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个李大卫怎么还信这些!
按道理说,对于这种玄奥的东西,我应该比他们更信的,因为我是亲身经历过那些迷信和无法解释的事情。
可也正因为我自己经历过,我知道有些东西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虽然玄乎,可是它们有它们存在的道理;而有些东西的确是不存在的,比如玉皇大帝啊,太上老君啊这些,即便有,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说不属于我们生存的维度。
而泰国佛牌这种东西,就太过邪性了,以我身为修道者的专业眼光来看,我觉得它的传说是没有道理的。
它不像风水格局,对气场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这玩意儿太小了,我觉得它根本不可能产生什么所谓的磁场。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对佛牌的一种印象,我也并没有深入了解过类似的东西,加上泰国和我国的民族文化有很大的差别,所以这里也不排除我的认知死角。
不过我听说这东西用不好的话,是很糟糕的,特别是阴牌,所以我就劝李大卫:“这种东西还是少碰啊,老雷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贯大炮,办事没有一件靠谱的。”
“哎呀信则有不信则无啊,没事,你别搞无神论那一套了,都是读书读傻了。”李大卫说,“好了好了不说了,老雷来了,我先替你预定一个,要不要等你来了再说吧。”
接着电话里就剩下嘟嘟嘟嘟的声音,我无奈,只得摇摇头。
这时候地方也到了,就在我们走下出租车的时候,司机忽然叫了一声:“小心!”
我连忙拉着飞飞贴到车上,接着一辆粉红色的奥迪小跑斜刺里冲了出来,擦着我们的衣角开过去。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奥迪小跑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饭店门口的停车位上。
我给吓得心脏乱跳,飞飞气得不行,如果她的悍马车在这,估计直接就去车里扛管钳了。
“你们金陵人就这么开车吗?”她一脚踢在出租车轮胎上,气鼓鼓地看着那辆骚气十足的奥迪小跑。
我连忙对出租车司机歉意地笑笑,那司机无奈地看了看我们,也转过头冲着奥迪小跑骂了句“呆逼”,然后对我们说:“让让啊。”
我把飞飞拉开,出租车这才缓缓开走。
虽说是从小在金陵长大的,可是几年没在本地待,我对地头早就不熟悉了,所以我也没有多事地上去跟奥迪车主理论。
就拿这家饭店来说吧,也是最近两年刚刚开业的,看外面装修挺有品位,就是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是啥档次。
就在这时,奥迪小跑正副驾驶的门都开了,副驾驶上走出一位穿着羊绒大衣裹小礼服的女性,从开门到下车,简简单单的几个小动作,就让人有种看着电影中人物的感觉,只看背影和仪态,也知道不是寻常底层的打工族。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人身上有些东西可以装,可以作,比如一身名牌包包服饰,这都可以买,也可以不剪吊牌穿完就退;可有些东西是作不出来的,比如气质。
我不禁有些好奇,虽然眼前这个饭店对我来说是挺有小资范儿的,可是毕竟就是个路边店,既不是什么街区名店连锁,也不是金鹰、德基广场里的小资情调,更加不是紫峰大厦高楼上、民国区巷子里的高档餐厅,我这种阶层眼中的格调,跟眼前这种女性完全不是一个衡量标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饭店门口?
能带着这种女人出来吃饭的男士,必然眼光更高,更加要面子,又怎么会挑这种地方?
可是一看驾驶室里走出来的家伙,我不禁傻眼了。
我去,那不是当年天天在学校装情圣的骚强么?www.xiumb.com
只见骚强穿了一身油光锃亮的小西装,梳了个三七分小背头,发蜡估计打了半盒,头发都快挂不住油了,收拾得人模狗样。
虽然这小子眼下的打扮跟当年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可骚强身上八丈开外都能杀人于无形的骚气,还是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我没主动跟人打招呼,倒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自卑,而是我不知道该叫啥。
叫骚强吧,大家都混社会了,谁还不要个脸,似乎不太合适,可要我叫他名字呢,我还真想不起他大名叫什么了!
我忽然想起小说中用烂的一句话: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骚强,这是他的外号,至于他的本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的确,已经没有人知道骚强的本名了,因为李大卫从饭店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也是叫了一声“骚强!”,结果被骚强严正抗议了。
“DavidLee先生,请叫我的本名,或者英文名,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骚强用播音腔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吊东西?哪个记得你本名啊!”李大卫说着看了那女人几眼,“你叫什么来的?”
