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没听说过的九阶,陶氏的人。
结合最近听到的乱七八糟,有噱头的消息。
普天之下,姓陶的人,有九阶的家族,只有大乾陶氏。
这家伙就是那个据说是刚从迷失之中归来的陶氏强者。
他迷失了八千年也依然没有死,他当年就已经是九阶,而且好像还是九阶三劫。
也就是说,这货估计活了上万年时间。
九阶强者的寿数,跟他们修行的什么法门,走的什么道有直接关系。
九阶三劫,最少也能活个三四千年,最高的,目前有记录的,好像也就一万年左右。
不过,其中八千年可能都是虚度了。
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九阶,顶多再加上他感悟颇多,可能某些地方,比普通九阶强很多。
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
有不正常的地方,余子清之前就在纳闷了。
因为不死曼陀罗被人找到了踪迹,开了血河,联通了不死曼陀罗所在之地。
这家伙倒是有可能趁机回来。
但问题是,深渊裂缝里,压根没有一个饿鬼知道这家伙路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的小深渊裂缝。
余子清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深渊裂缝的位置。
至于是不是从虚空归来,绝无可能。
他没有力量破开壁障归来。
自从有了玉圭,类似这种资讯,传播的速度,已经远超曾经。
现在都有人会顺手卖点八卦资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真正的秘密,那些肯拿点钱,把消息卖给八卦资讯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陶嘉节归来的时候,境界已经跌落九阶,满头白发,明显是寿数将尽了。
现在却是九阶,证明恢复的还算不错。
只是那一头白发依然是原样。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余子清面上带笑,伸手虚引。
“前辈请坐,先喝点茶,歇歇脚,我这就给我家的人传个讯,让他尽快回来,务必尽快给前辈排毒。”
“无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过些时候再来也行。”
陶嘉节看着余子清,他那张脸看起来很年轻,可眼神却苍老且深邃。
他能看的出来,余子清的确有炼体,六阶炼体。
炼神看不清楚,也不好太过放肆的窥视,只是能感应的出来,也是六阶。
看样子已经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目前在夯实根基的状态。
以其肉身底蕴来看,应该是要选择炼体了。
倒是跟情报上说的差不多,锦岚山异力滋生,除了外围的饿鬼之外,目前出现的人,全部都是体修。
但是亲自来见面,也的确只感受到炼神和炼体的气息,一丁点地祇特有的气息都没有。
这也跟情报上说的一样。
这就是一个锦岚山放在外面,对外联系的小辈。
很多不喜欢跟外界交流过多的势力,都有类似的人。
让年轻人在外面历练,顺便当做跟外界交流的桥梁,一般这种人,都是以后执掌大权的接班人。
他要找的人,跟锦岚山有关系的可能,的确是最大的。
不过,还是要试试,到底跟这个卿子玉有没有关系。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念头一动,默默将卿子玉三个字刻入心底。
闻其名,知其意,晓其字。
很轻易的,便将卿子玉这三个字刻录了下来。
这代表,这三个字,的确是真名。
但是下一刻,他便感受到,刚刚刻入心底的三字真名,缓缓的消散。
他放下茶杯,便见余子清握着茶壶,很是客气的再次给斟茶,标准的七分。
余子清面色不变,他的阴神,微微抬起一点眼皮,翻了个身,抱着地祇之源,继续沉睡。
一种玄之又玄,莫名其妙的微弱感应一闪而逝,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又没有发生。
余子清继续坐在这里,跟陶嘉节闲聊。
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聊一些有的没的,都不太重要的事情。
比如深渊之中的一些事,不是秘密,可是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却也不会特别清楚。
陶嘉节一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讲很多深渊里的玄奇故事,奇特的魔物生灵。
