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城只身踏入京城,激动不已,重新置办一身行头,穿梭在热闹繁华之中,眼尽处,满是是行人商客。青年俊杰三三两两,俱是各门各派后起精英!不觉间,他也挺了挺胸膛,自信的走上前去。
“两位师兄留步。请问演武何时开堂?”
对方见他一人,穿着与江湖中的名门有差,出于礼貌,仍旧回道:“怎么?你也参加?敢问兄台来自何门何派?”
只因门派出身,向来被江湖人所看重。若是出自名门大派,当是被人高看几眼,反之,则会受一番冷落。楼天城初出江湖,便用实话回答之。
“在下虽无门无派,却练过一些拳脚强身,前不久刚得知演武大会临近,故而也想跟去见识见识!”
只见那青年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已然多出几分轻视,道:“话虽不错,不过以你的资格,还是奉劝……”却被同行的另一人阻住,附耳道:“别呀。让他去出出丑,不是更有乐子吗?”
楼天城见二人交头接耳,一脸茫然。那青年忽然抽身转对自己道:“看你一心为演武而来,即使我们不说,你也会想其他办法。对不对?报过名没有?”
“什么?还要报名!”楼天城惊乍大呼。“在哪里报名呀?”
“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参加?”见他如此,青年有些不耐烦。“看见没有,过了这个街,再转两个道。就是东厂,东厂门口有几位公公,让他们写下你的名字!”
“不是吧!又是公公?”楼天城差点没有跳起来。
两人见他如此大反应,很是诧异。“你怕什么?”面面相觑后,一齐握住剑柄。“你莫非是歹人?”
楼天城立即收住失态。“不是啊,第一次见大场面,有点紧张嘛!”
“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两人嬉笑送回剑,不再跟他废话。等到走远,楼天城瘪嘴,紧握佩剑,暗说:“竟敢小看我?哼!”
顺着道,来到东厂。老远便能瞧见大门匾上大字,透着让人战栗的阴森,一般小人谁敢靠近,几个太监正在桌边书写着,一队青年好手排着长队。
“排场真不小哇?”楼天城在后,转了几圈。“糟糕,上了几次厕所,心里还是哆嗦呢!”
刚才两个青年报名后走来,见他还在这里踌躇,又是一阵嘲笑。被楼天城听见,很丢面子,狠心道:“算了,既然来了。总不能让几个太监给吓回去吧!说出去岂不是更丢人!”
报名的各门各派都来了人,后面吵闹不休。
“你那个门派的啊?”
“在下少林派。”
“少林不是和尚吗?”
“在下是俗家弟子嘛!你呢?”
“峨眉派!”
“什么?峨眉派!你女扮男装?”
“不是啊,江湖已新起四大门派,名震江湖。峨眉派为保持住曾经的名望,早改了门规。”
总算是到我了,楼天城暗自说着,走上前,发现一个小太监,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道:他看得这么认真,不会是巧合吧!突的举起手,挡着半边脸来。
“干嘛挡着脸?”拿笔太监看他如此奇怪的举止,训斥道:“知不知道?要入锦衣卫,必须得是相貌俊俏,仪表堂堂。凡是长相丑陋,五官不端者,一律不能报名。”
“你什么意思啊?”楼天城一听,急了。更不愿他如此大声的误会自己,自信放下手来。
“你挡着脸,我不能看嘛!”
“睁大眼睛,看仔细一点。”楼天城对自己容貌有相当自信,还多转了几面。“是不是英俊美少年吶?”
拿笔太监站起身,又将他左右脸翻了翻。“叫什么名字,哪门哪派,通通说来。”
“楼天城。”刚说完,旁边小太监一愣,真的是那个他。楼天城当即一愣,赶紧用手护住面庞。
太监又怒:“问你何门何派?你在干什么?”
“我自学成才,没有门派。”
太监将笔一撂。“没有门派,不能参加!下一个。”
楼天城听罢,傻眼了。“这是什么规定?可是我长这么俊,能不能通融一下?”
“没见我们都很俊吗?……太不知耻也!”
