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和滕王今晚都是来舔人的,舔的对象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
进了戒备森严的后院,院子里的宦官进屋禀奏后,将二人领了进去。
李治和武后正在屋子里聊正事,今日李钦载的水泥和那番谏言,对李治和武后的启发很大,夫妻二人正在商议可行性。
许多看似不可能的政令,只要天子有决心推行,并将它提升到国策的高度,多年执行下去,终归会有结果。
秦始皇修筑咸阳到九原郡的秦道,至今仍静静地铺展在关中,始皇帝能做到的事,大唐天子为何做不到?
更何况有了水泥一物,更可事半功倍,若能将大唐各地州县的道路连通起来,其好处之巨大,是君臣不可想象的。
夫妻正在商议,听宦官禀奏李钦载和滕王求见,李治皱了皱眉。
李钦载求见很正常,但滕王来作甚?
这位皇叔没去洪州就藩,一直到处游山玩水,还驻留长安不去,已令李治很嫌弃了。
忍住心头的不悦,李治还是召见了李钦载和滕王。ωωω.χΙυΜЬ.Cǒm
二人很快进了屋,君臣见礼后,李治没理滕王,笑吟吟地对李钦载道:“景初莫非还有未尽之言?”
李钦载咳了咳,道:“臣并无此意,这几日闲暇无聊,臣试着改进了一下驻颜膏的配方,经臣调剂后的驻颜膏更能美白,滋润肌肤,长期使用可达到天山童姥……嗯,返老还童的效果。”
李治愕然看着他。
武后的眼睛却弯了起来,掩嘴咯咯直笑。
“景初费心了,可是献给本宫的么?”武后笑道。
李钦载急忙双手献上驻颜膏,更露出了难得一见逢迎之色。
“皇后若用臣精心调制改进的驻颜膏,一定能美艳如少女,肌肤稚嫩如婴儿,可比秦皇长生不老丹,青春复还如南山松,容颜不减似皎洁月,令陛下对皇后神魂颠倒,魂牵梦萦,从此君王不上朝……”
一串马屁连珠炮似的从嘴里放出来,滕王惊得目瞪口呆,武后乐得咯咯直笑,李治脸颊却狠狠抽搐了几下。
尼玛你献驻颜膏就好好献,把朕拎出来当配角啥意思?
而且,这都用的是啥虎狼之词,尤其是最后一句“从此君王不上朝”,听起来一股浓浓的昏君味道,拍皇后马屁却狠狠踩了天子一脚,这特么的是人话吗?
一旁的滕王听着李钦载的这串马屁,不由面色发青,欲呕而不敢呕,望向李钦载的眼神已充满了鄙夷。
佞幸之臣,逢迎奉承的嘴脸尤为恶心,呸!
在场的人里面,武后是最开心的,改进的驻颜膏究竟有没有被夸大,她并不在乎,李钦载那串马屁却实实在在拍中了她的痒处,令她心花怒放。
李治深吸了口气,望向滕王。
“滕王叔来作甚?”
滕王一激灵,立马躬身道:“臣闻圣君胸襟博大,可容海川,太宗先帝由此而得天下归心,威服四海,德被苍生,万邦来朝,内外颂仰,故有番邦异国之主齐上尊号,谓为‘天可汗’也…”
“吾皇登基十余载,胸襟之宽广,不逊于太宗先帝,上承贞观之遗风,下启新朝之盛世,圣君气象,朝野敬颂,古往今来唯陛下也。”
李治听得两眼呆滞,武后也吃惊地盯着滕王。
这货的马屁丝毫不逊于李钦载,究竟想干啥?
李钦载此时也是面色铁青,欲呕而不敢呕。
太无耻了,如此肉麻的马屁,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李治叹了口气,道:“滕王叔,你究竟想作甚?”
滕王使劲眨了眨眼,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来。
“臣当年狂悖无德,愚钝无知,犯了大错,如今臣已痛改前非,思及当年种种不堪,更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陛下,臣已是中年,却终日奔波于路途,不是被贬……就是被贬,臣……实在是贬不动了啊!”
“只求陛下开恩,容臣在长安安养余生,臣一定不会再犯错,唯求落叶归根,此生了了,陛下胸襟不逊先帝,臣这个小小的请求,还请陛下成全。”
屋子里的人顿时恍然,铺垫了半天胸襟博大,可容海川之类的马屁,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治皱眉:“滕王叔,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藩王必须就藩,朕也不能徇私,否则朝臣若参劾,朕何以服天下,何以掩悠悠之口?”
滕王老脸一垮,可怜兮兮地道:“陛下,长安是臣出生之地,臣只想在长安了此残生,臣已改过自新,求陛下宽宥臣当年的过错,让臣终老于此吧。”
李治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滕王叔,非朕不近情理,实在是法度难违,朕虽是天子,却不可能随心所欲。”
面色渐冷,李治淡漠地道:“留在长安休息几日后,滕王叔还是去洪州吧,莫让朕为难,朝野若有议论,朕是会问罪的。”
滕王失神地瘫坐下来,忍着失望行礼道:“是,臣遵旨。”
李钦载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滕王,想说点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天家的家务事,他活腻了才敢插嘴,古往今来那些恃宠而骄的臣子是怎样的下场,李钦载可都记着呢。
李治见滕王仿佛失去了魂魄般一脸绝望,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不待见归不待见,李治的性格终究还是很仁慈的。
叹了口气,李治招了招手,道:“滕王叔,陪朕到院子里走走。
滕王起身让到一旁,待李治走出了房门,他才恭敬地跟上。
屋子里剩下李钦载和武后。
武后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说吧,景初今日又是逢迎,又是献驻颜膏,究竟意欲何为?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为人呀。”
李钦载陪笑道:“臣纯粹出自一片忠诚之心,只想将世上的好东西献给天子和皇后,别无他意。”
武后哼了哼,道:“果真没有别的意思?那你告退吧,本宫要歇息了。”
李钦载急忙道:“臣在并州时违了皇后的意思,今日特向皇后请罪,非臣不为,实在是众目睽睽,臣实在是难为。”
武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了:“陛下与韩国夫人之事,想必景初知道了?”
李钦载眼皮一跳,垂头不敢说话。武后冷笑:“你帮陛下怜香惜玉,却不理会本宫的意思,倒真是陛下的好臣子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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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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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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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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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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