一边再次尝试了一下。
将“卿子玉”这三字真名刻入心底。
结果依然一样,能刻,说明的确是真名,可是刻下之后便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证明这是有人在护着他的真名,或者早有人拿走了他的真名,而且实力极强。
所有以真名为核心的法门,对他都没有太大作用。
尤其是真名类咒法,完全没有用。
说不定他要找的人,的确就是锦岚山的人,就是卿子玉身后的那位强者。
一号探查到的消息,说目标极有可能是锦岚山沉睡的饿鬼之王。
以目前来看,他也认同了这个结果。
但,问题又来了。
那饿鬼之王在沉睡,醒来就是十阶。
他本尊不亲自降临的情况下,是绝无可能敌得过那位饿鬼之王的。
他只要去针对饿鬼之王出手,对方必然苏醒。
醒来他就死了,这次降临,便没有太大意义。
事实上,若真是那位沉睡的饿鬼之王,他也不准备做什么了。
那位可能很久很久都再也不会醒来,甚至可能再也没法醒来。
严格说,上次的苏醒只是梦游,那位一直没有醒来过。
他犯不着去想办法,真的让对方彻底苏醒。wWW.ΧìǔΜЬ.CǒΜ
若是这样,他这次降临的目的,其实也已经达到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他没弄明白,那饿鬼之王做着梦,怎么就出现在他那里了。
想到锦岚山内竖着的那只巨大的枯骨手臂,来自于七阴大王。
他便暗骂一声,这废物,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只会坏事。
弄不好就是因为七阴大王,才有的后面的事。
一念至此,陶嘉节便按下了念头,完美演好了现在的身份,讲述深渊的故事。
余子清听的津津有味,这位讲了很多,他从来没听说过的深渊故事。
一听就是真的,这位必定是亲自见过经历过。
很多都是从来没有记载的。
就像是深渊每一层之间的联系,目前众所周知的,也只有深渊裂缝。
但是除了固定的深渊裂缝,还有很多特别的方法,可以勾连两层深渊。
嗜血魔花化出的血河,就是一种方式。
还有一种特别的深渊魔物,形似霸下,身形庞大之极,其身躯,是以山石矿脉构建而成,身形绵延上百里。
因为身体太过庞大,太过沉重,一生都无法的挪动身躯。
它的身躯,便是勾连两层深渊的通道门户。
从头进,从尾出,便是另外一层深渊。
每百年,他进食一次,吞西北风、灵气、魔气、煞气,还会吞食矿脉,排出物里,会有一些特别的材料,独一无二,非天然,却是最顶尖的炼器材料。
聊的差不多了,约好了三个月之后来,余子清便客客气气的送陶嘉节离去。
到门口了,余子清还热情的道。
“前辈,要不多留几天,我家那傻小子,三天之后就会回来。
我跟前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还有很多事,要厚颜请教一下前辈呢。”
“不了,我还要去看看,曾经的老友,有没有还在的,物是人非啊。”
陶嘉节摆了摆手,婉拒了余子清的挽留。
送走了陶嘉节,余子清回到院中,便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七楼戒指。
直接联系到宋承越。
“有个事,不得不找你帮忙了。”
“咦,很重要么?很急么?”宋承越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很重要。
“陶氏里的那个从迷失之中归来的九阶,我想要他所有的资料,事无巨细,能有多少就要多少,困难么?”
“困难倒是不困难,只是……”宋承越有些不确定。
“只是怎么了?”
“因为时间太久了,好处就是只要还有资料存留,就特别好拿到手。
坏处也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未必还有多少资料。”
“不要让人知道,尽量多点吧。”
“行,我办事,你放心。”宋承越先是应下了这事,而后才好奇的问了句:“那姓陶的,才刚刚回来,跟你们应该没什么联系吧?当然,我随便问问,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个,我也不会乱问。”
“他消失的时候,锦岚山现在的人,都还没出生的,自然是没什么恩怨。
他刚来布施镇了,想要排毒。
但是我觉得这个人不对劲,特别的怪。”
“哪奇怪了?”
“专门从大乾跑过来,就是为了排毒,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毒是大乾的资源解决不了的。
而且,以他的身份,陶氏帮他来预约一下,很简单的事情,他却直接来了。
再者,都亲自来了,应该是挺着急的,他却连定金都没有给。
难道八千年前的时候,不流行给定金么?
