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被征服者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端正的时候,就更令征服者感到由衷的快感了。
此刻藤原犹野的姿态就非常端正,从门外五体投地式跪拜开始,他的表现就得到了李钦载的好感。
就像前世倭国的爱情动作片一样,女主角往往都是嘴上说着雅蠛蝶,然而实际上身体却很诚实,于是慢慢沉沦,欲拒还迎地臣服于猥琐男主的兜裆布下,最后对男主死心塌地,一生不渝。
李钦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此荣幸,享受到岛国独特的文化底蕴,尽管只是精神层面的,也很满足了。
在如何让强者感到愉悦的服务流程上,倭国真的是全世界唯一的行家,不得不承认,太会侍候人了。
本来倭国使臣进门时,李钦载心理上对他还有几分鄙夷和不屑的,现在他的内心已然变得平和且舒服,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暖意。
对从事服务业的人员不能歧视,要保持尊敬,这是素质问题。
见李钦载跟倭国使臣越聊越欢,一旁的吐蕃使臣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对待两国使臣的态度,李钦载其实是有些厚此薄彼的。
倭国使臣跪舔的姿势让人很愉悦,李钦载对他的脸色自然好看些,吐蕃使臣进门就龙行虎步,一副盗匪入室抢劫的气势,李钦载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
于是对两国使臣的态度上就有了差异。
吐蕃使臣是个耿直的汉子,也不知道禄东赞为何会选这个汉子来当使臣,外交无小事,这种耿直汉子出使大唐,就不怕他在大街上被人打死?
相比之下,倭国使臣的态度就很卑微了,从进入长安城开始,无论李治还是武后,鸿胪寺官员,以及眼前的吐蕃使臣,其实都对倭国使臣的卑微姿态大感讶异。
他们不明白,为何明明大唐对倭国有灭国之仇,倭国的使臣却表现得如此恭顺。
李治甚至还派人告诉李钦载,要他小心提防倭国使臣,李治担心使臣卑贱的态度之下,隐藏着穷凶极恶的心思,也许会对他行刺。
李钦载的反应倒是很平澹。
在这个世界,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倭国这个民族的卑劣性了。
对于强者,哪怕杀了他们全家,他们也会打从心底里臣服膜拜,并从此以强者为偶像,世世代代学习模彷,直到有一天他们能超越强者,打败强者,那么这个强者就不值得他们尊敬了。
而他们对待弱者的态度,则完全没有人性,屠戮抢掠,烧杀折磨,比畜生更残暴,畜生杀生是为了生存,他们杀生什么都不为,只为了发泄骨子里世代压抑的兽性。
真实历史上的中国就是如此。
此刻这个名叫藤原犹野的使臣如此虔诚地跪在他面前,将李钦载捧得如神明一般,李钦载很清楚,这种臣服在此时此刻确实是真诚的。
因为李钦载亲自率军征服了他们,灭了他们的国,所以李钦载就是他们眼里的强者,是必须要世世代代供奉起来的,直到他们的国力武力超越强者的那一天。
寒暄过后,李钦载笑吟吟地看着藤原犹野,道:“贵使今日登门,除了送礼之外,还有别的事吧?”
藤原犹野突然走到前堂正中,再次朝李钦载跪拜,伏地道:“李县公阁下慧眼如炬,臣下从倭国渡海朝贺上国天子之外,奉我国主中大兄之命,确实有事恳求阁下。”琇書蛧
李钦载澹澹地道:“你说说,我听听。”
藤原犹野恭敬地道:“其一,国主请求大唐宗主上国天可汗陛下宽赦当初白江口冒犯王师之罪。”
李钦载嗯了一声:“白江口之战,你倭国水师全军覆没,我更率军登陆本岛,灭了你们的国,此仇已当场报还千百倍。这件事我可代大唐天子承诺,大唐宽赦你们了。”
藤原犹野脸色丝毫不见变化,仿佛李钦载嘴里的灭国与他完全无关。
“其二,国主请求大唐天可汗陛下更改我国之国名,‘大和’之国名,我们已沿用百年……”
“作为大唐最忠心的藩属臣国,‘倭国’之称实在不雅,也有悖于大唐天可汗陛下仁德之名,还请李县公为我国主在天可汗陛下面前美言一二。”
话音刚落,李钦载便接口道:“这件事不用说了,倭国就是倭国,国名不改,再啰嗦我就禀奏天子,将你们改为‘倭奴国’。好了,继续说下一件事。”
藤原犹野脸色一滞,抬头飞快瞥了李钦载一眼,见他神情坚决,毫不所动,情知此事难以完成,只好暂时放弃游说。
“其三,国主请求撤免宫闱之禁,我倭国从国主到臣民,已彻底臣服于大唐天可汗陛下之威德,然国中宫闱之禁仍由贵军执掌……”
“我国主与王室家卷犹感万分惊惶,夜不敢寐,日不敢食,生恐遭刀兵之戕,看在我国主忠心臣服于大唐的份上,还请李县公说服天可汗陛下,撤免倭国宫闱之禁,由我倭国本土勇士充任之。”
说着藤原犹野突然五体投地式伏地跪拜,哽咽道:“我国主数年来活在贵国王师的恐惧之中,身形日渐消瘦,形貌日渐枯藁,实在是悲惨之极,臣民无不为之哀恸,还请李县公成全我国主这卑微的请求,啊里啊多!”
李钦载面颊抽搐几下,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禀奏天子,将你们宫闱的禁卫撤走,换你们倭国自己人保护宫闱?”
“嗨!”
“嗨你妈……令堂可安好?每日都嗨起来了么?”李钦载诚挚问候了他的家人后,笑容渐冷,随即失望地一叹。
“贵使啊,你刚刚还说,倭国对我大唐彻底臣服,可你又要撤走宫禁,你分明还是没把我大唐当自己人呀!”
藤原犹野惶恐道:“臣下绝无此不忠之念!”
“既然你们已臣服,保护你们宫禁的是倭国人或是大唐人,有什么区别吗?把我们大唐人撤走,你们国主想在宫里干啥见不得人的事?”
李钦载语气愈发冰冷:“回去问问你们国主,他想谋反吗?”
藤原犹野大惊失色,急忙匍匐在地,惶然道:“国主不敢,臣下不敢,李县公万勿冤我国主一片忠心!”
李钦载嗯了一声,道:“这件事没商量,不提了,还有下一件事么?”
藤原犹野见李钦载态度渐渐冷澹,情知这件事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唐军已铁了心要将倭国的宫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藤原犹野只好暗然一叹,继续道:“臣下还有一件事……”
李钦载似笑非笑道:“贵使说的事,一件比一件过分,我现在都有点冒火了,所以接下来你要说的事,最好三思而后行,莫自讨没趣儿。”
藤原犹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伏地乞求道:“最后一件事,我倭国深慕大唐圣贤经义和百家之说,请李县公发起朝议,恢复大唐上国接纳倭国遣唐使之往来。”
李钦载眉梢一挑。
当年李钦载率军灭了倭国,领着将士们回到长安后,曾与李治有过一次君臣奏对,那次奏对,李钦载请求李治尽逐遣唐使,彻底断绝倭国文化之根基。
上国有宽宏包容之心,不介意异国蛮夷学习华夏文化,但一片善心却不可便宜了狼心狗肺之辈。
那次君臣奏对后,大唐境内的倭国遣唐使共计数万人,尽皆被逐出境。
逐遣唐使之令才落实了几年,现在又想恢复?呵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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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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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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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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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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