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他,毕竟一个正常人,就是一般正常职业,没接触过这种,第一眼看见难免会腿软。
我摇了摇头把他扶回了沙发,哎,别吓尿就行。
坐在沙发上,他缓了很久,才终于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我也只是听探案的刑警说过这场景,当时听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可怕,但是真真看见,哎呀我的妈啊,差点就尿裤子了。”他说道。
刚刚我们进了屋,我就四处走走看看,而物业害怕啊,不敢一个人待着,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结果现在好了,腿都软的走不动道,估计从今天开始,他就会吃素了。
整个房间都还好,只是从大门到浴室那条道有些血迹,但也只是血迹,只要不是晕血,应该没什么毛病。xiumb.com
所以物业也没有被吓破胆,只是与我贴的更近了。
可是过了一会,我们来到浴室,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真的是硬生生坐在地上,我都听见他的屁股咚的一声。
说实在,浴室里那可真的能用一个词,血流如注,让我想起美国恐怖电影《惊魂记》里女主在浴室里被杀的片段。
配合伯纳德赫尔曼的配乐,再加上剪辑师蒙太奇手法的剪辑,那刀刀入肉的画面又在我眼前浮现。
我仿佛再依稀中看见这个房间的女主人被男主人按在浴缸中,锯子刀片飞快地在女人肉体上划过。
紧接着,我清醒了过来,看着屋子里满是已经干涸的血液,有的已经发黑,但是还是能从那已经微微发黑的血液分布中,看出血液喷溅的是多么诡异。
幸好,屋子里已经没有尸体,连同血肉与断肠应该也被警察收拾走了,只是这一地的血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清理的是多么不严谨。
我摇了摇头,就将物业扶了出去。
如果不是心里变态,没有人会心里愉悦地在这里久待。
张先生进了这个屋子,就没有其他大动作,不想我俩咋咋呜呜地在屋子里看来看去。
他一进来,就盘腿坐在了客厅中央,闭着眼睛打坐,俨然一副高人的风范。
我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旁边的物业在那里瑟瑟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也不知道张先生想做什么,这个房间似乎阴气也很重,反正简单来说,就是采光特别不好整个房子一直处在阴影中,即便是大下午,整个房间还是暗的可怕。
我走过去把灯打开,屋子里才终于明亮起来,要不是地上还有血脚印,这个房子已经可以称得上温馨了。
看的出来,以前这对夫妻应该还是很恩爱的。
“张先生,现在我们做什么。”我问道。
一直坐着真的不是个办法,在这待着的这段时间,我都可以出去拉一车尸体回来了。
“等着。”张先生眼睛都不睁地回答道。
我与物业相视一眼,皆是苦笑,看来现在没办法了,只有等,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我隐约中也感觉房间里的阴气上来了一层,马上就是黄昏时刻了,虽然这段时间很短,但这正是小鬼乱窜的时间节点,很有可能就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看着窗外的太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我知道,黄昏时刻已经开始。
这个时间段只持续一分钟,但是已经足够让恐怖登场。
最先发生异响的地方是浴室。
“孩子,快,我要生了,快把我的孩子取出来,老公,快,啊啊啊啊。”浴室里凄厉的声音响起。
我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那天的场景又一次在浴室里上演。
我没有勇气起身去浴室察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张先生,他此时还和老僧入定一般盘坐在了,眼皮也没动一下。
看来,我们还需要等待。
而另一边,物业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这可不会让人舒服,我宁可是林子如抓住我的手臂,一个大男人抓住我,根本不好受。
浴室里的恐怖还在继续,现在是男人在说话。
“亲爱的,我们就要有孩子了,你忍一下很快的。”男人温柔地说道,如果光听声音,根本不会知道他做的事情有多么邪恶。
紧接着就是女人的惨叫,虽然我有幸去过妇产科,站在手术门外听女人的惨叫,但是那只是单纯因为疼痛而发生的叫喊,而这个女人的叫声呢?
有疼痛,但更多的是愉悦,还是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愉悦,仿佛男人划在她身上的每一刀,都代表着新生命的诞生。
我有些忍受不了,大腿止不住的颤抖,就算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我都已经认怂了。
而那个物业,早就晕死过去,他这倒好,什么也不用操心了,一睡了之,我也希望我能晕死过去,但是我现在却清醒得可怕。
女人凄厉而又愉悦的惨叫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男人温柔的安抚声更让我毛骨悚然。
就在我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夜晚降临了,太阳彻底落入了地平线。
浴室里的一切声响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静得可怕,除了旁边的物业打着鼾。
看来恐怖告一段落了,但是我紧绷的神经还是没有松弛,因为我知道,这仅仅是恐怖的开始。
虽然黄昏时刻最容易见鬼,但这一切仅仅是恐怖的伏笔,就如大作家埋下的隐线一般,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
今晚,我们将于死去的恐怖夫妻,来一场接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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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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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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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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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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