看起来很着急,又不着急,不在意。”
“别的我不知道,但八千年的时候,肯定是得给定金的。”宋承越听了也觉得怪怪的。
“查资料的事情,靠你了,你小心一点,别让人知道你在查。”
“放心,我干什么的,我光明正大的查,也能找到让人挑不出刺的完美借口。”
请宋承越帮忙,话题便又扯到了老宋他儿子。
“你儿子现在指定是得了什么大病。
三天不打,就像是全身的皮都在发痒,非要一顿毒打,才能缓解。
我在想是不是揍他太多了,让他心理出什么毛病了。”
老宋一听这话,顿时叹了口气。
“你别在意我,玉不琢不成器,你就是揍的不够狠。
朝死里打,真的不是气话,就是字面意思朝死里打。
他是我儿子,我宁愿他天天挨揍,被打断骨头,打个半死。
我也不想有一天,万一有人知道他是我儿子,被人寻仇,落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行吧,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余子清顿时有了底气,准备下狠手。
顾石头简直有毛病。
二憨那是不得不挨揍,里长对他期望很高。
可顾石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挨打挨上瘾了,真就是主动求挨揍。
拉仇恨的水平,一年比一年高,三两句话,就能如愿以偿的挨一顿毒打。
余子清这两年,没工夫顾得上村子里的事,听二憨说,他都忍不住揍这小子了。
宋承越听余子清这口气,反而有有些犹豫了。
他想了之后,犹犹豫豫的道。
“实在不行,他也差不多二十岁了吧,给他娶几个媳妇,让他生十个八个孩子,之后就随他去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把他打死了,那起码还留下了香火传承。”
“……”
余子清有些无语。
“行吧,我看着办了。”
余子清退出了七楼戒指,心说这父子俩,绝对是亲生的。
当爹的和当儿子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余子清还没敢跟老宋说,顾石头嘴里,他爹早死了,死的老惨了。
回头抽空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叛逆少年。
整个村子里的小辈,卿青那是多让人省心,沉稳大气,做事有条不紊。
思思虽然比小时候活泼了一些,也是一如既往的乖巧,特别让人省心。
就是顾石头,标准的叛逆少年。
要不是锦岚山一圈都被饿鬼围着,这家伙保准的敢跑出去浪。
整个锦岚山内部,唯一被饿鬼群殴过的人,就是这小子。
余子清摇了摇头,暂且不管这些。
他闭上眼睛,阴神睁开了眼睛。
看着阴神怀里抱着的地祇之源,余子清静静的感应。
地祇之源内的先贤圣音,缓慢且坚定,有了一丝变化。
以前,阴神可不会这样子抱着地祇之源。
就是刚才那会儿,忽然之间就这样了。
阴神松开了地祇之源,这个时候,余子清才看到,地祇之源背面,浮现出卿子玉三个大字。
而阴神的腹部,也出现了卿子玉三个大字。
余子清伸出手,触摸到那三个大字,一丝感应浮现。
地祇之源帮他镇压住了真名。
而他的阴神,也自己镇压住了真名。
随着时间流逝,那三个字自己慢慢的消散。
地祇之源的先贤圣音,此刻也正好讲到了真名相关的地方。
“真名印记,乃人之痕迹根本,地祇之道,镇压己身真名为先……”
听着先贤圣音,余子清第一次有种特别的理解。
就像是地祇之源在告诉他一些事。
这是有人想捕捉到他的真名印记,被地祇之源和阴神拦下了。
有了他的真名印记,可能就会用一些相关法门来对付他。
顶尖强者,不是没有真名。
而是他们强到一定程度,他们真名便会被他们自己镇压住。
就像是扒皮大佬,谁都知道这不是真名,大家也都这么称呼了。
余子清区区六阶的境界,正常情况,的确没这种本事。
而且,最主要的,卿子玉也不是真名。
卿子玉这三个字,其实跟扒皮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叫的人多了,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他的名字,便成了类真名,却偏偏又不是真的真名。
所以,这出门在外,套马甲,就是防身第一步。
就跟钓鱼戴头盔一样,标准操作。
只是很少有人像余子清这样,一个马甲,都快用成真名了。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难怪之前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又像是无事发生。
所以,的确是那个陶嘉节不对劲么?
