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镇狱玄光佛圈占的那一方天地中。
卢仚已然变成了一团纯粹的金色强光,宛如一颗太阳,悬浮在不大的皇天秘府中,可怖的光和热甚至穿透了秘府,照亮了外界被圈起来的那一方山岭。
滚滚紫气奔涌,浩浩荡荡的天地道韵不断涌来,磅礴的天地灵机几乎凝成了实质,不断被卢仚的身体吞噬。肉体力量在急速提升,相应的对大道的感悟和掌控,相对的法力修为,也随着‘天地权柄’的增长而不断的飙升。
高空中祥云翻滚,露出一张方圆上千里的大脸蛋。
镇狱玄光佛俯瞰着皇天秘府,不由得缓缓点头,欣然道:“单纯肉身之力,竟然达到六劫真佛之境……这姜氏血脉果然神奇,法海的福缘,也着实非凡!”
镇狱玄光佛的感慨,是有道理的。
和卢仚一样,已经融合了姜氏荒古皇脉,正在吸收皇天之气疯狂提升的,还有他同门的两位师兄——琉璃宝瓶僧和砗磲浮屠僧。
这两位大和尚,原本已然突破到大菩萨境,在佛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能够在卢仚之前,被元觉和尚看中,纳入门下,成为仅有的两位佛脉真传弟子,两位大和尚的资质禀赋固然妖孽,一颗向道之心更是坚定。
放在两仪天,两位大和尚都是绝顶的天骄级存在。
但是他们吸纳了和卢仚一般无二的荒古皇脉,无论是品阶还是数量,都是一模一样——在这一点上,镇狱玄光佛和元定、元善、元觉三位佛陀,绝对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有因为卢仚的功劳大,就多给卢仚分一滴荒古皇脉精血。
但是很明显的,同样在皇天血脉中吸收皇天之气吗,琉璃宝瓶僧和砗磲浮屠僧的效率,就远不如卢仚……每一个呼吸间,卢仚吸纳的皇天之气,起码是两位师兄的百倍以上!
卢仚单纯的肉体力量,已经达到了六劫真佛之境。而这两位入道比卢仚早了何止百万年的同门师兄,如今才刚刚达到了一劫佛陀的水准!
当然,一劫佛陀,放在佛门,其战力也着实可观,甚至算得上是佛门的骨干中坚力量!毕竟偌大佛门,佛陀不过三百多人,其中二劫以上的佛陀,总数大概就是数十尊!
只是和卢仚相比,两位师兄的效率就差太多了。
镇狱玄光佛在惊叹姜氏血脉的神奇之余,也就只能感慨卢仚的‘福缘’了!
就在这时,卢仚突然惊动,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眸喷出两条长达百里的金色烈火,看向了琼华山的方向。他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师祖,有强敌闯我琼华山,还请师祖送我一程!”
镇狱玄光佛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
虚空中,漫天祥云落下,化为一只巨大的云掌,一把抓住了卢仚,稍微一搓,卢仚身上的金光紫气就骤然收敛。镇狱玄光佛一声轻喝,随手抓起卢仚,狠狠的朝着北面投掷了过去。….这一投,虚空崩碎,法则扭曲,卢仚在时空之间硬生生撞开了一条笔直的裂痕,一路撞碎了无数重蛮荒山岭的恐怖天险,从蛮荒山岭直达镇字第九城上空。
这一投,唯有佛主级的大能,才能将卢仚好似一颗石子一样,从蛮荒山岭的极深处,无比精准的送回到镇字第九城上空!
这一投,也唯有如今的卢仚,肉体力量坚固到了极致,才能承受镇狱玄光佛的这一猛烈投掷!
换成其他稍弱一点的佛陀,要么被镇狱玄光佛捏成了粉碎,要么在沿途不断撞碎一道道自然天险的时候,身躯早就被磨成了最细小的微粒。
卢仚的身体刚刚带着强光高温,呼啸着出现在镇字第九城上空,附着在他身上的一缕息,已经被宝光功德佛捕捉到。放出一百零八尊分身,组成佛阵,将古散人困在核心处的宝光功德佛微微一笑,随手一抓,轻而易举的抓起了卢仚,不等卢仚开口,就将他朝着琼华山方向轻轻一投。
‘嗤啦’一声巨响,卢仚再次将虚空撞开了一条笔直的裂痕,从镇字第九城上空,直达琼华山!
两次投掷,只耗费了卢仚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他就跨越了兆万亿里虚空,从蛮荒深处直接返回了自家的道场——而若是以一般的两仪天修士的脚程,他们按照正常的飞遁、挪移阵等常规方式赶路,单单从镇魔城赶到琼华山,就要耗费大半年时间!
这就是佛主伟力!
