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猛然颤抖了起来。
四周的血池,也如岩浆一般沸腾!
“出来吧!让这些卑微的蝼蚁知道,什么叫做主宰!”
全身血化的祭祀双手摊开,仰天大笑。
声音仿佛带着富有攻击性的声波,朝着四周直接荡开。
“轰!”
“轰!”
“轰!”
一道道血色的光柱,从血池之下冲天而起,将那洞窟之顶洞穿。
梦魇花飞舞而起,悬浮在虚空,散发着墨色的力量,将整个洞窟的穹顶给封锁。
乍一看,像是天穹之上的墨色星辰。
梦魇花在虚空之上旋转而起,无尽的花粉洒落!
一股诡异的精神力,瞬间笼罩整个血池。
“吼!”
一只只人形怪物,从光柱之中踌躇而出。
他们像人,却又不是人。
看起来是一只只来自阴间的小鬼,全身血红,张牙舞爪,每走一步,都有滚动的血浆从身上淌出。
这是……
梦魇花!
“鬼人!?”
言冰卿瞳孔猛地一缩。
当时她进入周围村子调查的时候,总感觉这里的一些小孩子十分古怪!
明明不是妖怪,身上却总有一些妖气若有若无的散发,和跳动的心脏一样十分有规律。
原本以为只是孩子抵抗力太差,受到了这周围的邪祟之气影响。
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一切困惑心中的谜团,全部迎刃而解。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祭祀硬要挖小孩子的心脏了。
一来,可以用这些古怪的花来控制这里的人!
同时,这样做还可以用人类幼儿取下来的心脏去制造这些鬼人。
只有用人类十岁以下孩童的心脏,才可以将鬼人召唤到人世间,再配合只有在秘典中才看到过的梦魇花的妖邪之力,控制住鬼人,成为自己麾下的傀儡。
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偏门邪术,只有传说中的诡异国度才会掌控!
无论祭祀是如何学会的,他的罪念已经不可饶恕!
“混蛋!”
她怒火难平,一想到许多孩子已经遭到了毒手,她再也无法压抑情绪。
她瞬间松开蓄力极致的弓弦,一支燃烧紫色烈焰的箭矢瞬息而过,势如破竹般的朝祭祀猛然袭去!
“嗤!”
这一箭,眨眼之间,洞穿了祭祀的咽喉,并且炸开一片血肉模糊。
“该死的臭女人,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祭祀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显得异常痛苦,可并没有倒下!
“今日,你必死无疑!”
言冰卿见一箭得手,准备趁热打铁,再次蓄力一箭,对准了祭祀的头颅。
只要杀死祭祀,无人操控的鬼人便会溃不成军,完全不足为虑。
但是下一秒,她心中的喜悦猛地荡然无存。
只见,血池之中的血液突然涌动,淹没了那祭祀的身体。
而祭祀就像是一块吸水的海绵,将那些涌动而来的血液吸收,那被洞穿炸裂一大片的身体,又修复如初!
“哈哈哈!在这里,是老夫的主场!”
“小女娃,今日老夫会让你尝试一下,被百鬼按在身下的滋味!”
“到时候,再将你做成血奴,永远变成老夫的傀儡!”
祭祀大人扭曲的脸上泛起了狞笑,眼中透露着疯狂!
他就是血池。
血池就是他!
他是不死的,在这里,无人能敌!
言冰卿心下一惊。
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种邪术居然如此诡异恐怖!
她银牙一咬。
不行,一定不能放过这混蛋!
当场,她的长弓紫焰猛然大亮!
手中的那一箭,已经蓄力极限。
她再度松开箭矢。
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直朝祭祀而去!
“吼!”
突然,一只鬼人扑来,挡下了这一箭!
“轰!”
这一箭在鬼人身上炸开,炸成了一片血水。琇書蛧
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落在地上!
四周的血水,仿佛被心脏跳动的频率呼唤,再度汇聚!
顷刻间将心脏包裹,又一只鬼人从地上站起!
场面,十分的诡异!
四周的鬼人也在此刻汹涌而来!
言冰卿面容却是在这时猛地一亮!
心脏是弱点?!
她立即转过娇.躯,朝着石门跑去!
“蹬!”
在鬼人涌动而来的瞬间,她踩踏石门,凌空而起,娇.躯柔弱无骨般在虚空转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绕开那群汹涌而来鬼人,对准着鬼人群的背后,在虚空挽弓拉弦!
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猛然燃起了紫色的焰火,手上的箭矢瞬息凝聚!
“咻!”
“咻咻!”
“咻咻咻!”
上百道箭矢瞬息而出,顷刻间淹没了那些鬼人!
而她的身姿,也在这时候,落在了地上。
“轰!”
一片绚丽的紫色焰火,将鬼人群直接吞噬,燃烧!
只见,那些鬼人在紫色烈火中惨叫,想要冲出火焰,可又冲不出,仿佛火焰是一道火焰囚牢,牢牢将它们锁在其中。
它们身上的血肉,蒸发开来,心脏从虚空坠落,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每当一颗心脏被烧烬,血池之上就有一道血柱崩溃,化为血雨。
言冰卿额头之上浮现细细的汗水,眼眸之上有些疲倦。
刚才那百箭齐发,消耗她大半的力量。
后面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她撑不了多久。
突然!
一股血腥味从身后传来。
言冰卿猛然转身,一把短剑顺势从弓身上抽出,将一只幸存朝后扑来的鬼人胸口切开,眼神通过炸裂的血雾,凝视着前方的祭祀。
“啪啪啪!”