确认一下。
余子清进入七楼戒指联系老羊。
看到老羊脚步飞速的走上来,余子清就知道,他肯定正在忙,所以,为了不被记仇,余子清第一句话就给出了理由。
“有人在捕捉我的真名印记。”
老羊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他缓缓的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余子清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老羊冷笑一声。
“不用猜,就是他。
想要捕捉真名印记,只有一种可能。
你亲口说出来的真名,他亲耳听到了。
那在他的心底,就会有你的真名印记。
随着时间流逝,他只会记得真名,却没有了真名印记。
想要捕捉你的真名印记,自然是越快越好。
因为人族的真名,以文字承载,不是只要是真名便一定会有真名印记。
这种事,你去问自在天,他最了解。
天魔的真名,便是一直带着真名印记。
只要知道他的真名,知道是他这个人,在遇到他的时候,就可以用天魔真名咒。
找个机会,弄死那个龟儿子。
他敢当面捕捉你的真名印记,便是自忖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感应到。
他这等同于拿着一把刀,一直架在你的脖子上。
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甲十四?”
“暂时不用,让甲十四插手,影响太大。”
“我过些天就回去。”
“没事,你研究你的。”
“你现在就来,带我出来。”
老羊不容余子清拒绝,现在就要出来。
余子清没辙,只能悄悄去大兑,将老羊带出来。
这边还没出门呢,就有人送来一大堆东西。
以跟奸商饿鬼做交易的名义,送来的货款。
而且还附赠了一封信,里面就俩字,聘礼。
得,老宋这家伙,还当真了,动作倒是快,为他儿子准备的聘礼都送来了。
数日之后。
“您老别这么大火气,这事我能自己处理。”
“你懂个屁。”
老羊火气上涌,口气很冲。
余子清难得见老羊发这么大火,研究都扔下了,也要出来弄死那个龟儿子。
一路回到了锦岚山,老羊全程都像是在冒火。
进了密室之后,喝了点从张曲力那顺来的酒,老羊才平复了点心情。
“知道为什么琅琊院的院首,入道了也没有完整的真名,只有立道之后,才会有完整真名么?”
“为了安全?”
“每一个规定,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大部分看起来没什么屁用的规定,其实都是先辈用鲜血趟出来的。
我的老师,天纵奇才,他不像我,杂而不精,他只专精三道。
符文、符箓、星象。
你给的那部大衍初章,若是我老师还活着,他至少能到第五个境界起步。
当年他入道之后,便有了完整的真名。
开始修行,从炼神一阶到炼神期七阶,仅仅只用了七个月时间。
这还是他一边研究,一边顺手修行的结果。
所有人都认定,他必定会是元神境巅峰的强者,也必定能立道。
然而,就是在第七个月,他被人以血祭之法,以大量生灵的性命为代价,强行诅咒,毁他的道。
便是最后没死,千年修道,也毁于一旦。
一身底蕴,被尽数污染。
他连服用丹药都没有用了,最后活活老死在我面前。
我那时候还年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哪怕我后来,找到了施咒的人,将他活活炼死,让其神形俱灭,又有什么用。
现在又有一个龟儿子来捕捉真名印记,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在我这,此乃禁忌。
这事,你别管,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羊说着,杀气腾腾,杀气忍不住的往外溢。
丢下这些话,老羊便带着宝石,回了锦岚山西部,做自己的研究去了。
余子清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老羊其实也是有老师的。
还是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今,老羊要护着他,他还能说什么。
他敢多逼逼一句,老羊八成先把他锤一顿。
弄不好,再把里长叫来,一起再锤他一顿。
余子清老老实实什么不敢说,回到村子里,看到鼻青脸肿,还恬着脸乐呵的顾石头。
看大这货就来气,想锤他一顿。
想到这,余子清忽然悟了。
在老羊和里长眼里,他估计跟顾石头在他眼里差不多。
再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崽。
现在有人要拿一把阴损之极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还有以前的悲惨经历为前提,老羊就炸了。
余子清对着顾石头挥了挥手。
“来,过来。”
“叔你回来了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石头脸色的笑容微微一僵,立刻恬着脸笑了出来,笑着就要往村子里跑。
“你尽管跑,我让你先跑出去一百里。”
顾石头苦着脸停下脚步。
“咱能不能别今天打,我今天挨了三顿打了。”
顾石头拉开衣袖,手臂和腿上,密密麻麻的刀痕,还没完全恢复,有些地方还在渗血。
“你去惹屠夫了?你怎么把一个好脾气的人,惹成这样的?”