琼华山上方一声巨响,纯银佛陀正放出炽烈银光,对抗卢仚留守的佛陀法相时空道韵对自己的镇压,突然一团强光在琼华山主峰正上方出现,整个琼华山剧烈的震荡了一下,偌大的守山大阵同时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强光。
顺着琼华山脉修建的数千座寺院,所有的阵法枢纽爆出了比之前更加强烈十倍的光芒。
琼华古刹上方,浩浩荡荡的青气庆云所化的佛陀法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佛陀法相升腾而起,融入了卢仚本尊体内。
卢仚披着渡厄僧衣、外着解脱袈裟,手持旃檀功德杖,头顶悬浮着小金刚须弥山和番天印,脑海中那柄好似打了鸡血一样,变得亢奋无比的小斧头疯疯癫癫的左右乱劈,不断发出高亢的鸣叫声。
一波波暗金色的佛光宛如燃烧的铁水从天而降,卢仚此刻化为整个琼华山守山大阵最强大的阵眼,他调动整条山脉的巨力,施展镇狱佛光,朝着纯银佛陀镇压了过去。
“前辈尊姓大名?来我琼华古刹有何贵干?”卢仚身边,从小金刚须弥山中,大队大队的道兵大和尚不断涌出,迅速没入琼华山中,占据了各处大小阵眼。
随着这些修为飙升的道兵大和尚的返回,琼华山的守山大阵调动的天地灵机越发磅礴,大阵之力越发强横,对卢仚的加持和提升就越发的恐怖。卢仚身上涌动的镇狱佛光,甚至压得那纯银佛陀都有点喘不过气来!….纯银佛陀的身体,还在朝着‘未出生的胚胎’以及‘注定天人五衰’一种因一种果急速的蜕变,他的实力被极大的削弱,他体内乱成了一团,混乱的时间,错乱的空间,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他还没从卢仚佛陀法相的时空法则干扰下挣脱出来,卢仚本尊已经返回琼华山,而卢仚施展出的镇狱佛光之威能,简直超乎想象!
纯银佛陀骇然发现,卢仚的修为,似乎真的胜过了自己……
但是这怎么可能?
‘法海这小贼秃’,飞升上界有没有一百年?有没有一百年?
“前辈趁着法海坐镇镇魔岭,突兀闯入,欺凌我琼华一脉门人弟子……这等行径,颇有点下三滥。”卢仚看着气息不断被削弱的纯银佛陀,淡然道:“最近两仪天风云跌宕、暗流汹涌,前辈……怕不是幕后捣乱的黑手之一?”
前面说过,卢仚拜入元觉和尚门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其他佛门大宗脉的佛脉真传弟子一般,先背熟了佛门诸多佛主、佛陀、佛老的资料——他们的法号,他们的特长,他们的特征个,他们的长相,他们的性格,他们曾经的风光战绩等等,全都背得精熟!
是以,一般佛门有号的人物,就算卢仚没见过,但是一旦出现,他肯定认得出来!xǐυmь.℃òm
但是这尊通体纯银色,好似纯银锻造的佛陀,气息如此强横,但是卢仚记忆过的佛门典籍中,并没有相应的记载——这家伙,很古怪。
“老衲……”纯银佛陀喘了一口气,他不断的挣扎着,想要从卢仚的佛陀法相制造的时空乱流中挣扎出来,但是他每每运转神通秘术,卢仚的镇狱佛光就当头碾压下来,将他的神通秘术一层层的剥离、削弱。
“混账,听老衲说……”纯银佛陀一口气差点憋在嗓子眼里。
他好容易喘了一口气,体内佛力急速燃烧,通体放出极其纯净、极其纯粹、极其霸道、充满极端排斥力的银色佛光,极力的抵消着卢仚镇狱佛光的碾压。
镇狱佛光,走的是‘霸道’路线,镇压一切和自己不对付的异种道韵、异种法力。
而这纯银佛陀修炼的佛法,则是更加极端。镇狱佛光只是‘镇压’,‘驱散’,‘以势降服’……而这银色的佛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绝对的‘不共戴天’,一种极端的‘排斥异己’,一种疯狂的‘除我之外绝无它物’!
‘洗涤’、‘净化’、‘湮灭’……
镇狱一脉的路数,是‘霸道’,他‘承认异类的存在’,‘容忍异己的存在’,只是,一切‘异类’和‘异己’,若是‘和镇狱一脉作对’,那么‘我就用暴力征服你’!
而这纯银佛陀的道,更近乎邪魔!
‘一切异类和异己都不该存在’,‘一切异类和异己若是存在,那么我就要彻底的毁灭你’!….镇狱一脉讲究的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而这纯银佛陀的道给卢仚的感觉则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存’!
