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倭国王室最后的挣扎,从倭国的立场来说,这场变乱无疑是正面的,王室和臣民不甘于被大唐奴役统治,于是奋起反抗,虽未成功,但已成仁。
从大唐的立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叛乱,渭南县公李钦载布局之后,轻松镇压了叛乱。ωωω.χΙυΜЬ.Cǒm
无论怎样的立场,最终只会留下一个立场。
不久以后,大唐的文士儒生就会来到倭国,设立塾学,从文化上彻底将倭国人同化,继而臣服,最后纳入大唐的版图。
倭国在历史上只剩下一抹痕迹,就像成为悬谜的神秘楼兰古国一样,千年以后,它只是一个传说,曾经在遥远的海岛上,有那么一个国度……
叛乱结束了,该杀的人还是要杀。
居住在飞鸟城的倭国臣子被唐军一个个从府邸里揪出来,剥去了华贵的官衣,有的被打入大牢囚禁,有的直接押赴刑场斩首。
飞鸟城外的护城河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血红,无数的活人成为尸首,尸首又被抬走埋葬。
接下来的几日,唐军在飞鸟城大索全城,大开杀戒。
但凡跟叛乱有牵扯的人全部拿问,无论臣子还是百姓,都被唐军杀了。
城外还圈禁着四万余人,被数千唐军日夜看管着,这四万余人里,有一半是被尊王令所逼迫,不得不主动来到飞鸟城向中大兄宣誓效忠的。
还有一半则是叛乱之夜的那支联盟军,被刘仁愿和王方翼所部前后夹击,毫无生望之下最终不得不放下兵器投降。
那一夜杀了不少人,但活下来的更多。
李钦载克制再克制,尽量少造杀孽,但前后还是杀了数千人。
唐军在飞鸟城内外清算叛逆,李钦载也没闲着。
中大兄在变乱的第二天便起拟了退位诏书,诏书的内容当然没那么阴暗,无非就是寡人身体染恙,不克于行,无法执政什么的,所以决定退位,望倭国全体臣民不要多想,真跟叛乱无关,不信谣不传谣。
然后李钦载在中大兄的所有皇子皇女中选择了一个人当国主。
这个人是女子,名字很好听,叫“明日香皇女”,是中大兄与国内皇族阿倍家族的阿倍橘娘所生,今年十一岁。
新国主是李钦载亲自挑选的,挑选的标准很简单,因为她的年纪,她是中大兄所有皇子皇女中年纪最小的一位。
还有就是,冲着“明日香”这个名字,李钦载怎能不肃然起敬?前世教过他那么多知识,做人要懂得感恩。
倭国臣子被囚禁,被斩首,李钦载几乎将倭国宫室朝堂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至于这位明日香皇女,倒是不必急着即位,大唐吏部很快会遣来官员,辅左这位皇女成为国主。
朝堂没了臣子也没关系,从倭国的文士甚至僧人里选一批出来,反正都只是虚设。
倭国真正的权力仍死死掌控在大唐手心里,经过这次镇压叛乱后,大唐对倭国的掌控更彻底了。
…………
大战之后,李钦载下令唐军休整三日。
倭国已经被唐军治得服服帖帖了,各种姿势任摆,接下来李钦载命刘仁愿和王方翼将四万倭国炮灰编入战斗序列,并每日不停地操练他们。
虽说短短几日的操练没啥用处,但临阵磨枪这种事,李钦载两辈子都没少干,求个心理安慰吧,真正进入到海东战场上,好歹能多撑一会儿,多挨几刀。
唐军大营后军的一座营帐内。
李钦载和薛讷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矮桌上摆着几样硬菜,鸡鸭鱼肉都有。
桌子的一角搁着两坛酒,没错,又是薛讷偷偷从大唐带来的私货。
军中禁止饮酒,但薛讷显然没把自己当军人,这几日兵荒马乱的,李钦载根本没见到薛讷,也不知他趴在哪堆草丛里苟且偷生。
“你这弼马温越当越舒坦了,别的事我不管,我的战马你可得给我管好了,要是上了战场发现马儿跑肚窜稀,你自己想想是啥下场。”李钦载啜了一口酒道。薛讷使劲一拍胸脯,用力过勐,面红耳赤呛咳半天,才道:“景初兄莫小觑我,我也是将门出身,如何服侍军中战马,我爹早教过了。”
“这几日战乱不断,我虽亲身上阵,但咱们唐军的战马哪一匹给你添过乱?”