祭祀在这一刻顺势丢掉了手中的权杖,为言冰卿鼓起了掌来。
“不愧是北山云雀的徒弟,老夫对你更有兴趣了,何不留下来,成为老夫的血奴?”
脸上更是笑意浓烈,只是那血色的脸,怎么看都让人感到一阵惊悚。
“我说过,你……不配提及我师父的名讳!”
“暗影门,滥杀无辜,罪不可赦,我以天道之命,将结束你们的罪念。”
言冰卿朝着祭祀一步步走去,脸色冰冷。
没了鬼人的祭祀,只是案板之肉。
复活一次,杀一次!
杀到无法复活为止!
她直接松开了长弓,长弓朝着虚空坠落,燃起无尽烈焰,化为一只冒火的紫色焰鸟,飞入了短剑之上。
“轰!”
猛然间,一股紫色的烈焰,从短剑上冲破,形成一把紫焰长剑!
“踏!”
她不再废话,莲步轻踩,瞬间一剑荡来!
“哈哈哈……可笑!在这里,老夫就是天道!”
祭祀疯狂一笑,眼看言冰卿直逼而来的身影,却丝毫没有惧怕,反而抬起一脚,将脚下悬浮在血池之中的权杖一把踩入了血池当中!
“轰隆隆!”
陡然,血池之上,亮起了无尽的血芒!
刺眼的光幕,渗透着人的眼球。
言冰卿的动作猛地一滞,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眸。
强烈的感观,让她的眼眸有一种烧灼感,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轰!”
就在这时,血池之上,立即泛起波澜,五只巨大的血手,猛然从血池之中冲出!
朝着言冰卿抓来!
言冰卿神色一惊,连忙一剑斩去!
“轰!”
迎面而来的血手被瞬间没斩碎,但另外四只血手突然而至!
速度明显比那斩碎的血手要快上了十多倍!
糟糕!
言冰卿花容失色,立即反应过来,可已经来不及。
那四只诡异的血手在临近的瞬间,如橡胶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脚!
“起!”
祭祀大人无比得意地声音,随之响起。
血手立即凌空而起,将言冰卿带到半空,力道朝着四方拉紧,紧绷得她动弹不得!
她动用体内那所剩无几的元气去化为紫焰,去燃烧这些诡异的血手。
血手却同样泛起了无尽血芒,刺激着她的视线,扰乱她的内心。
紫焰愈来愈弱,最后归于虚无。
血手却毫发无损,仿佛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反而那紧抓她四肢的力道愈来愈重!
“呃……”
四只大手猛然一紧,她痛苦的呻吟一声。
血液从她的手脚之上渗透而出!
她立即失去了力气,手中的长剑从虚空坠落!
“铛啷!”
长剑坠落在地,烈焰尽散,化为一短剑,一长弓。
“女娃娃,别挣扎了,以后,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下方,祭祀仰视着言冰卿,双手敞开,一脸享受的样子。
胜利的滋味,瞬间冲淡了他损失鬼人的不愉快。
“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我不会认输的!有本事……杀了我!”
“我师父一定会灭了你们这群混蛋!”
言冰卿感受着四肢带来蚀骨的疼痛,忍不住娇斥出声。
此刻,她的血液不断在流逝,生命不断在消失,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强烈冲击着她的神经,几乎快要晕过去。
越挣扎,这种感觉越剧烈。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老夫既然说了,要将你做成血奴,就不会食言!”
祭祀大人闻言,嘴角泛起一抹狞笑!
他那血色的手掌朝下虚握,脚下的血池猛然形成一个小型旋涡,一把滚动着血水的长剑,从旋涡口缓缓浮现!
当他握住血剑剑柄的时候,直接对准着言冰卿的心脏口!
仿佛是闻到了猎物气味一般,血剑居然微微颤动,欲要从祭祀的手中飞出一般。
“去吧!将她与你融为一体,化为老夫的血奴!”
祭祀大人声音荡开,仿佛附有魔咒,一圈血光从身上荡开。
那血剑便直接冲破了他的掌控,朝着言冰卿的胸口,直接冲去!
言冰卿昏昏欲睡的感觉瞬息无存。
她的双眸微微一颤。
望着那不断在瞳孔中疯狂逼近的血剑,无助、绝望、不甘的情绪瞬间笼罩在了她的身心。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难道,还是无法改变这一切吗?
那五个孩子,也要和自己一样,永远的留在这个充满地狱气息的牢笼?
师父……
徒儿,尽力了。
她猛然催动起了元核!
与其坐以待毙被化成血奴,她宁愿自爆而亡。
至少……
不会辱没了师门。
“噹!”
突然,一道钟声突然响起。
言冰卿娇.躯一颤,下意识的抬起头。
一道荒古的气息,如爆炸一般,在整个洞窟中猛然扩散。
整个洞窟中一切可行动的事物,在这一刻直接停止!
“轰!”
一道金色的光柱,冲破了洞窟之顶,直接落在了血池当中,朝着四面八方开始扩散。
血池沸腾而起!
光柱所过之处,梦魇花枯萎,血池蒸发无踪!
“啊!”
祭祀全身一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被无尽的金芒,瞬间横扫吞噬。
整个洞窟,在这一刻,没入了金芒当中!
言冰卿感觉到四肢上的束缚消失了,身体无力的从虚空中坠落。
她下意识的闭起双眸。
心中很乱。
“砰!”
突然,她猛地感觉到身体一轻,腰肢被人揽住,身上的下坠感,消失不见。
她的双眸猛然睁开。
却见一名身着黑蓝渐变长衫的青年正低眼看着她。
那双平静的眸子,如星辰一般耀眼,瞬间让言冰卿内心一颤。
这一刻,居然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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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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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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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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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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