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苏夏的地位发生了逆转。
过去,苏夏是沙门岛上一个小小的八品通寨,那在从五品的团练使面前算个什么?
不值一提的狗屁小官!
而现在,苏夏的地位已不容小觑,平海水军的都指挥使,那可是登州卫水军的最高指挥官!
尽管平海水军的地位比不了天武军、捧日军这样驻守在汴京附近的精锐禁军,但同样是直属中央的禁军部队,而且是北宋最大的水军力量之一。
(天武军,捧日军的都指挥使的品阶在正团练使之上,官品至少在正五品上,为高级武官)
而苏夏作为平海水军的都指挥使,级别和他这个从五品的团练使不相上下。
此刻,他作为一个地方军的团练使,统管的都是登州府的杂兵,尽管兵比苏夏要多,但地位自然和人家比不了。
听着自己连襟在那里添油加醋的说什么,不免觉得很是叨扰。
大手一挥:“你叨叨个屁,这小子他娘的,怎么像浇了大粪的庄稼一样,升的这么快!老子在登州卫团练使这个位置上当了八年了还没挪窝,连个防御史都不给老子,这小子倒好,一年不到倒是连升三级!”
“姐夫,你就别说这些了,这个苏夏不但打了我们的人,还要我们退钱,姐夫,咱家米行的生意可是有你参股,要是退钱的话你.......而且,听说他在沙门岛杀死过几十个东瀛国的海寇,看样子挺厉害的,而且他还说什么他是禁军,说你是团练使管的是地方军,对他管不着!”琇書蛧
“放屁,这苏夏再厉害,不也就是个毛头小子吗?他一个外地来的后生,能比得上我在登州十几年操劳下的基业吗?我坐拥数千厢兵,就连知府大人也给咱些面子!他一个新来的算个屁!“
登州卫团练使张恩策,此人是武人出身,倒是有些本事,会些拳脚功夫,也立过军功。
但这么多年来,特别是当上都监后本事就废了,近十几年来、他一路攀升至驸马都尉、登州卫团练使,特别是在团练使这个位置上待了整整八年,每日里沉醉美色,好酒贪吃!
现在,他已经是满肚油肠,肥头大耳,武功全废!
但尽管如此,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这倒也不怪他,这老家伙每天晚上打一通拳,尽管打的不咋地,但跟班的管家和都头都会在他打拳后一通拍马屁!
“大人,您打的真好!”
“大人,您这本事真是盖世武功,无人能敌!”
“大人,您这真是万千人中可取上将军首级!”
周围人这么吹捧,以至于他还以为自己不负当年武功。
因此,听说自家米行被欺负,他摩拳擦掌,信誓旦旦道:“稍息片刻,过几日我亲自去会会这个什么苏夏,就不信他连老夫的面子都不卖!”
三天后。
平海水军的军营内,水军们围坐在一个圆圈,圈内正中心里,鲁智深正和水军的官兵比武演练。
十几个水军士兵冲了过来,紧紧地团绕在鲁智深的大腿,仿佛想要把鲁智深缠斗倒。
观摩的李副将看着这些人已把鲁智深团团围住,对一旁苏夏道:“将军,这大和尚好生厉害,如此竟然不倒,不过,我们十几个水军已经将他团团裹住了,想必这大和尚必然输了。”
“李副将,话不要说满,这大和尚还没发力呢!”
苏夏话音刚落,就见鲁智深的左腿一个发力,“呼”的一声,那地竟然震了一震。
“飞!”鲁智深粗犷的声音突然吼出,就见挂在鲁智深左手边的两个水军被甩飞在地。
腾出左手的鲁智深迅速剥离了控制自己右手的水军士兵们,然后像抓苍蝇般将围在自己腿边和身上的水军,“嗖嗖嗖”的将这些水军们像扔麻袋一样扔飞了!
围绕的水军们齐声叫好,李东副将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苏夏这才笑道:“李副将,这位大和尚乃是我在东京汴梁认识的兄弟,曾经倒拔过垂杨大柳树!莫说你这十几个水军,真要将禅杖给了我这大师傅,舞的呼呼生风,没有百十个人,根本近不了我这兄弟的身!”
李副将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真是奇人,奇人呀!”
“鲁智深兄弟之前是跟随老种经略相公的提辖,战力了得!”
“猛将,果然是猛将呀!”李东不住的点头称赞道。
“报,启禀将军,军营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是登州卫团练使张恩策,和永盛米行的掌柜的。”
“他们来了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千多人!都身披甲胄,看样子有备而来!”
“这是要摆明了和我们开战!”最先发言的是赵文翙,他没被刺配前,本就是天武军的都指挥,平素历来看不上这些地方杂牌。
此刻,这个张恩策竟然带着这些地方杂牌率先向禁军发难,当然令他火冒三丈。
“文翙兄弟稍安勿躁,传令下去,各军立刻集合,分发装备,上城墙!”
“是!”李东副将立刻叫来号兵。
平海水军尽管刚刚接手不久,但此刻,经过连续几天的训练,已经有了些正规军模样,迅速整起队伍,上墙迎战。
苏夏站立在城墙上,看着张恩策带着一千多军卒,率先发问:“敢问阁下可是登州卫团练使张恩策张大人?”
“不错,正是我!苏大人,别来无恙,放开军营大门,让我们进去!”
“张大人,你这带着上千厢兵进我禁军大营,不知是何用意?”
“讨论永盛米行的事情,要和苏大人讨论,我这米行的米为何卖你不得!”
“将军,他这是拿我们当软柿子捏了!我平海水军虽然是水师,地面战力一般,人数也比他们少,但我们是禁军,决不能被他们厢军欺负了。”
苏夏有些赞许的看着李东,转头问向站在身后和城墙上的平海水军:“弟兄们,那张恩策张大人要我们买他们永盛米行的米,你们愿意继续吃他们家的大米吗?”
“不愿意!”
“好,既然不愿意,可张大人非要我们买,非要进我们军营,你们说,怎么办!”
鲁智深率先开口:“打这群无赖!”
官兵们立刻跟着鲁智深高声呼喊:“打这群无赖!”
军营城墙下的张恩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帮水军的士兵们竟然说自己是无赖。
我张恩策,一个堂堂的从五品团练使,手握数千厢兵的高级武官,竟被一群臭当兵的说成是无赖?
张恩策的鼻子都气歪了!破口大骂道:“苏夏,你再不开门,我就指挥厢兵强行进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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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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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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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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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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