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块圆石头,砍了!”
“立块碑,给他们指路!往左走。”
“是!”兰茵直接将罗天所指的石头砍断,就地立起来,为后面的人做了个路标。
“罗天,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指路?”
这话刘婵在二十分钟前就想要问罗天了,如果罗天指的是假方向还好说,问题就在于罗天是真的为后面的追兵指明了他们的去向。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罗天:“当然是要引他们进陷阱,如果他们没有按照路标走,就不可能追上我们。”
“那万一有人按照路标追来了怎么办?”刘婵忧虑地说。
“嘿嘿,那他这辈子也别想走出去。”罗天看话间看向了刘婵的腿。
虽然刘婵一直都没有抱怨过,但罗天和兰茵都注意到,刘婵已经很累了。
“我背你吧。”罗天说。
“我可没求你。”刘婵并没有任何的矜持,再走下去她的腿就受不了了。
罗天背起刘婵,依旧走在前面。“兰茵,你一定要跟紧我,绝对不能分神。”
“是!”兰茵连忙又跟近了两步。
三人再度消失在迷雾之中。
山腰处,卢越等人一时间都无心继续修炼,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一个火炉坐着聊天。
“这么久了还没人转回来,不会是都上山了吧?”有位三十多岁的中年说道。
“不可能。”某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直摇头:“我在这东极山修炼了三十年,还从没见过有凝气期可以轻松闯上山去。他们也有可能是被困在了某处,说不定依旧想办法联系东极宗救命了。”
“他们会求救?”卢越没好笑的说。
尽管东极宗的人说得不太清楚,他们也隐约能够听出来,罗天三人并非带着恶意来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东极宗的客人。
能够与东极宗的许多大人物平起平坐的那种!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东极宗似乎想要看罗天的本事。
见识过罗天随手丢出的灵石山,卢越现在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不求就能怎么办,难道跳崖吗?就算是天极宗的弟子,也不能凝气期就会飞吧?”有人开玩笑地说着反驳卢越的话。
面子再重要,也比一直困在迷阵中要好得多。
“啊!”
正在这时,伴随着一声由上而下,由远而近的惨叫声,一道黑影快速地从悬崖消失。
“那什么,你们有人看清那是什么了吗?”光头刚刚才从山路消失的问题中缓过来,此时目光有死死地盯着山崖,仿佛又看见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好像是个人。”
“是第一个上来的天极宗人,这……真跳山了?”之前开玩笑说天极宗总不会跳山的那人有些懵了。
有骨气!
真是有骨气呀!
山下某处,一棵树,伸出悬崖,刚巧把坠落下山的青年接住。琇書蛧
树枝摇动得很厉害,终于勉强救了他一条性命。
“该死,东极宗的迷阵竟然能影响我的心神!”青年顾不上检查伤势,连忙爬上悬崖,找了个不会再掉下去的位置坐着休息。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东极宗的迷阵并不强大,甚至比不上天极宗十分之一。而且只能迷惑他们外在的感知,不可能让他神魂离体一般,自己走下悬崖。
太可怕了。
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啊!”
青年猛地抬头。
山腰处。
散修们已经傻眼了。
“天极宗这些人是来碰瓷的吗?”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
迷阵中,罗天三人已经走了很久,但是背后依旧没有人追上来。
“罗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刘婵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好像听见了惨叫声,而且是很多声。
“没有呀!”罗天回过头看向兰茵:“兰茵,你有听见什么吗?”
兰茵正想说她也听见了,却见罗天在眨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连忙改掉:“哦,我没听见。”
“是吗?可能我听错了。”刘婵低下头,把脸贴在了罗天的后背。
山上的空气和湿度让她逐渐有些不适应,被罗天背了一会儿,竟渐渐有了些困意。
这阵法倒也奇怪,明明是在爬山才对,进入迷阵之后竟然从未见到哪里有坡度。
她问了罗天,罗天却说回头再告诉他,并没有解释。
罗天:“困了就睡一会儿,我们马上就下山了。”
“啊?”刘婵突然困意全无。“好不容易上来,怎么又要下山了?”
“谁说我们上山了?”罗天反问:“我怎么说也是一宗的长老,拜帖都没送出去,哪有贸然上山的道理。我们根本就没离开散修们的驻地太远。”
“啊?那天极宗的人?”
“要么还在附近转悠,要么想不开跳崖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找卢越了。”罗天背着刘婵就准备挑条路回去。
“还想走?”
一道身影突然从浓雾中浮现。
“你是天极宗的?”罗天问。
他得到的消息只有对方的人数,对于这七人究竟是谁,倒是完全不知道。
青年浑身灵力震荡,浓雾也被暂时催散,露出了那张愤怒地脸:“天极宗,邓童!”
“哦!你拦我去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罗天疑惑地问,“贵宗的冉长老跟我可是忘年之交啊!”
咳咳!
兰茵一脸古怪:原来厉害的阵法师都需要回撒谎吗?
“闭嘴!我们前来,就是接了师尊的法旨,他跟你岂会是忘年交。”
罗天听到邓童竟然称呼冉无情师尊,再联想到冉无情似乎并没有弟子,顿时露出恍然地神情,小声嘀咕着:“难怪,原来是刚捡的,一看就是炮灰。你说是吧,兰茵?”
“嗯,一看就是!”兰茵认真地说。
多看多学,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话间,似乎有一道惨叫声逐渐远去,又不知道是谁坠下山崖了。
“邓童是吧,就你一个人,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对手?”罗天放下了刘婵。
邓童看向刘婵:“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而且只顾着逃跑,在这迷阵中我的确有可能留不下你。只可惜你带了一个拖油瓶!”
刘婵缓缓低下头。
直到刚刚她都还觉得跟着罗天到东极宗这一趟挺好玩的,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对于罗天来说竟可能是个累赘。
“又或者,你准备似乎刚突破凝气七层不久的小丫头?”邓童继续说道。
罗天却摇摇头,无奈地说:“邓童,你现在掉头回去还来得及!别逼我出手!”
“那你倒是出手试试,我正想看看你这位只有凝气七层的闻月门长老,究竟有什么本事。”邓童认准了罗天跑不掉,反而不再急着出手。
唉!
“现在解开封印不合规矩,只能把罚期延后了。”罗天幽幽地一叹,手指在身上轻点几下。
兰茵的鼻子动了动,她隐约嗅到了血腥味。
封印才刚刚解开,罗天的伤口就已经重新崩开了,这是兰茵通过血腥味得出的判断。
“婵婵,如果怕,就闭上眼睛!”
罗天缓缓抬起右手。
邓童警惕地拿出了自己的护身宝物,他虽然很骄傲,却还没到自大的地步。
啪!
罗天打了个响指。
东极山的灵气忽然开始战栗。
刘婵抬起头,在她的眼中,那些环绕着的彩色雾气,竟然在朝着天空聚拢。
然后,宛若一把七色的利刃,从天而降。
直指邓童。
邓童看不见那把利刃,身体却还是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只可惜,太慢了。
这是东极山的阵势所凝,凡东极山内,阵势瞬息即至。
可斩筑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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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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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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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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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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