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告诉罗天,青姨说出了柳月月身上隐蔽处的一块小胎记。
柳月月比较害羞,连米兰都没有和她一起洗过澡,青姨就更无从得知她身上的胎记。所以应该不会有错的,青姨应该就是柳月月的亲生母亲。
“罗天哥哥,我们明天去接凡哥出院好吗?”柳月月看见罗天和米兰一起从玄关进来开心地喊道。
“好呀!他一直念叨着要我送酒给他,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他搞些好酒。”罗天还记得早上张凡看到他手里没拿酒时那失望的样子。
“对了,今天晚上爸爸妈妈他们想要过来,但是家里有些小……”柳月月看向青姨。
罗天注意到了青姨尴尬的表情。
青姨为了找两个女儿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罗天怀疑这两年自己给的工资青姨都用来还债和找人了,她租的房子肯定比较偏僻和狭窄,至少可能不太好待客。
“就在这里招待吧,就是餐桌小了点儿,我让人送一套过来。”罗天说。
“嗯嗯,谢谢罗天哥哥!”柳月月开心地说。
“谢谢!我这就去买菜。”青姨也感激地道,如果罗天不同意,她也不好意思邀请柳月月的养父养母去自己家。
“妈妈,我也一起去!”柳月月刚刚才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还知道他们不但没有抛弃自己,而且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她。
现在的她一刻都不想和亲生母亲分开。
“有些累了,吃饭记得叫我!”罗天一边走上一头一边喊道。
米兰知道罗天肯定是在对她说,当即望着罗天的背影说:“不要!饿死你!”
罗天在浴盆里泡了半个小时,泡澡的时候顺便打电话给家具城让送一套餐桌过来,而后又让刘挺帮忙选几瓶好酒当礼物。
洗澡之后就回到房间闭眼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当他睡醒,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是手机铃声把他吵醒的。wWW.ΧìǔΜЬ.CǒΜ
“王洋,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罗天带着疑惑接听了电话。
“罗董,我这边发现些情况,是关于你亲人的,最好是在医院说。”王洋在电话里说道。
“好,我马上过来。”罗天没有追问,刘挺和王洋没有正事是不会突然打电话给他的。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刚打开门,罗天就见到抬手准备敲门的米兰。
“懒猪!”米兰骂了一句就下楼了。
“我招你惹你了?”罗天一脸地莫名其妙。
闻着饭香下楼,公西兰和柳昌荣都已经到了,两人都朝着罗天微笑示意。
尤其是公西兰,目光之中还带着感激,要不是因为罗天,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和柳月月的隔阂究竟在哪里。
“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家里有客人就别等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罗天特意在厨房对青姨说。
“那我给你留一份菜吧。”青姨说。
罗天摇摇头:“有客人就别单独给我留菜了,用不着。”
“对,反正又饿不死!”米兰恨恨地说。
罗天看着在偷吃东西的米兰:“有客人别偷拿菜吃。”
“我就吃!”米兰说着还拿了一块鸡翅塞罗天的嘴里。
为了不浪费,罗天还是把鸡翅吃了才离开。
这时间正好是下班五点半到七点都是高峰期,罗天和一位出租车司机一起感受了这该死的市内交通。
回到医院大门,罗天恰好看见了刁怀仁鬼鬼祟祟地从医院住院部溜出来,然后匆匆朝着停车场走了。
“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干嘛呢?”罗天看着刁怀仁离开的方向说。
要不是没空,罗天还真要跟上去看一看。
罗天正要往综合办公楼走,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了徐勋也从住院部跑了出来。
这时候王洋刚好从综合办公楼走出来,罗天给跟王洋挥了挥手,然后向着徐勋走去。
“怎么了?”罗天问。
徐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着急,在他的手里有着半个信封,信封里还隐约能够看到一封信和半张黑白照片。
徐勋望着罗天,然后猛地摇了摇头:“没……没事。你有没有看到刁怀仁?”
“他朝停车场去了!”罗天说完就追向了停车场。
然而,等他跑过去,刚好看见刁怀仁开车加速驶离了医院停车场。
徐勋和王洋过了一会儿才追出来。
“他拿你东西了?”罗天问。
徐勋捏着手中的信封,又看了看罗天,猛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就是有话想要跟他说。”
“哦,这样啊。”罗天点点头,突然说道:“对了,你手机带没带,我手机忘记充电了。”
徐勋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他用的是一部看起来非常旧的摩托罗拉,显然是很多年没有换过了。
罗天接过手机,拨通了刁怀仁的号码。
刁怀仁显然想不到电话这一头的是罗天,他略带威胁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罗天那么帮你,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你帮我让他撤诉,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罗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有没有车?”罗天问王洋。
“有辆奥迪。”王洋说。
“多少钱买的?”罗天问。
“三十万出头。”王洋回答。
罗天拿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塞给王洋:“钥匙给我。”
王洋看了眼支票,呆呆地把车钥匙给了罗天。
罗天:“哪一辆?”
“一区九号停车位,车牌尾号33的。”
罗天窜进停车场,保安不认识罗天,但因为是王洋的车,保安直接就放行了。
王洋见罗天开车追出医院,心里还有些迷茫,这都怎么了。
他看着徐勋,才想起来自己事情还没跟罗天说的。
就今天这个温度,天黑之前公园附近都没人,公园路又不是居民区和商业街的必经之路,车子反而比较少。再加上这边的车道更宽,罗天很快就追上了刁怀仁。
按了两下喇叭,刁怀仁终于注意到了跟自己并列行驶的罗天。
刁怀仁猛然想起了刚刚那个没人说话的电话,目光不禁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半张照片,不但没有停车,反而是加速想要甩开罗天。
“这就是你的新车么?”罗天突然诡异地一笑,车左侧猛地撞向了刁怀仁。
“喂,你疯啦!”刁怀仁大吼道。
就在撞上的瞬间,罗天的车突然往右一晃,差点儿就撞上了右侧的绿化带。
与此同时,刁怀仁停车了。
他没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和罗天发生剐蹭,万一离开了现场,保险公司可不赔的。
“就知道你舍不得车。”罗天见到刁怀仁停车,打了双闪,解开安全带穿过公路朝着刁怀仁走去。
“你……你这是危险驾驶!”刁怀仁也从驾驶位上下来,指着罗天吼道。
“对不起呀,我刚刚好像看到公路右边有条狗!没擦着你新车吧?”罗天问。
刁怀仁知道没办法给罗天安罪名了,只能先到右侧检查自己的车有没有被罗天撞坏。
罗天则是晃呀晃的走到了刁怀仁的副驾驶位,看见半张黑白照片,直接伸手拿了出来。
刁怀仁:“你……”
“我什么我?这照片是哪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罗天低头看手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看着很熟悉,仔细一想,和徐勋很像,再加上这是张黑白照,所以很有可能是徐勋年轻时候的照片。
翻到照片背面,上头写了一个几十年前的时间,罗天意识到这可能是徐勋从越南回国退伍后拍摄的,徐勋提过他以前当过兵,只是后来证件都弄丢了。
“罗天,你等着吧,曹璐是不会帮你作证的!到时候我的律师会让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刁怀仁恨恨地说,照片已经被罗天拿到,他也不指望拿回来,只能在上车前放了句狠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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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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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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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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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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