李钦载嗯了一声,又道:“你爹把你踹进大营是为了锻炼你,也想让你建功立业,管战马这活儿是后勤的事,很难有立功的机会呀。”
“要不我把你调到前锋营当个校尉?”李钦载试探问道。
薛讷脸色顿时白了:“景初兄,想杀我拔刀捅便是,何必费此周章?前锋营伤亡太大,立功的机会或许很大,但活下来的机会更渺茫啊!”
李钦载横了他一眼:“怂货!怕死当啥兵?”
“我也不想当兵啊,我爹把我踹进来的。”薛讷委屈地道。
“你就死活不从,你爹难道会把你活活打死?”
薛讷想了想,认真地道:“会。”
面色一暗,薛讷叹道:“我这辈儿好几个兄弟呢,我爹不缺我这一个儿子。”
李钦载叹了口气,这怂货要是自己的儿子,非把他……罢了,自己的儿子还真有些舍不得送上战场,这一点上,老薛的觉悟比他高,心也比他狠。
挠了挠头,李钦载叹道:“等登陆海东半岛,我琢磨一下给你个不太危险又重要的机会,让你立个功劳回家交差。”
不争气的兄弟也是兄弟,薛讷是李钦载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位朋友,还能咋办?当然是选择原谅,然后成全他。
薛讷感动地端起了酒盏:“都在酒里了!”
正要一饮而尽,李钦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酒盏里的酒倒进自己的酒盏中。
“少特么跟我玩虚的,大营里禁止饮酒,这酒喝一口少一口,你就别敬来敬去自己过酒瘾了,真有心的话,把你的酒都留给我。”
“景初兄,一军主帅,不至于吧?”薛讷惊愕道。
“至于,很特么至于!”
李钦载扭头四顾,打算从薛讷的营帐里再翻几坛酒出来,然后满载而归。
见李钦载左右翻找,薛讷的脸色有点变了,急忙上前。
“景初兄找什么呢?跟愚弟说,愚弟帮你找。”
李钦载没搭理他,转身朝营帐的床榻上一摸,然后,李钦载和薛讷的脸色都变了。
李钦载一脸震惊,薛讷一脸慌张。
床榻上的被褥被掀开,里面竟是堆成小山的金银珠玉和各种值钱的器皿,宝石,象牙……
李钦载惊呆了,才几日没见,这货在倭国发财了?
营帐内,两人互相对视,沉默良久。
半晌之后,李钦载悠悠地道:“慎言贤弟,你特么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些东西是咋来的,并且立马给我免费传授宝贵经验。”
薛讷赶紧将被褥盖上小山般的金银珠玉,强笑道:“都是血汗钱呐!”
“老子剥削的就是血汗钱,没收了!”李钦载说着便上前。
薛讷大惊失色,整个人扑在金银上,怒道:“血汗钱还没收,有没有人性了?”
“你可以当我是畜生,我不介意,但血汗钱必须没收。”李钦载伸手扯被褥,薛讷不从,两人奋力地扭打在一起。
互相搏斗许久,两人都没了力气,李钦载喘着粗气道:“听话,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钱你把握不住,我来帮你把握,保证它们花到刀刃上……”
“景初兄,有钱我们兄弟可以一起花,但你全部没收就过分了!”薛讷悲愤道。
“你个弼马温需要花啥钱,我才是急需用钱的人,撒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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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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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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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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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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