰色的眼睛打量着两个陌生的女孩子,又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他是对我们这样的买主不满意吗……”吴悠轻声说。
波斯人像唱歌似的说出了一长串奇特的语言。
老板见怪不怪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嘴里还吐槽一句:“这个狡猾的病波斯!”
吴悠听了一会儿,看了看顾青青,又问:“他这是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和珠子有关啊?但我怎么听他都像是在唱歌儿。”
“哎,我也听不懂。”老板无奈。
过了半晌,顾青青才对老板说:“您确定全城最名贵的珠子在他身上吗?”
“我亲眼见过,”老板十分肯定地说,“那是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罕见青珠,做珠宝已是价值连城,而且听说那种珠子的粉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顾青青望着那个口中仍在说着异国语言的波斯人,将一些金沙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一共放了三个小小的堆:“三生万物,如果你能把珠子卖给我们,我们不仅能许给你财富,说不定还能请人把你的病治好。”
波斯人不再说话,似乎对顾青青的话是很不感兴趣,口中又嘟嘟囔囔了几句奇特的语言,便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真有意思,他的珠子难道比他的病还重要吗。”吴悠对老板说,“我们两个还得回老夫人那里复命,看我们老夫人对这件事打算怎样处理,明天我们再来。”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
顾青青和吴悠离开了老板的住处,又走出去很远很远。
吴悠才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英语。”
“你也听出来了?”顾青青问。
“是,能听懂五六成吧,他说的英语有些古老,语法什么的和现在不太一样。”吴悠说。
两个人此刻都为刚才默契的演技感到欣慰。
“按说,古波斯语应该比较接近伊朗语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话更接近现代的英语。”顾青青说。
“你会伊朗语吗?”
“不会。”
“所以,他必须得说出一种咱俩能听明白但是那个老板听不明白的话……”
“……”
就在刚才,那个病榻上的波斯人说出来的奇怪语言实则是英语,而他说出的那些内容更是令两个女孩子十分吃惊——
“这个男人是个恶魔,他把我困在这里,令我无法回归故土。两位善良的姑娘,如果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就请带我离开这儿。”
当时的情况下,顾青青和吴悠无法合适的方法告知对方自己听懂了,只能谨慎地用眼神稍微回应。
那位波斯人又说:“如果可以,请你们在三炷香之后,来这房子的后门接应我,这里有暗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了离开。记住,是三炷香之后,如果你们听懂了,请用‘三炷香’这个时间来回应我。”
顾青青灵机一动,用金沙在手心里放了三个小小的堆,并假以‘三生万物’来混淆那个老板。
波斯人眼睛里有欣慰,但脸上并没有带出来,他把脸扭向了一遍,又说了一句:“你们最好能找到一条船,我得坐船回故乡。”
……
“他知道咱们也是奔着他的珠子去的吗?”吴悠说。
“那个老板不是说了吗,他能听懂汉语。”
“那他为什么还求助咱们?”
“大概是别无他法了。”顾青青和吴悠此刻正在码头上租船。
“咱们一会儿得想办法套问他珠子的下落吧。”
“咱们见机行事,这几次找的几件宝物往往都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得到的,这次应该也无例外。”
吴悠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着:11:46——
三炷香的时间快到了,而距离两人最后出去的时间,也仅剩一个多小时了。
……
12:27
贫病交加的波斯人终于如愿地躺在了小船上,他蓝色的眼睛望着两个正在分离划船的姑娘:“谢谢你们,两位天使。”
吴悠想问珠子的事情,但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波斯人扶着船帮,似乎像努力坐起身来。
吴悠上前帮了他,那波斯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也想要得到那颗珠子。如果那珠子我无法给你们呢?”
两个女孩没有说话,现在就算拿刀子逼着这个病波斯人,恐怕也逼不出来那颗珠子。
“就算得不到珠子,能送一个离乡人回家也是好的。”顾青青说。
波斯人似乎有些感动,但又不至于感激涕零,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把刀。
吴悠动作敏捷地向后躲了躲,顾青青也微微后退,但船很小,几乎没有更大的地方供人躲避。
波斯人却拿着那把刀向自己的大腿割去,他咬牙忍着剧痛,从大腿流满了鲜血的伤口深处拿出了一颗珠子。
吴悠被这一幕惊呆了。
波斯人将珠子放在手心托着:“这一颗是我这一生经历的那些奇珍异宝里最好的珠子,本来我是想用它给我陪葬的,但现在……你们也不可能白白帮我,这珠子你们拿去,只要能帮我找到波斯人离开的大船,把我的尸首交给我的乡人,让他们送我回家。”
“可是……”顾青青想说什么。
“别想太多,这珠子算是我对你们的报答。”波斯人将珠子放在自己大腿的伤口处,居然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这珠子能治病,你的病不能用它治吗?”吴悠问。
“珠子能治病,却无力回天。”波斯人虚弱地再次躺下,仿佛知道自己的死期在哪一刻,“这珠子你们拿去吧,相信我的乡人总有办法令我的灵魂安息。”
波斯人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出声。
吴悠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亡了。
波斯人死后的脸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完全没有死后该有的安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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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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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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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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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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