顾石头干笑一声,屠夫算脾气好?
他没回话,卿青从远处走来,拳头捏的嘎巴作响,他冷笑一声。
“好的不学,不知道从哪学的嘴臭。”
余子清看向石头,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你敢跟自己家的人嘴臭?”
“就是没忍住……”
石头话没说完,人便化作残影飞了出去。
余子清的身形跟着一起消失,大耳刮子啪啪的抽。
抽完之后,看着脸肿成猪头的石头,叹了口气。
“明天,我弄点彩礼,看看谁家要嫁闺女,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给你娶一房媳妇,你趁早生个孩子吧,你最好能生的出来,否则我万一控制不好力道,把你打死了,也没个后。”
“别……叔,我错了,真错了。”
石头吓坏了,一把扑上来,抱住余子清大腿。
“我真不是故意使坏的。”
“那你说说,你这两年,怎么回事?都有不止一个人在我这告状了。”
石头犹犹豫豫,道。
“我想快点变强点。”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挨揍会变强的快一点,要是揍我的人,特别想揍我,还会再快一点。”
“???”
余子清一头问号。
石头站起身,催动气血,余子清有些意外。
“你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多窍穴了?开这么多死窍,你还真是不怕死。”
这才十年,他竟然就从毫无基础,到现在开了近五百个窍穴了,其中还有很危险的死窍。
要是不压制,他可能早就四阶了。
只是锦岚山的传统,尽可能的多开辟窍穴,不急着进阶。
余子清留下的东西,都着重提醒了,前三阶都是基础,想要以后强,就得沉得住气打基础。
“挨打多了,开的就越多,含恨出手,效果最好。
上一次,被里长揍了一顿,一口气开了三个死窍,都很顺利。”
“你不会明说?”
“那不行,普通对练,效果不好,就得恨不得打死我,效果最好。”
石头肿成猪头的脸,说到这,还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卿青揍我效果最好,里长只有一次揍我有很好的效果,还有……”
话没说完,他便嘭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效果怎么样?”余子清低头问了他一句。
石头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晌,没站起身来。
“感觉不清楚了,骨头断了十几根……”
余子清将他拎回去,看着躺在床上,接骨都能一声不吭,反而一副想笑不敢笑样子的石头。
余子清彻底放弃了。
这孩子没救了。
被打断十几根骨头,竟然还能因为效果极好,差点咧着嘴笑出声。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还是遵循老祖宗的智慧,堵不住疏。
他才两三年没注意,这孩子就歪成这幅鬼样子。
余子清本来准备去找老羊问问,走出去几步,想了想,算了,他现在去,自己得先挨一顿毒打。
他转身向北,出了槐树林,来到游震的院子,坐下之后,长叹一声。
“老哥,有些事想请教你一下,你对体修了解最多,有没有这么一种炼体法门,挨打就能炼体的?”
游震抬起头,眉头微蹙,眼神有些茫然,满脸都是问号。
“你说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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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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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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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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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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