只因他此言,让一群人炸开了锅。“走开!走开!”那太监不停挥手之时,楼天城仍不甘心,占着位置,不住争辩。“我以前干过同等事,能不能放宽限制?”
太监再看他不顺眼,休再听他罗嗦。“来人,将他赶走!”涌来锦衣卫,不由分说,将他架开!
那是他满心希望的事,挫折一来,便是一个重重打击……想不到费大劲,居然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于是角落便成了他这失望人的去处,却没注意一道身影已经跟来。
“你想进去?或许我能帮你!”说话的便是刚才一直看他的太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楼天城本不想与太监再有任何瓜葛,但对方的话又勾起他的兴趣。
太监努努嘴,不停地眨巴眼。“你忘了我们不是那个啥吗?”楼天城嘴一瘪,双手环抱住自身。“噫?”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太监许多,对方真是其中一个。楼天城有些喜出外望,倏的一窜。“你打算怎么帮?千万别要求过分的想法啊!我是不会再让你乱来的。”
小太监看了看那边,小声道:“你有没有钱?我帮着疏通疏通!虽入不了锦衣卫,却能给你找份别的差事?”
一听对方如此说,心里轻松少许。暗道:朝廷演武,一定精彩,看看也是一大幸事。忙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在手。
“不知它够不够?”
“有它就好办多了!”小太监堂而皇之接过,把玩一番。“今晚,深夜到后面巷子来听我消息。”楼天城心里打颤,恐慌看着他。“为什么要在深夜啊?”
“这种事,当然只有在深夜办咯!”小太监比明白里面的事,更深谙其道。
日暮西山后,乌云四合,月亮也羞涩遮面。京城笼罩在夜色中,多少灯火闪闪,倒也好看。楼天城从一处巷子里走来,原来京城接头小巷之内却也藏了这么多名堂。到了巷子内,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自个真像是做贼的一样,听不见任何动静。于是张口喊了几声。“太监哥哥!……”
“别叫那么大声好不好?你不怕别给人听见!”一个声音应道。
“你在哪里?”
“我在前面,你再进来一些。”
楼天城又摸黑深入,只觉一只手从何处伸了过来,拉扯肩膀,然后又拉着手,喂入一块牌子到手掌。心中一惊,以他功夫,居然看不出对方藏匿在何处?www.xiumb.com
只听对方道:“明天你拿着这块牌子,从后门进去!有人在那里等着,会安排任务。能不能看上演武,就看你造化了!”
此时,楼天城内心正无比感激。“说真的,你对我这么好,令我好感动!”突然一只手在他周身乱游走起来,受惊大叫:“哎呀,你干什么?”
“看你身体这么结实,忍不住摸一下下咯!哎……别走啊!”
“算了,这种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楼天城脸色惨白,只得运功快速离开这个死太监。太监追着跑出来喊道:“你不喜欢?可以说嘛!……”
甩掉对方,楼天城有些欣慰,总算没白来一趟。借着街上暗暗灯火,铜制牌子上,篆刻着一个‘杂’字,自话道:好好的守卫不做,居然干起打杂的来,我真是有够贱。
他还未走出巷子,头顶三条黑影,呼呼几声,便从夜色中闪了过去。楼天城见状,暗道:鬼鬼祟祟一定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刚入这大千世界,借着猎奇心思,紧跟着跳上房屋后侧,四处一片静悄悄,那几条黑影正闪进了一处建筑。
楼天城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只是远远躲在暗处。三条黑庄驻足在门廊之外,堂门内的人似乎听见动静,开门之后,先环顾四下,又才讲了起来!
楼天城为听得清楚,又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三人中间的一个,说道:“为了完成任务,我们派了不少人混进了其中。”听口音似乎不像是中原人。楼天城暗道:想不到走后门的人不止我一个,看来里面大有名堂。与三人接头的说道:“我只是帮着你们混进来,能不能进入锦衣卫就看你们各自本事了。”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派出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付那些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几人说着便进了房间,传出女声。
“居然还有个女人耶!”楼天城很惊诧。“听她说话这么冷,一定是个母夜叉。肯定不好相处!也不知什么来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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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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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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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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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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