一个‘独尊’,一个‘独存’!
卢仚双眸喷吐着金光,死死盯着那纯银佛陀:“前辈的道,似乎和我佛门道义迥异……呵呵,佛门广大,可包容天地万物,而前辈的道,居然除己之外,别无他物?前辈……怕不是真正的邪魔披上了我佛门的皮?”
纯银佛陀冷眼看着卢仚,身上的银光越发炽烈。
暗金色的镇狱佛光宛如一座大山当头砸下,一点点的将那银色佛光砸成粉碎。而那银色佛光疯狂的跳动、闪烁,不断的泯灭一丝丝暗金色的镇狱佛光。
金银二色佛光交接之处,法则混乱、天地混沌,一切有形无形的道和法,都被搅成了稀粥!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三色星光冲天而起,一百零八口闪耀着奇光的剑气化为长虹,无声无息的穿梭虚空跳跃而来,狠狠刺击在了纯银佛陀的胸口上。
‘锵锵’撞击声不绝于耳。
青柚三女的剑阵席卷绞杀,在守山大阵提供的磅礴力量加持下,剑光威能堪称恐怖,直刺得这纯银佛陀的胸膛不断裂开一条条深达尺许的剑痕,从中不断喷溅出纯银色的血浆。
只是这纯银佛陀的血浆也是霸道无比,它喷溅在三光剑上,居然犹如王水一般,腐蚀得三光剑‘嗤嗤’直响。错非三光剑本质非凡,乃是道门圣贤大能留下的本命仙剑,换成寻常的仙器仙兵,被这血浆一泼,早已灰飞烟灭了去。
三女御剑如飞,剑光如匹练飞梭,打得纯银佛陀遍体鳞伤。
纯银佛陀吃痛,气急败坏的大声嘶吼:“够了,够了……法海,暂且收了神通,老衲……”
话音未落,卢仚双眸骤然变色。
他左右双眸,同时喷出灰蒙蒙的瑰丽光霞,时间、空间,两门大道法则骤然化为无形枷锁,从不可测的时空维度朝着纯银佛陀钳制了过去。
原本纯银佛陀就被卢仚留守的佛陀法相用时空大道暗算,肉身、神魂正陷入时空漩涡中,一时半会没能挣扎出来,一身修为起码被削去三成。
此刻卢仚本尊降临,而且他本尊的修为这段时间突飞猛进,比起留守的佛陀分身不知道强大了几百、几千倍……无形无迹的时空大道席卷而来,纯银佛陀的身躯骤然变色。
他的身躯,半截变成了雪白粉嫩的肉色。
那色泽质地,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孩,细嫩到了极点……他的半截身躯,也从数丈高的巨人体型,变成了三尺长短的孩童状态。
相对应的,他这半截身躯蕴藏的佛法、佛力,也骤然消散。
他已经回到了当年他只有五六岁时的状态,这种状态下的纯银佛陀,连‘佛’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佛法,哪里来的佛力?….而他的另外半截身躯,从光辉灿烂的纯银色泽,骤然变成了灰蒙蒙的银灰色。那颜色粗糙、灰扑扑的,就好像生锈的马口铁,给人一种腐朽、衰败的错觉。
天人五衰降临。
纯银佛陀的这半截身躯光焰黯淡,毛孔内不断有恶臭的汗水流出,腋下更是生出了大量的灰尘和污垢,他身边有一朵朵半透明的天花浮现,而这些花朵,一朵接一朵的凋零、枯萎,散发出烂白菜一般不堪的气味。
纯银佛陀的气息更是直线衰落……
陷入天人五衰状态,哪怕曾经功高盖世,此刻也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一切状态都陷入了最虚弱的绝境。
纯银佛陀骇然看着卢仚。
卢仚在时间大道上的造诣,居然,居然达到了如此境界?以他的修为,以他的道行,居然丝毫反抗不得?这等造诣,甚至,在纯银佛陀的感知中,在两仪天他认识的顶级大能中,唯有寥寥两三人能够胜过卢仚!
可是,何其没道理?
区区一个飞升不到百年的小贼秃,这不合理!
“小……”纯银佛陀想要骂一句粗口。
但是空间大道已经化为无形的攻击席卷而来,通体纯银佛光黯淡,已经无法有效的抵挡空间大道的侵蚀……纯银佛陀还没出口的话骤然消散,他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变成了极其古怪的状态。
四面八方,琼华山周边,无数修士正用各种方式这边的动静!