骚强这小子也够能装的,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叫陈自强,英文名叫CheersJhon,谢谢。”
“卧槽……你他妈高中英语及格过吗,就在这装?”李大卫已经被骚强整懵逼了,幸亏这时候看到了我,连忙招手道:“段子,好兄弟,快进来,你跟我坐一桌。”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尴尬了,带着飞飞走上前去,拍了一下李大卫的肩膀,又跟骚强相见。
骚强见到我,很礼貌地伸出了手,说道:“原来是大才子段安丰,幸会幸会。”
我憋住笑,和他握了一下手说:“原来是Mr.Jhon,howareyou?”
骚强很自然地接下去一口气道:“Fine,thanks,andyou?I"mfinetoo。”
飞飞噗嗤一声就笑喷了,躲在我身后连连向骚强摆手:“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哈,太逗了,不好意思……”
李大卫阴阳怪气地笑道:“嚇,可以啊骚强,被英语课文儿能力挺强,你一个人把俩人对话都背完了。”
骚强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不过他身边那位女士倒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又闹又笑的。
这女人妆容十分得体,浓淡适宜,显得既庄重,又不至于过分严肃,既青春又老练,总之让人看着舒服,不自觉地心生亲近之感。
可是问题就在这,这女人的保养和妆容都很好,以至于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总之一定是比骚强大的。
我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
我们跟着李大卫进了饭店,骚强很绅士地给那女士引路,那女士手就搭在他的手臂上,一派绅士与名媛的派头。
一进包间,就看见中间一桌了好几个人,都簇拥着一个平头大个子,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我一看那平头就知道了,是老雷。
老雷说老其实并不老,只是上学的时候满脸痘痘,长相有点着急,又是身高马大的,所以大伙儿就叫他老雷。
他以前在学校就喜欢瞎混,成天不是跟几个社会青年在学校门口收保护费,就是逃课泡网吧,典型的反面教材。
不过这小子有个优点,也是我们乐于接受他的最大原因——老雷从来不动自己班里的同学,相反,班上同学如果被人欺负了,老雷第一个不答应,非得把场子找回来不可,为此他也没少被人揍。
“别他妈摸,耗子,这是泰国有名的龙婆显开光过的,你给老子放下!”
我一听那大嗓门,不由得笑了,老雷从高一开始就这声调,到现在都没变过。
就在这时,李大卫在门口大声喊道:“同学们,老俵们,我们大才子段安丰和大情圣骚强到了啊。”
大家顿时把目光全都转到了我们身上,老雷也站了起来,排开众人,站在了当中,笑道:“段安丰和骚强啊,变化都不小嘛,还带家属来啦,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向大家点了点头,招招手笑道:“大家好久不见,这是我女朋友李飞飞。”
飞飞也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大家乱七八糟地回应了几句。
轮到骚强时,他的脸色有点儿窘,看着那女的,结结巴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那女的很大方,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陈自强的女朋友,我叫苏颖。”
这次没有一点儿回应,包间里没有人说话,显然大家都对苏颖的气度和仪态不怎么适应。
还是老雷见机得快,走上前勾住骚强的肩膀笑道:“好啊,大情圣终于有女朋友,还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当然了段大才子的女朋友也漂亮。来来来,我们做一桌好了。”
说着就把骚强和他女朋友拉到中间那桌坐下。
而我则带着飞飞,在李大卫的指点下坐到了里面那桌。
之前我还判断不出那女人的年龄,可是刚才她一开口,我就有数了,不会小于三十岁的。
我心中暗暗感叹,这个社会,真是有太多的机遇和变化了,谁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命运会在短短的几年之中,发生怎样的转变。
就在这时,李大卫硬拉着老雷走到里面这桌来,指着我低声道:“老雷,把你玩意儿拿出来看看,刚才说好了给段子留一个的。”
老雷神秘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黑木盒子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角,说道:“老俵,我这次带的大多是正牌,只有两副白袍阿赞的阴牌,功力强,邪气却很弱,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打开盒子,只见其中静静地躺着一块骨器,刻着几道看不懂的铭文,就这么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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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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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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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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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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