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盛?”蒲湛宁皱了皱眉头问道。
大汉猛地点头,疑惑地抬头看着蒲湛宁,“您老认识我们老大?”
一直没说话的楚河冷哼一声,示意蒲湛宁放了他,然后冷冷地说道:“要债要到我头上来了,还打算抢人?向盛对吧,你回去跟他说,要多少钱让他自己亲自来报个价。”
“你……你是谁?”大汉颤声问道。
“我叫楚河。”
“楚……楚河!”大汉一手扶着旁边的椅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听到这个名字脚下一软,看着楚河两人的目光都变得十分惊恐。
在北安市,但凡是在道上混的,都不会不知道楚河的名字。
倒不是说楚河也是混道上的,而是道上的所有老大,在业务上都要靠着楚河吃饭,简单说,就是楚河的那些娱乐夜场业务想分给谁做,谁就有饭吃。
换句话说,楚河掌控了北安市道上老板们的经济命脉,大家都争相巴结楚河都来不及,谁还敢得罪他啊。楚总一句话,就能让你业务破产,到时候没钱赚了,谁还认你是个老大?跟着老大不就是为了赚点钱么!
在这层关系之下,楚河就成了北安市最大的老大。
所以这个大汉在听到楚河的名字后,吓得都快尿了。
楚河只需要一个眼神,那些靠他吃饭的老大们,很愿意为他效劳,将一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楚……楚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这就走!”大汉颤颤地站起来,想溜。
“等会。”楚河说道,然后朝着蒲湛宁勾了勾手。
蒲湛宁心领神会,立马毕恭毕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捆钞票放在楚河的手心里。
“滚。”楚河把钱砸在大汉的脸上,冷冷地呵斥道。
大汉抱住钱,立马把自己的人都通通赶了出去,朝着楚河哈了哈腰,转身立马撒腿就跑。
楚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陈希文,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便离开了。
而蒲湛宁则站在了陈希文的身旁,示意道,“少奶奶,该走了。”
楚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转角,陈希文抿了抿嘴,接过卢非英递来的红花油,犹豫了半晌还是跟了出去。
“陈夫人,我们先走了!”蒲湛宁朝着戚梅芳点了点头,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回到楚家,楚河并没有把陈希文带回原来的那个房子里,而是直接去了他的自己在映月台的房子。
一路上楚河都冷冷地坐着一言不发,而坐在他身旁的陈希文则是如坐针毡。
她偷偷地侧过头看着楚河的表情,可是对方只不过是抬了抬眼,扫了她一眼之后又偏过头去。
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家而引起的,楚河还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伤,无论如何陈希文都要好好感谢他。
好不容易到了家,陈希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瓶红花油,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小跑跟在了楚河的脚步。
“那什么,刚刚谢谢你啊!”陈希文没听到楚河的反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帮你看看你的手吧!”
陈希文刚想着要握住楚河的手,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打算领情,冷哼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
楚河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脱下西装直接甩在了沙发上。
陈希文被西装带着的风扫了一脸,看着楚河冰冷的面庞,又跟了上去。
“让我看看你的手吧,刚刚那一下那么重肯定很疼吧!”陈希文跟在楚河身后,不想对方突然停住了脚步,陈希文一个脚步没刹稳,直接撞上了楚河的脊背。
陈希文还没来得及揉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突然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甩在了沙发上,紧接着楚河跟着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陈希文觉得她能够听到楚河的呼吸声。
楚河胡乱地解开了衬衫上头的纽扣,透过薄薄的衬衫,他能感受到陈希文身体的温度。
“你的手没事吧,我就给你擦个药,很快的!”陈希文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上下扇动。
“你还好意思问有没有事?陈希文,你是不是傻啊!”看着陈希文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河忍不住朝她吼道,“刚刚那个棍子这么粗你没看见么?你就蠢到连躲都不会么?”
陈希文没想到楚河竟然发这么大的火,虽然她听出了楚河是在关心自己,可是被这样吼了一顿,她的心情有些不太开心,也冲着楚河吼道,“你就知道说我,难道你不蠢了么?你还真的以为你是谁啊,那现在人家拿着棍子打你你无所谓,万一拿的是刀呢,你也要冲老大上来挡么!你自己的命还要不要了!”
楚河看着陈希文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狠狠戳了一下。
真是的,明明自己不知道闪躲,现在还好意思说起他来了!楚河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满肚子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竟然通通消失了。xiumb.com
两个人依旧维持着沙发上的姿势,相对无言。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突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最后还是陈希文打破了僵局,拍了拍楚河的手问道,“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擦药,不要你就自己来。”
楚河放开了陈希文,冷哼一声坐到了沙发的一个角落里。
陈希文看着楚河这幅模样,心里来气,正准备把药水丢在他身上任由他自生自灭的时候,突然楚河朝着陈希文伸来了一只手臂,“快点,手臂悬着累。”
看着楚河这幅言不由衷的模样,陈希文忍不住嘴角上扬,坐到了楚河身旁,接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把袖子撩了起来,陈希文看到了楚河手臂上的那个明显的淤青。
因为常年锻炼,楚河的手臂上都是肌肉,而手臂中央的那一抹淤青显得有些奇怪。
陈希文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这一下该是有多疼啊!
在她的心中,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那么一天,有一个男人可以把她护在坚实的臂弯中。只不过陈希文没想到,原本只不过是她幻想的对象,现在竟然真的给了她最稳妥的保护。
陈希文低着头不敢看楚河,将红花油滴在了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地给楚河揉着手臂,心疼的问道:“对不起,这一定很痛吧!”
其实这些小伤小痛对楚河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看着陈希文这个模样,他却不由得心里一荡。
他肯定是身旁太久没有女人了,竟然会被这么一个普通的人打扰心神。又想到刚刚自己鬼使神差地为陈希文挡了那一棍,楚河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能看到柔弱女子受欺负不出手呢!肯定是这样的!楚河心中暗自安慰道,自己这只不过是本能反应,跟这个女人是谁一点关系都没有。
强行解释之后,楚河这才安心地看着陈希文为他擦药。
“楚河,刚刚你跟我二叔在房间里说了什么?”陈希文一手擦着药,一边侧着头疑惑地看着楚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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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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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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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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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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