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
“但说无妨。“
“大人,我想要登州卫靠近沙门岛上的一块地做码头,希望可以货运自由,不受衙门管辖.......”
周知府听罢,不相信的问:“就这?”
“回大人,就这。”
“我还以为你要别的东西,这些好说,苏夏啊,看来过去我对你是有很多误解。”
苏夏忙再作揖。
......
出了知府大门,第二天,从同知大人搞来了州府批文和口粮后,马不停蹄便让手下将粮草运回沙门岛。
熊辉有些不解的问:“大人,我还是不懂,您既然救了知府大人儿子一命,为何只要一块码头和领地,而不要岛上八百人的口粮。”
“难道你指望知府大人承认他自己克扣饷银吗?
朝廷三番五次规划,沙门岛员额千人,按照标准,每人每年至少四两白银、可实际给我们发的只有三百人的银两,这么算,州府每年克扣我们二千八百两白银。”
看熊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苏夏又道:“不过,这周斌知府很是奇怪,别人的子嗣都很多,为何他只有一个儿子!“
熊辉凑近苏夏耳边,低声道:“大人,我听说周大人之前骑马受了伤,那方面就不举了,好像说是生不了孩子,这事传的登州卫好多人都知道,不过周大人为了表示自己没问题,每年都娶新小妾进门,你说,这不是浪费吗!”
“还有这事?”
“是啊。“
苏夏没再多说什么,又道:“不过这次知府给了我们码头,以后我们运载到沙门岛上的粮草就不必再走官家了。”
两个人说着话转出街头来,一阵更熟悉的口音传来。
有人高声嚷道:“马师傅,听说你昨天和年轻人打擂输了!被人家一拳打晕。”
老者睁大眼睛:“昨天是有个年轻人,非和我试手,我说可以。
诶…我一说呢,这后生啪就站起来了,很快啊!然后上来就是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一个左刺拳,我全部防出去,防出去了啊。“
......
两人走近一看,竟是昨天被自己打倒的那个江湖骗子马师傅。看着他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苏夏不禁笑了出来。一旁的熊辉正想拆穿他的骗术。苏夏忙拦住他,听着马师傅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讲道:
“你们昨天来看的应该知道,我右拳放到他鼻子上没打他,按传统功夫点到为止他已经输了,我收拳不打了,
他突然袭击左刺拳来打我脸,我大意了啊,没有闪,但没关系啊!但看来这年轻人是有备而来!
这年轻人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六十九岁的老头子,这好吗?这不好,我劝这位年轻人好自为之,好好反思,武林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搞窝里斗!”
苏夏直挠头,自言自语笑着道:“历史真是轮回的,就连说的话也是一点也不差。”
熊辉再次不解:“大人,您又在说什么?我又听不懂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这人过去我很熟悉,也上过新闻。”
“大人,新闻,何为新闻?”
苏夏笑而不语,不时地有卖“金枪不倒”的春药小贩上前推销。
一直到走出街头才摆脱了骚扰,熊辉这才道:“大人,属下最近跟着大人,发现大人很多新词汇,和过去大不一样。”
“是吗?”
苏夏爽朗的笑着,岔开话题:”熊辉,我听说当今青州府的知府是当朝蔡太师的乘龙快婿?“
“是的,青州府知府的确是蔡太师的乘龙快婿!”
“那你怎么看蔡太师?”
这个问题还没回答,苏夏又发问:“最近蔡太师要过寿诞,想来,这位青州府知府要给太师送一份厚厚的生辰礼吧。”
面对苏夏抛来这个尖锐的问题,熊辉一时语塞,愣愣的看向苏夏。
苏夏又开口:“当朝贤臣诸如寇准,良将诸如狄青,你认为,蔡太师和他们的才能相比如何?”
“不可同提,差之甚远?”
“那搜刮民脂民膏呢?”
熊辉愣住了:“您今天怎么问出此话?”
“熊辉,你我共事多年,但说无妨。”
“依我看,这蔡太师是个奸贼!”熊辉理直气壮的说完,却发现苏夏的脸绷得很紧。空气中,竟然凝固着一丝无言的宁静。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熊辉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可蔡太师确实是个奸贼混蛋,这一点,着实没错。
再看苏夏,紧绷的脸突然放松了下来,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蔡太师是个奸贼,那青州知府送来的生辰纲又是什么?”
“自然是巧取豪夺得来的民脂民膏!”
苏夏话锋一转,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自从我到了这沙门岛以来,就是我们在一起共事,我是文知寨,你是武知寨。熊辉,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十年前,你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家里闹饥荒被迫当兵,这么多年你对朝廷忠心耿耿,六次负伤,换来的是什么?琇書蛧
手下的军士连饭都吃不饱,饷银发不出,登州所有的厢军,你是唯一一个不贪污军饷的军官,好一个“武义郎”,可你真的有报效朝廷的那一天吗?“
一席话说完,熊辉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别的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们当兵的最讲究的就是义气,我虽然一介武夫,粗人一个,但我佩服大人你对这岛上兄弟们的义气,跟着你干没说的!“
苏夏:“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干票大的!”
熊辉一愣:“大人,您说什么?”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您的意思是?”
苏夏一字一顿道:“我要劫这生辰纲!”
熊辉就是一愣:“大人,此话当真?”
苏夏目光如炬:“当真。”
熊辉:“大人,这这绝非儿戏,你我身为朝廷命官,这么做可是杀头的罪过。”
“如若不然,我岛上的八百死士、你旗下的两百军兵,则永无吃饱饭的可能,登州知府周斌整日里游手好闲,只知舞文弄墨,沙门岛的那些人哪个真正作奸犯科?不全然是被陷害到这的吗?
而今,沙门岛被开发之地十不占一,我要把沙门岛打造成一个新世界,要让大家有饭吃,这需要钱、也需要人!“
熊辉:“大人,我敬佩您的为人,可万一东窗事发?”
“没有万一,难道我们要看着这十万贯钱流入民间,看着你手下的军士吃不上饭,看着牢城营的配军活活饿死?“
.......
熊辉的头垂下来了,再抬起头来时,眼睛晶晶亮:”干!“
事实上,从沙门岛击败海寇的那一战开始,熊辉就下定决心,这辈子跟着苏夏了
”大人,您说的有理,不是为了那几贯钱,而是为了沙门岛上的上千性命,为了天下的苍生着想。“
见熊辉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苏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说干就干,回到沙门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拔劫夺生辰纲的勇士。
生辰纲只能智取不能强夺。
护送押镖生辰纲,青州知府必然是安排高手护送,因此,要知道具体的情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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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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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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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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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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