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的尖头似乎捏着了个什么东西,华姐做出往外拔的动作,而那个地方,我感觉到越来越疼。
“疼疼疼……”这疼痛感和我以往感受到的不一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咬住,非要咬下来一块肉似的。
华姐操作的很小心,几秒钟之后,她拔出了镊子,放在火光下一看。
黑色的像小米一样的东西在尖头镊子下动了两下之后,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某种不知名的小虫子。”华姐的脸色不大好,她加快了动作,把小刀更加贴近我的皮肤:“小哥,为了你好,所以忍着点。”
我本能的想要离开那种几乎要被烫伤的恐惧感,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那个黑色的玩意儿让我更恐惧,因为刚刚华姐似乎是把虫子从我的皮肤里拽出来的。
“数量太多了。”华姐一蹙眉,钳制着我的胳膊肘,直接让我把双手放在火把上。
我都快哭出来了:“华姐,这可开不得玩笑……”
“你觉得现在我有跟你开玩笑的心思?”华姐的语气变得不太好了,她喊来吴胜明:“阿明,看一下这个。”
华姐让我别动,我真的快被火把蹿起来的高温弄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吴胜明放下手里的东西,和华姐一起微微蹲下身子,看着被火烤下来,几乎半秒的时间内被火舌吞噬掉的黑色的小颗粒。
“你觉得是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菌类,这么一看……倒有点像蜱虫那种昆虫。”吴胜明看的很认真,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又去看了一下唐厚文的脸,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嗯,就是那种身子没了,头还能存活的昆虫。”
一想到蜱虫我就头皮发麻。
小时候我带着爷爷养的大黄狗去后山玩,我玩的太疯了,一直往草丛里钻。
大黄狗就跟疯了似的咬我的裤腿,我一个不耐烦,直接把大黄狗甩进草丛里了。
等它钻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那会我还不知道,忍着恶心去拔那些小虫子。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身子拔掉了,头还没出来。
后来爷爷不得不用烧红的针头一点点挑出来,大黄狗也全身变得血淋淋的,这是我的童年阴影之一。
但现在更可怕的是,被火燎过之后,头还没出来。
一想到我手上都是这个东西,我站都站不稳了:“那怎么办?”
“土办法,挑出来。”吴胜明找了一把小型的水果刀,头很尖,他让我烤一会火就把手翻过来。
我怀疑吴胜明的本职工作是手术室里的医生,他动作很快,又很轻,没一会我手上残留的黑色小虫子的头都被挑了出来,只破了一些皮。
做这些很费功夫,我也很恼火自己的不小心,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罪受。m.χIùmЬ.CǒM
不过唐厚文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刚刚狠狠抓了几下自己的脸,那些小虫子钻的更深了,挑的时候格外痛苦。
一个老爷们又哭了起来:“奶奶的,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就不能让我稍微消停一会吗?”
他本来就满脸麻子,这下好了,一边是麻子,一边是挑出来的小小的血洞,看起来格外吓人。
华姐气定神闲用小刀的刀背刮了一下他的脸,唐厚文当下就尖叫起来,眼泪飙的更多。
染了血的小刀靠近墙壁,还没贴上去,那些黑色的绒毛就沾染上来了。
放到亮光处一看,吸了血的小虫子迅速变大,很快就从小米的尺寸变成了大米的尺寸。
我倒抽一口气:“这玩意儿吸血?”
“废话。”华姐瞥我一眼:“不然你以为它们图什么?图你没洗澡的角质层吗?”
……华姐居然也能这么怼人,看不出来啊。
刘良这个时候站起来:“做好了。”
我定睛一看,他和吴胜明之前做的居然是好几个鞋套,就是那种一次性透明的鞋套,上面洒满了石灰粉。
“虽然不想这么浪费,但也没办法了。”华姐拿出水壶:“一会走的时候,前面的人变走边倒水,一定要踩在水上。不知道这些鬼东西会不会攀附在塑料上,总之小心一点。”
然后他们又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让我打头阵的信号。
穿上鞋套,我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打着手电筒,认命的往这个洞里走去。
这个洞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两米左右,但比较宽,并排走三四个人也没关系。
洞里长满了这种小虫子,不知道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一旦知道这些东西的真面目,我一边走一边打斗。
唐厚文脸上贴上了纱布,跟我一样也在打抖:“这鬼地方为什么会生这么怪异的虫子……奶奶的,想想我就觉得恶心。”
刘良一脸见怪不怪:“这算什么,赶明儿我带你去真正的丛林,那里才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可谢谢你了啊!”
往前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眼前的视线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窟出现在我眼前。
然而诡异的是,我一直不知道的墓主人的棺椁,还有那七个冥婚女人的棺椁就放在这个地方。
“果然我猜的没错!”唐厚文搓手叫起来:“这里就是停尸的地方啊!”
“不过这个排列有些奇怪。”刘良越过我往前走去:“一个在中间,剩余的全部围绕着中间的这个……”
的确很奇怪,洞窟很大,中间有个最大的棺椁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然后其他小一点的棺椁仿佛一朵花似的,围绕在大棺椁周围。
数一数,七加一,八副棺椁齐了。
“华姐,现在怎么办?要开吗?”
华姐环顾了一圈,这个洞窟是封闭式的,没有其他的出入口了,便点头:“开。”
“等等!”我立马喊了停:“别乱开,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
这里肯定和奇门遁甲有关,七副棺椁代表着北斗七星,如果随意开启,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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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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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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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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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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