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处于太阳升起还是降落的分界线上,我分不清这是黎明时分,还是日暮之时,可能刚刚早上迎来新的一天,又或者是马上就要迎来黑夜。
可是我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一切,因为我发现我正处于十分危急的时刻。
我正坐在一辆车上,看起来像是我的运尸车,好像每当我不受控制昏迷的时候,我就会被转移到运尸车上。
以往运尸车都是带我脱离苦海,但是这一次不同,这次的运尸车,似乎要带着我去死。
我正被困在副驾驶上,被牢牢绑住,只有眼睛能够露出来,但是我的头被固定的死死的,只有往前看。
我的余光瞥到副驾驶上好像有个人,那个人带着黑色的手套,黑色的裤子,衣袖也是黑的,但是因为头被固定着,我无法看到更多的东西。Χiυmъ.cοΜ
我猜这个人应该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
我想挣扎着从控制中解除出来,但奈何我实在是被捆得太紧了,根本动弹不得。
我再怎么用力,也根本无法挣脱。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踩着油门把速度飙升到极快的速度,我看不见速度表,但是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我估计少说也有一百二。
车子前方驶向的就是一道悬崖,再过一分钟,我指定会和车子还有那个开车的疯子,一起摔下悬崖,变成粉身碎骨的碎肉。
眼看着车子越开越快,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突然,车子飞速地停了下来。
但是由于惯性原因,恶心感飞速往脑子里钻,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往前一看,却看见是张先生拦在车子前面,他的手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是一个刻着符文的铜镜。
他救了我?
我心里几乎狂喜,你们可能根本无法理解一个濒死之人突然转生的喜悦,毕竟常人很少体会这种感觉。
反正我现在开心的几乎哭出来,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美好。
我瞥了瞥一旁,发现刚刚坐在我身旁的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张先生走过来打开车门,用身上的小刀将我身上的绳索切开,绳子捆得是真的紧,而且我应该被捆了有些时候了,过了好几秒我才感觉血液开始流动。
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酸痛,我伸手开始准备撕下自己嘴上的胶带。
别提,还真疼,这个胶带几乎把我的嘴给撕下,感觉就像小时候贪玩把脚摔掉了一层皮,很疼,一瘸一拐走回家的时候忽然想上厕所,但脱裤子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结痂,和裤子沾得死死的。
我现在撕嘴上胶带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每撕一下都感觉是在撕开伤口。
反正我整整撕了三分钟才把嘴上那个十厘米左右的胶带撕下来,虽然只有三分钟吗,但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撕开之后,我足足缓了五分钟,摸了摸已经发肿的嘴唇,我感觉嘴都肿成了香肠。
“好了,缓过来了吗?”张先生拍了拍我说道。
“好好一些了。”我扯着我的香肠嘴说道,感觉口水都从嘴里不受控制地留了出来。
“噗”张先生看我这副模样,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我只觉得羞愧难当,捂了捂嘴说道:“你你你别笑。”
“对了,张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忽然想起正事,连忙问道。
“我算到的。”张先生掐了掐手指说道。
“那你看见刚刚坐在我副驾驶上的是谁了吗?”我问了问。
张先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道:“没有。”
这下轮到我乐了,这个张先生一问三不知啊,但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责怪他。
看我没说话了,张先生地话卡子却打开了,他说:“你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我问道。
“林子如,这个女的不简单,原来你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女的身上阴气特别重。”张先生面色严重地说道。
我皱了皱眉,张先生说的这些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据我观察,林子如只是一个性格单纯偶尔胡闹的小女生,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难道?
“张先生,你是说刚刚坐在我旁边开车想把我送下悬崖的那个人是林子如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张先生摇了摇头。
“那你凭什么说她?”我就差点说你说个屁,这老头子是什么意思,无端指责林子如,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想挡我姻缘?
“她有问题啊。”张先生说道。
我无语地看着这个张先生,说来说去也只说出林子如身上阴气重,云里雾里的,看起来就是想搅和我的姻缘线。
反正我是不准备相信张先生的这些话,虽然说可以永远相信张先生,但在把妹这件事上相信张先生这个老光棍的话,那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我身边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开始转移话题,不想再听张先生说林子如的半句不是。
“你身边吗?”张先生意味深长地笑笑,“问题还真多。”
“那我该怎么做?”我连忙问道。
“这个得你自己想办法,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张先生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这下我急眼了,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不就像那些医生对绝症患者说,你回家好吃好喝,别亏待自己了一样吗,这就是叫我等死!
“张先生,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模样了,帮帮我好吗?”我摇着我的大嘴唇说道,企图用自己可怜的外表,博取一下张先生的同情。
张先生盯着我现在特别厚实的嘴唇看了看,笑着说道:“哟,还真惨,算了算了,本大师就发发善心,帮帮你吧。”
张先生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子,仙风道骨地说道。
瞧把这个老家伙得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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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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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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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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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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