起码有上千万修士‘看清’了此刻的纯银佛陀。
但是这种状态……
纯银佛陀他的身体,好似被切割成了百多万块,每一块都切割得整整齐齐、清清楚楚……而这些组成他‘金身法体’的碎片,看似组合在一起,但是却又好似被分散去了天地各处……
这是一种凡人的语言,极其难以形容的诡异状态。
百多万片身躯碎片,一片丢去了百里外,一片丢去了千里外,一片丢去了万里外……
百多万片碎片,被丢去了两仪天的四面八方,被丢得满地都是,乱糟糟的毫无规律的丢了出去……而这些碎片,因为纯银佛陀的‘恢弘伟力’,百多万片碎片的‘投影’,以及很顽强、很顽固的‘投射’到了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所以,千多万修士,清清楚楚的看到‘纯银佛陀的身影’,还在‘原位纹丝未动’。
但是所有人又都透过他的身体,从他的身躯每一片碎片中传来的信息,清晰感应到、感知到,纯银佛陀的身躯已经被切开,被抛洒,被送去了两仪天的四面八方!
他的身躯,一半回归过往,一半跳跃未来……然后,无论是没修炼的那半截身躯,还是已经天人五衰的那半截身躯,又被细细的切吧切吧后,被随意的抛洒出去!
因为纯银佛陀的‘本我’尚存,他的‘一缕意志’尚在,他的‘存在烙印’还没有被抹杀……所以,他以自身强横的修为、绝高的道行,‘硬生生’的‘维持着某种程度上的完整存在’……….这种‘存在’,也仅仅是‘一种概念’!
他活着!
仅此而已!
半截衰老,半截幼小,而且被丢去了四面八方、抛洒得漫天都是!
这种活着的‘状态’,也仅仅是一种‘概念上勉强活着’!
卢仚自己都被自己造成的古怪结果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暂停了出手,好奇的看着通体银光黯淡,处于某种奇异境况的纯银佛陀。
“这,大有玄妙。”卢仚急忙叫唤了一声,让青柚三女停止了御剑飞刺。
这种状态下的纯银佛陀,若是再挨上几剑,怕是就直接散摊子了……这可就,不能拷问他背后的主使者了啊!
“现在,前辈可以好好的分说分说了吧?前辈尊姓大名,从何而来?要去哪里?为何闯我琼华道场,攻击小僧的亲友门人?”卢仚通体喷涌着镇狱佛光,一点点从天而降。
他上下打量着纯银佛陀。
番天印缓缓旋转而出,从纯银佛陀身上,强行截取了一缕细细的银色佛光,送到了自己手中,一点点的分辨、剖析。
旃檀功德杖放出层层佛光,指向了纯银佛陀的头颅。
只要他敢有任何的异动,这件宝光功德佛的证道佛宝一击下去,定然将其彻底崩碎,让其直接灰飞烟灭,打得一点渣滓都不剩。
卢仚已经判断出,这纯银佛陀,大抵就是两劫巅峰的佛陀。
很强,放在当今佛门,在一众佛陀中,也能算是中坚存在。
但是面对实力突飞猛进的卢仚而言,区区两劫巅峰的存在,实在是有点不够看啊!
“所以,能否认真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卢仚上下打量着纯银佛陀。这厮的佛法大有古怪,若是能够得到其中几分精髓,融入自家的镇狱佛光,似乎能对镇狱佛光的威能有极大的增益。
起码,以卢仚如今的见识、阅历和道行修为,他是如此认为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追究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历,他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青柠悄步到了卢仚身边,轻声述说了纯银佛陀到来后的所作所为——卢仚听得说,这厮是冲着琼华山脉来的,顿时心里有了无数的遐想。
纯银佛陀喘着气,上下打量着卢仚,他目光扫过卢仚手中的旃檀功德杖,轻声笑了:“宝光一脉,真的是好运道啊,居然有你这般了不得的真传弟子……啧,啧啧,想当年,在大解脱院,老衲和宝光聆听那尊古佛讲授大解脱佛法,那时候,老衲修为,还压过他一线。”
“没想到,时过境迁,宝光的一名徒孙辈,居然能将老衲炮制得如此不堪。”
叹了一口气,纯银佛陀喃喃道:“天地何等不公?所以,这一方天地,该换一个天了!”
卢仚落到了和纯银佛陀头颅平齐的位置,两人四眼相对,卢仚双眸幽光混沌,而纯银佛陀的两颗眼眸则好像两颗生锈的铁弹子,灰扑扑的好生难看。
“老衲,不知道尔等小贼秃,是否听闻过……‘无垢’之名?”纯银佛陀喃喃道:“老衲‘无垢’……又称‘虚无僧’。”
卢仚皱起了眉头:“无垢?虚无?请恕小僧孤陋寡闻,前辈尊号,的确是……”
话没说完,琼华山脉突然微微一震,高耸入云的主峰从山脚到山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极细的裂痕,滚滚玉气化为大片云霭直冲虚空,将天空都冲出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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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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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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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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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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